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再压抑哭声，忘川扑进容行的怀里，悲恸的哭声加大，像是要这样哭完一辈子所有的眼泪般。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忘川终于平静了下来，却始终不再有常挂在嘴边的笑意，眼中仿佛已经沉淀了什么，禁锢住她所有的情绪。
容行看着忘川这个样子忧心不已，她从小便不曾受过多少打击，如今经历这种突然的变故，熟知她心性的容行知道她一定将罪责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她变成什么样子？
当夜，红月如钩，照亮了偏殿上的招牌，染红了上面“祖祠”两个大字，一个身影不声不响地闪了进去。
静静地直视陈列在木桌上的红色的较新牌位，忘川不语站立，一双眼睛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却让整间屋子显得更加死寂而寒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忘川终于绷了绷下颌，轻启毫无血色的唇瓣“我欠你的，我必然会付出代价，只恨你竟害了母后，为了我这个你口中的叛徒，你竟然杀了陪你千年的妻，父王，你好狠的心……”
眼中红了红，忘川咬牙转身，猛力甩手，拂袖而去……
过了半刻，突然一声轰响，那牌位竟然断裂成碎末躺在了地上，如他的主人一般，变成了飞灰。
“我要恢复记忆。”忘川的声音在鬼医的头顶上响起，他背脊一凉，抬眼看着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你……”
“恢复记忆。”直视着鬼医带着不忍和怜悯的眼眸，忘川眸色不变地重复。
鬼医抿了抿嘴唇，和站在他旁边也担忧地审视忘川的御医对看一眼，无可奈何地摇头“我没有办法了。”
忘川终于挑了挑眉，眼中迸出的寒光却让鬼医打了一个寒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忘川，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足以冻结百尺之内。
“聚灵。”言简意赅地开口吐出两个字，立刻让鬼医和御医脸色同时一变。
“你不是都听见了，聚灵已经……”鬼医脸色有些发白地还没有说完，就被忘川打断。
清冷的眸光射向御医，忘川开口“大师兄？”
鬼医一愣，惊讶地看向御医，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大师兄？！”
御医搔了搔头，心虚地看了鬼医一眼，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鬼医……“阿罗和我师承同门，是我最小的师妹。”
鬼医嘴角一抽，嘴唇颤了颤“所以她手上有你那两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