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半眯着的眼睫颤了颤，没有睁开。
忘川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径自说道“等到你恢复了，后天我也要离开青丘了。”
小九的眼睛蓦地睁开，看向忘川，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你……要走了？”
忘川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留下茶杯在手里转着，片刻后点点头“这里我也呆了许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她知道如果这次得不到聚灵，她就会时日无多了，不如多做一些曾经在阴间的时候想要做的事情，也算是不往此生吧！
哗啦一声，小九从铁缸里面站起来，顾不得胸膛上还挂着一只蚂蚱腿，只是眼神晦暗地看着忘川“你不想要聚灵了么？我可以给你。”
忘川转头，不顾他的挣扎，再次将他按进铁缸里，示意他不许再动。
没有得到忘川的回答，小九皱起浓眉，再次重复“如果你想要聚灵的话，我可以给你，你再留下来呆一阵子……”
“不要了。”忘川蓦地开口打断他的话，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不要聚灵了。”
霎时，小九沉默了下来，脸上出现慌乱，手握住缸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不是特别想要聚灵？聚灵不是很重要么？你，我可以给你的，真的，你不相信么，我可以现在就……”
忘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止住了他的话，轻叹一口气，勾起淡淡的笑意“我真的不要了，小九。”
“你……”看着她眼中的那种释然，像是已经看开了准备随时消失一样的淡然，小九心中一阵紧缩，终于伸手抓住了忘川的手“我可以给你聚灵的……”
“那白荷甚美，不知道人间以后有没有几乎看到这般美景了……”忘川没有听他的话，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白荷笑着感叹，注视半晌，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便回身，笑了笑说道说道“那聚灵，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吧？也许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小九一怔，看着她，讷讷地说“那我也可以给你的。”
忘川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看到她眼中的了然，小九脱口而出“为什么？你没有了聚灵不是也会魂飞魄散？”
忘川一怔，“魂飞魄散？”她似乎已经在这种情况下很久了，“既然结果都是一个样子，我何必又在意这一点呢？倒不如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