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若若,醒醒。”我听到有人叫我,还在推我的胳膊。但我的眼睛睁不开,赵卓成还躺在车里满脸都是血,雨好大,我该怎么办?
“赵卓成,赵卓成。”我拼命的喊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呢,若若。瑶瑶。”那人轻轻拍着我,过了会他停了下来。
“别走,别走,赵卓成。”那人要走了,赵卓成还是没醒。
“好,我不走。”那人声音很温柔,不知过了多久我睡了过去,这一夜都没睡踏实,一直做梦梦见赵卓成躺在地上,我不断的喊着,一直有一个人在安慰我。
清晨醒来的时候,感觉昨晚出了很多汗,浑身没劲。我睁开眼睛,看见贺信中倚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的手还搭在他的身上。
我吓得坐了起来,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赶紧躺进被窝里。
“早上好。”他神色自若。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他,我活动了下身体,没什么异常,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
“你仔细想想。”他没有正面回答。
我拍拍脑袋,朦朦胧胧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来拍我那人是贺信中,那不是梦。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拉住了贺信中不让他走。
我半恼半羞得把脸埋进被窝里。
“出来吧,也不嫌味道不好。”贺信中说。
我探出头来,他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吧?”我问他。
“你说呢?”他又反问我,我摸了摸衣服都在,而且我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还好没有。”我万分庆幸。
“没有倒是没有,不过我也稍微占了点便宜。”他似在回味什么。
我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起床吧,不然真说不准会发生点什么。”他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开了。
我也赶紧起床换了衣服出来,看见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我心里懊恼得很,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出去也挺不好的。贺信中倒是没再说什么,他今儿看上去放松了很多。
“贺总,昨晚发生的事情要不我们就当它是一场梦。”我婉转地跟贺信中说。
“好。”他答应的很痛快。
我们订的下午的高铁,所以还有上午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去湿地公园走了走。回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给程志飞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晚上到北京,到时候去找他。他一直没有回我。
回程的时候我归心似箭,频频看时间,贺信中反而自在许多。
到了北京已经晚上9点多了,贺信中要送我回家,我跟他说还有事情要办。我得去找程志飞。
程志飞能在哪儿了?我问了下叶青,她说今儿一天都没见到程志飞。我管她要了程志飞家的地址,打了车去他家。
程志飞住在三环内的一个高档小区,我找到他家,敲了他的房门,也没有人应答。
一路劳碌奔波,我都有些累了,我想不出他能去哪儿,索性去他的公司看看。
到了他们公司,已经十二点多了,里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很失望,折腾了一天,我又累又困。我试着给程志飞打电话,突然听到有手机的声音,是从公司里面发出来的声音。
我刷了卡进去,在程志飞的办公室见到了他。
他正坐在电脑桌前,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脑。
“志飞,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怎么不回我电话?”看见他这样,我的火气消了一点。我过去准备把灯开开。
“别开!”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你怎么了?那个女孩没有出现?”我问他。
“如你所愿,没有出现。这一天我等了很久,认识你之后,我感觉我甚至有点不太希望她出现了。”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伤。
“你别难过,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不会离开你。”我安慰他。
“陪着我?你昨晚不是还陪着贺信中吗?”他的话锋突然转了,语气里带着嘲讽。
“什么意思?”我不解。
“还想瞒我多久?本来我都做好了和你走下去的准备,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说着拿起手机,翻到朋友圈,给我看了一条信息。
是贺信中早晨发的朋友圈,只有一张自拍照,应该是他早晨拍的。他穿着睡衣,斜倚在床头,对着镜头微笑,旁边露出了另一个人的一点头发,熟悉得人一看就能认出那是我的头发。图片配文是,折腾了一晚上,好累,不过早晨起来又觉得幸福感油然而生。痛并快乐着。
这暧昧的图片和隐晦的词语任谁看了都会想歪了。贺信中的朋友圈向来只发一些行业信息,很少发私生活,这次是个例外。
我急忙掏出我的手机,翻看贺信中的朋友圈,里面没有这条信息。我突然明白这是贺信中的阴谋,他故意让程志飞看到这条信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我急忙跟他解释。
“想得哪样?你们昨晚没睡在一起吗?”程志飞问我。
“是睡在一张床上,但没发生任何事情。”我跟他说。
“那是他主动上了你的床?”他问道。
“不是。”我没法撒谎。
“呵,你情我愿呀,一晚上搂搂抱抱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程志飞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怒气。
“真得没发生什么,你听我解释。”说到这,我突然发现没法解释,难道说我做梦梦见贺信中快死了,然后就拉着他不放,一起睡觉。
“怎么不解释了?找不到理由了?”程志飞语带嘲讽。
“我说不清楚,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
“词穷了?那我问你你敢保证和贺信中清清白白吗?”程志飞说。
“我们是……”清白的两个字还没吐出口,我想起来之前我们还接过吻。
“是什么?就算你们没有上床,他有没有亲过你?”程志飞问道。
“有,但是我当时意识不清醒。”我急忙解释。我自己都感觉解释不清了。
“呵,接过吻睡在一张床上。”程志飞说。“我也不是特别古板的人,如果这些发生在我们认识以前,我觉得可以接受。可是你早晨还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会又让我接受你,我接受不了。你走吧。”他很痛心。
“志飞,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出了公司,下了电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贺信中,都是他从中做梗,我给他打了电话。
“若若,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他似乎没睡。
“你的朋友圈为什么发一张床照?”我问他。
“床照?哦,我的自拍,想发就发了。”贺信中说。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程志飞误会我们。”我朝他喊到。
“若若,你冷静点。我们之间本就没发生什么,如果程志飞不是早有成见,他应该会理解的。”贺信中劝我。
“你不发不就没事了。”我跟他说。
“就算我不发照片,事实也是我们昨晚睡在一张床上。”贺信中说。
“你……”我语结。昨晚的事都怪我,贺信中也不是主动的。“你早就有安排吧,你这么频繁带我出差,即使这次没有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你误解我了,我带你出差,纯粹就是喜欢你,就想把你带在身边。如果程志飞不要你,你以后和我在一起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很好。”贺信中说。
“我不需要,你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我哭了起来。
“若若,你理智点。程志飞他才是伪君子,他心里对你有成见,却不肯坦诚的跟你聊。他喜欢你,却不肯给你承诺,做事拖泥带水的。”贺信中说。
“他才不是,他以前是在等他的那个她,他很信守承诺。”我本能得替程志飞辩解。
“那他怎么又放弃了呢?优柔寡断犹豫不决,难成大事。”贺信中说。
“不许你那么说他。”我又伤心又生气。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在等谁?”贺信中问我。
“没有,他说他在一个过去的人。”我说。
“你看,你连他等谁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他在等琴妹,这个名字熟悉吗?”贺信中居然轻笑起来。
“琴妹?”我在梦里叫琴妹,而且在梦里我听到过程志飞叫我琴妹。难道我就是他在等的人。
“他在等我?他不是在等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女人吗?”我有些糊涂了。
“哈哈,程志飞这个笨蛋,他一直以为你应该跟他一样大,明明你在身边却还在找你,真是太可笑了。”贺信中幸灾乐祸。
“为什么?”我更糊涂了。
“若若,你还没恢复记忆,我告诉你吧,我们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我和程志飞一起来的,而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后来你出现了,我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确认了你的身份。”贺信中说。
“我真的是琴妹?!”我有些相信了。
“是的,我猜你们还没有亲密接触过吧?他只要看到你的挂坠就应该什么都明白了。这个伪君子每次都是高高在上正人君子的样子,如果他早点接受你,他就应该会认出你来。”贺信中不吐不快。
“我要去告诉他。”我擦了擦眼泪说。
“你猜如果他知道他的琴妹是昨晚和我睡一张床的人,对他来说是双重打击还是可以原谅的事情。”贺信中说。
“贺信中你这个混蛋,你毁了一切。”不管我是琴妹还是若若,程志飞估计很难接受这件事情,我心里难过极了。
“毁灭意味着新的开始。若若,你接受吧,这就是你的命运。”贺信中坚定的说。
“我不!”我嘶吼,话音未落,我就被撞飞了。在飞起的千万之一秒,无数的前尘往事从我的脑海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