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是打进执法堂的,看着已被灵鞭打得血肉模糊早已失去意识的人,一脚踹开了那个挥鞭的弟子,冲着执法堂一众人,红着眼睛道:“你们,该死。”
她喜欢这个小黑啊,千年来第一个除了老头对自己好的人,第一个主动亲近自己的人,第一个不含任何目的同她谈笑的人,第一个邀请她出去游玩的人,第一个请她吃糖葫芦的人,第一个和她一起买衣服,放河灯的人,第一个让她觉得这个世间美好值得留恋的人,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结果却被这群人打成了这幅毫无生机的样子。
止水拿出储物袋中所有的伤药,有些慌乱地塞进孟柏衣嘴里,可是,血怎么都止不住,怎么都止不住啊,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陪着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那该死的诅咒,好不容易不寂寞了,结果那人却是快要消逝的模样,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不要,她不要这样,最讨厌了,最讨厌了,早知道结果是更加寂寞更加痛苦还不如让她自己永远一个人。
止水轻轻地背起孟柏衣,瘦弱的身躯背上一具比自己更加瘦弱的躯体,红着眼蓄着泪,视线模糊了一片,感受着温热的滴滴泪水从自己脸颊划落,这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流泪呢,想要往回走,一众弟子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怒喊道:“滚开。”本来她想释放威压的,可是这样会伤了孟柏衣,止水也只能怒喊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怒道:“无知小儿,竟敢伤我执法堂弟子,妨碍我执法堂办公,你死罪难免。”
止水安置好自己背上的孟柏衣,拿出自己的佩剑止水,冷冷地道:“再说一次,让开,否则,你们,都得死。”
那中年男人轻轻嗤笑了一声,释放出金丹中期的威压来,没想到止水轻轻一挥便化解了这股威压,不禁大惊失色,明明看着没有修为的啊,莫非修为在自己之上?随即又镇定下来,和颜悦色道:“这位前辈,莫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执事啊,我只不过是按照规矩行事罢了。”
止水不理他,依旧冷冷地道:“让开。”
中年男人见止水这么不讲道理,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既然如此,前辈可怪不得我了。”随即一道令下,执法堂众弟子都上前攻击。
止水拿着止水一一化解着众弟子的攻击,突然感觉有人要攻击自己背后的孟柏衣,护着孟柏衣硬生生受了一剑。
众弟子见止水受伤,不知有谁呼了一声:“攻击她背后!”
止水听后面色一冷,快速掐了个决,生出一个小小的结界,借着这个时间将孟柏衣轻轻地抱在自己怀中,结界被攻破,止水也只是硬生生地受着一把把剑插入自己的皮肉。
王老再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自家大徒弟用身体牢牢的护着怀中快要死掉的人,见一个弟子竟然拿着剑朝自家大徒弟的心脏插去,不禁怒火中烧,把着拂尘伸长瞬间包裹住自己的两个徒儿。
柳长楚看着眼前两个血肉模糊的人,皱了皱眉,奇怪的感觉。
王老的拂尘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抬到了自己身边,不禁跺了跺脚,老脸想哭,后悔自己贪杯。
止水知道是自家师傅来了,淡淡地说道:“没死,放心,救救小黑,她,委屈。”
王老拿出一颗九转丹,颤抖的说道:“快快快,将这个喂给小黑。”
柳长楚诧异了一把,九品丹药,这个小黑在自家师叔祖心中分量不轻啊。
这时,那中年男子拿着剑,怒气冲冲地朝王老一众人走来:“王老,你干什么,一个藏书阁看书的耍什么威风?”随即又看到柳长楚,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归一真人。”
柳长楚淡淡地嗯了一声。
中年男子见此,说道:“归一真人你可得评评理,先有这无知小儿杀进我执法堂,伤我弟子,妨碍执法,后有这老不休妨碍执法,耍这莫名威风,着实令我等气极啊。”
柳长楚面色依旧淡淡地,不理这中年男人,而是朝一侧的王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师叔祖。”
中年男子听后大惊失色,执法堂一众弟子也瞬间跪了下来。
齐刷刷的声音响起:“请师叔祖(太师叔祖)饶命。”
王老没有理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只是冷冷地问着中年男子:“你剑上的血是谁的?”
中年男子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不是说这个老祖宗云游去了吗,怎么变成了藏书阁的王老?!
“回师叔祖的话,这血…是…是那位白衣小友的。”
“哦?这血是我大徒弟的?”随即朝跪着的人释放出一股威压来。随即又指着林仪拿着的灵鞭问道:“那灵鞭上的血是何人的?”
中年男子汗,现在只想杀了那个惹事的林仪:“回师叔祖…是…那…那位灰白色衫小友的。”
更重的威压扑面而来,中年男子硬生生吐出一口血,跪着的一众弟子都躺了过去。
“论辈分,老朽是你师叔祖,老朽的两个徒儿,是你的师叔,长楚,云霄宗不敬长辈,欺师灭祖之人如何处置?”
长楚恭敬地回答道:“废修为,无过台受九十九道魂鞭后,灭神识,关押地牢永不见天日。”
“老朽也不追究了,这一众人,长楚你就按照云霄宗的规矩来吧,切记,不要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长楚谨记。”
中年男子顿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