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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0. 穿越了,只是还在这个世界

淡淡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我的卧室,落在我的床上。即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得到光线的触摸。似乎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左胸,有种麻木疼痛的记忆,却记不得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我不想睁开眼睛,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照片中那男孩儿的笑脸,依旧模糊,但这却是我唯一能回忆起的“梦境”。“比失去更重要的,是无法失去的回忆。”我的回忆,都丢了,却只剩下了你。你就像我找回记忆的唯一稻草,不,你就是我想找回的记忆里的唯一稻草。我又反反复复地想象了他几次,然后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广告公司给我的一个小假期,据说客户非常满意广告的效果,接下来这个客户的广告系列会由我和全盛一起来完成。这个全盛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没想到一次替补机会,就把他这个业余打酱油的推上了人生巅峰。

我换上西点店的衣服,穿过走廊,走到大厅,陈希已经开始工作了。他坐在柜台后的高脚椅上,在激光屏幕上处理着一些信息,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啊!

“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叮当牌报时器,也准时开工了。

陈希顿了顿,转身,认真的打量了我一下,像是好几年没见过的样子,继而嘴角微微一扬,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瞬间口干舌燥……另外,这,什么情况?我楞了那里,难道我穿反了衣服吗?检查了一下没有啊。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我迅速跑到洗手间,照了一下镜子,咦,也没有啊。

“老板早”我重新回到餐厅。

“嗯,早”

老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虽然每次的回答都只有这两个字,今天这两个字的语调明显明显上调了0.07%。

我心情愉快,到厨房准备蛋糕。今天的蓝莓芝士蛋糕,一气呵成。我拿给老板,老板放下手中的工作,用手直接掐了一块儿放到嘴巴里,他品了一会儿,点点头。

“嗯,有一点点进步。”

“Yes!”太棒了!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对于美食的理解,有所提高。

“老板,问你个问题。”

“嗯,说,”陈希觉得最近戴薇的问题多了起来。

“你做梦吗?”

“做梦啊”

“什么情况下会做梦?”

“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说,会不会在梦里,我们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

……陈希一愣:我在梦里是不是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我不能确定,但你,的确是了……

“怎么这么说?”陈希问道。

“因为最近我梦里有些东西,完全跟生活不相关。”

“你梦到些什么?”

“就是,记不得了……”

我伸手去拿老板的蛋糕碟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我顺势把手放到老板胳膊上,仔细摸了摸,顺着他的胳膊,我摸到了他的手。一种似曾相识的触觉。也许是下意识驱使,我抓起他的手,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你干嘛!”陈希的脸红红的,有些尴尬,有些诧异地对我说,他的手还被我抓着。

“噢,噢,对不起,老板,对不起。。。”我马上放开他的手,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只是觉得非常抱歉。

回到厨房,我仍旧不能忘记那种触觉和气味。我转身看了看老板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沌。啊~~~我的脑袋,我没用的脑袋!~~~

“来人啦”“来人啦”“来人啦”叮当叫着,全盛推门而进。陈希抬头,看到是全盛,便又继续工作了。

“诶,我说,不带这么招呼客人的吧…”全盛自己拉了张高脚椅,坐到柜台,侧着身,对着陈希。

陈希没有搭话。

听到叮当的叫声,我忙跑到柜台,这个时间小店还没开张啊,又是全盛,想起上次拍摄期间揍他那一拳,心里至今有些尴尬。

“全先生,要点餐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心想,不是来告状的吧。

“唉哟,妹妹,别全先生长全总短的,叫全盛哥,多亲切”全盛说完,两只眼睛眯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线,冲我笑了笑。

陈希听全盛说什么“全盛哥”,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掉落了一地。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对全盛说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请便。”

嘿,这个陈希,在现实生活中真是无聊透顶了,全盛心里嘀咕着。但想到自己把流血的戴薇推到他身上,以及之前种种对戴薇的调侃和“轻薄”,又觉得对陈希有愧。

上次的游戏结束后,全盛便马不停蹄地对陈希的背景做了个大调查,当然,也知道了陈希前女友的车祸事件。

全盛摇摇头,心里感叹:哎,痴情的种子。瞄了一眼戴薇,他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当年活着的雨菲究竟是个多么美好的存在。

虽然全盛没有深爱过谁,自认为自己没法体会这种失去爱人的感觉。但,他想,不会比一个小孩儿失去他的母亲,更悲伤的吧。想到这,他更理解为什么会先后被陈希揍了两拳。

全盛,靠近了陈希一点,低声说道:“对不起啊,真的,Sorry”他想,反正也不求陈希说没关系,只要他听到就好了,如果能明白自己的这一点点悔过的心意呢,就更好了。

陈希一愣,顿了顿手中的工作,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陈希清醒地认识到,昨天的游戏,所以明白自己冲动之举,但每每遇到跟雨菲有关的事情,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就像没法控制对戴薇晕血一样。

“全盛哥,要点餐吗?”我又问道,换了称呼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叫着也算顺口,起码以后不用纠结到底该叫他什么了。

“就来一套失忆的味道吧”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我进了厨房,准备着蛋糕和西柚汁,顺便朝柜台那边瞄了几眼。

老板显然不想搭理全盛,全盛呢,拉着自己的椅子又靠近了老板一些。似乎几次想和老板搭话,又欲言又止。两人就一言不发的干坐着。

我拿了套餐过来,全盛说:“我说妹妹啊,你们别卖蛋糕了,卖闭门羹吧,哈,换个招牌,就叫‘养生堂’”边说,边瞄着陈希。

陈希,左手一摁键,桌子被他拍的一声闷响,激光屏消失,他转身去了工作间。

噗嗤,我笑了出来,第一次看男人闹别扭,也够有趣的。不过老板,也太不给全盛面子了吧。不知道俩人,到底为什么闹别扭。在我仅有的记忆里,虽然老板一直那副臭屁脸孔,但也从来没对谁动过脾气。

陈希倒不是因为生气才离开的。只听到全盛什么“闭门羹”,“养生堂”的和戴薇耍贫嘴,他觉得心里烦躁的很,不如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全盛换到了靠窗可以看到江景的位置,我把套餐也端了过去。他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我放下套餐,刚想离开,他却说让我陪他坐一会儿。

“你们这,真是个能让人静下来的好地方。”他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没有记忆,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我回应着,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句话。

全盛的眼神从远处收回,放到我的身上,“你,在烦恼什么?”

“为什么老板总是不满意我做的蛋糕,我能烦恼什么?蛋糕呗~”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正面回答全盛的问题。我的脑子快速旋转,这个蛋糕,的确是一切问题的起点。因为蛋糕,我去了解美食和爱的关系,因为想去了解爱,我找到了记忆中那个小小的片段。

“那你去从事第二职业,也是为了蛋糕?”全盛问。

“噢,这个啊…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蛋糕。”嗯,按照刚才的逻辑,这个逻辑也是对的,我脑子里分析道。

“嗯,那这只蛋糕,我应该好好品一品。”说着全盛用勺子挖了一块儿,放到嘴巴里。他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美食家,却对这蛋糕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很美味,但欠缺一点,怎么说呢,欠缺一点…心意?”

“什么,新意?“我说道,“这个配方,不能添加任何新东西。”

“哎,不是创新的新,是这个。”全盛拍了拍自己的左胸,“知道吧?这里。”

我有些糊涂:“这个小小的蛋糕,能跟心脏扯上什么样的关系?”

“不是心脏,是心意,哎呀,对你来说太有挑战了。”全盛心想,陈希的研究路线,真是清奇,不过话说回来,对于仿生机器人来说,若能了解到“心意”是什么,那不得上天啦。

“喂,配方给我一下,我帮你研究?”

“那可不成,这是祖传秘方!”

“你祖传,还是他祖传啊?”

“……大概是我吧”我记不得了啊,只能说,制作这款蛋糕,是我基因自带。

“罢了~罢了~”全盛心想,就凭我烘焙天赋,这款蛋糕可真的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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