皱了皱眉，颜倾城顾自埋头吃起混沌来。
少女却似乎意犹未尽，好奇的盯着她，目不转睛，俏脸带笑。
“你看什么？”终于，颜倾城实在耐不住，不悦地沉声问着。
少女挠了挠头，俏脸微红，“呵呵，没……没看什么，只是觉得姐姐你长得实在好看。”
少女的脸清秀脱俗，稚气未减，乍一看，颜倾城竟觉得这张脸与十岁前的自己颇为相似，忍不住的也打量起来。再瞧着那身书童装扮，明明气质不俗，却满身粗衣，还是独身一人，想必，她定是哪家大户出身，腻烦了金笼子一样的束缚，趁着翅膀刚齐全就飞了出来。
“你一个人出来的？”颜倾城淡淡问道。
少女依旧带笑俏脸，灿烂得像烟火，“对啊，姐姐你也一个人出来吗？肯定是跟我一样在家里呆久了闷得慌，所以就偷溜出来的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结个伴吧，我听说花灯节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咱们一起去玩儿好吗？一个人太无聊了。”
不待颜倾城回答，少女已经故自说了一大堆，似乎完全忘记对方是个陌生人，也完全忘记了对方有说不的权力。
可是，虽然很不满如此不顾别人感受的独断裁行，颜倾城还是默不作声的算是应和，因为，一个人，的确很无聊。
继续吃下几个混沌，甚是美味。瑶池仙乐楼里专为她准备的那些山珍海味都不及其一，“你叫什么名字？”
“令月，姐姐叫我令月就好了。”
颜倾城又悠的抬头，‘令月’？另一个新月吗？无缘由的，她扬唇浅笑，之前觉得眼前这个十五左右的少女天真无邪像极了十岁前的她，现在竟巧合的连名字都‘沾亲带故’。
“姐姐笑什么？”令月不解的看着她溢满整张脸的亮丽笑容，的确，再次美得另人窒息。
“没什么，只是觉得……令月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的名字里也有个‘月’字。”
“真的吗？”令月似乎很容易被一些浅显的事弄得激动异常，“她在哪儿？真想看看和我有多像。”
颜倾城又夹起一只混沌，笑而不语，细嚼慢咽的吞下那颗混沌。
“她就死了。”冷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令月脸上挂起失落，撅着嘴道：“啊？……真可怜。”
“不可怜，死对她来讲比活着更愉快。”
“为什么？活着多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混沌，能看这么漂亮的花灯，还能做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我觉得活着比死了好。”少女不解的辩解着。
颜倾城丢下筷子，正色看她，莞而一笑，“对……她的确是个可怜人，因为她的死是她的母亲一手造成的，甚至，在她刚出生时她母亲就想要杀死她，她有一个不爱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虚伪、恶毒、权势、冷血，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可偏偏，她深爱着母亲，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所以她用死来证明自己的爱和恨，但是最可怜的是……她的母亲根本就不那么在意她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