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意识沉睡了过去,但是楚鸣天的灵识却在精神海中苏醒了过来,漆黑的空间随着他心神所想逐渐亮堂了起来,那四个由黑色长棍形成的牢笼旋即出现在他眼前。
“你这家伙是怎么出去的?”睚眦冲着楚鸣天身后似是摆脱封印的螣离大吼道,但楚鸣天却看不见笼子内有什么,只能隐约感觉有双眼睛紧盯着自己。
“真快啊!千年时间也不过弹指间就过去了,这变化的都有些适应不了了,如今大陆都分裂成什么样了?”
没有理会睚眦的挣扎吼叫,螣离自顾自的问起楚鸣天,虽然楚鸣天也有着一肚子的疑惑,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地说了起来。
“现如今世界基本上分为两大板块,九州和兽州,独立空间的山海界并不在大陆之上。
九州之中名为中州,中心城市为双禁之城,次级城市围绕在四周,分别是东宫王朝、西宫王朝,北宫王朝和南宫王朝。
九州之东名为九霄,中心城市为加德亚,次级城市分别是召戈和印加丘。
九州之西名为九幽,中心城市为那落迦,次级城市分别是溪祈和希纳尔
九州之北名为无界,中心城市为楼兰,次级城市分别是昆陵和黔
九州之南名为定海,中心城市为亚特兰蒂斯,次级城市分别是海纳姆和蓬莱
九州之东北名为戈巴尔,中心城市为蒂卡尔,次级城市分别是九鸾台和关峡岭
九州之西北名为极域,中心城市为纳维亚,次级城市分别是典伊和湮狱
九州之西南名为瘴泽,中心城市为弱水冸,次级城市分别是魂之宫和迷失之城
九州之东南名为莫比拉,中心城市为尼普尔,次级城市分别是沙海和卡纳克
至于兽州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记得是由第一次、第二次九州与山海界战乱衍生出的各类兽人所占领。根据血脉划分地区,大致分为四部分:
源:血脉压制绝大部分兽人,只有血统优良的兽族才能以家族形式存在,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特殊天赋的兽族。;
次:血脉压迫性不强,但能力强悍,血脉所含杂质较少的兽族,多以家族形式固定在一个地区;
克:血脉残缺,血脉杂质较多的兽族,小范围的互利共生,家族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只能依靠合作关系争取生存空间。;
蛮:单纯的血脉拥有者,没有任何的提升空间,在血脉影响下只拥有兽人外表,等同于人类中无法修行的一类。不过在兽族这种天生就实力强悍的国度,这样的兽人就是最下等的一类,五岁左右就会被强行征走当奴隶;
而山海界我知道的就更少了,也只是知道有这个地方,记载的东西不多,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就没多在意。”楚鸣天如同背书一般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全盘托出,随后打量起四周的笼子。
“山海界战乱么?奇怪,我记得当初可是完全封存了的,不应该有漏洞才对啊。”螣离双眉紧蹙疑惑地沉思起来,虽然活了数千年,不过从那俊美的脸庞却很难看出时间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
“自然是有人打开了呗,早在那次战乱爆发前,就有人发现了一条通往山海界的通道,而且无法彻底关闭。后来一些实力不错又胆大的人进入到山海界,从中带回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兽甲等等,这下便彻底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从那之后去山海界就不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凡是从中活着回来的人,最次都能被授予勇者称号,带回来的东西越是珍贵,不仅报酬更丰厚,还可能被皇室王族看上,成为专属的“寻宝人”,不过这种概率太低了,更多的还是悬赏任务。不过时间久了,兽族自然是不满人类的所作所为,于是就开战入侵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得带你回去一趟,对了,算上这样的话,类似的大战一共还发生了几次?”
“嗯~,战乱一直都有,只不过都是小摩擦,要说标志性的大战的话破爻界一共有三次。第一次大战——世界大战,为了争夺到地位、财富、疆域,破爻世界分割成无数个小部落,部落之间不断厮杀,不断斗争,导致人口的数量急剧下降,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人们迫于无奈,只得心存不甘握手言和。第二次大战——人兽之战,就是你刚刚问的这个乱战,主要还是无休止的捕猎采摘引起了兽族强烈的反感,单独个体的兽很强大,但却没有人一样的配合,最后自然是人类赢得了胜利,不过自那之后对于去往山海界的要求以及审核就变得非常苛刻,一是为了保证山海界的延续性,二是避免起冲突再干仗。第三次大战——九洲之战,这个大战就很近了,两百年前才发生的。相比之前的两次大战,九洲之战的牺牲是最少的,但伤亡人数依旧庞大。因为当时没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大小部落都希望能统一,用规则来约束人的行为,于是再次征战,与之前的世界大战不同,这次的九州之战是为了将世界格局打开,把各个权力分开,而不是一个人专权,所以人们不服的声音相对小了很多,最终经过一番拼斗,世界最终被分成九大洲,个个洲的实力相差无几,借助各个地区的天时地利,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九洲统领定下规定,九洲之间可以来往,不可侵犯,并且完善了各种规章制度,人们也渐渐安稳的生活了下来。”
虽然楚鸣天平时很少听课,不过他背地里却看过不少闲书,借着他有的特权能找到很多特殊的书籍,而且他最讨厌那些复杂的规章制度,尽管他都知道,但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螣离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后这才想起来身旁的楚鸣天,不慌不忙的说道:“把你小子给忘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个笼子里关的分别是北边的我自己,南边的狐狸,东边的睚眦和西边的狴犴,等一下在慢慢跟你解释是怎么回事,你该醒醒了,有人找你来了。”
听完之后楚鸣天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之前还在医院,现在就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到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不禁菊花,不对,是后背一凉。
在精神海里面是无法得知肉身周围的变化的,这也是螣离在楚鸣天身体里这么多年却依旧对外面一无所知的原因。
“醒了?睡眠质量倒是不错,喊了半天也没醒,楚鸣天对吧?”鲲鹏和颜悦色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楚鸣天轻声说着。
“嗯,嗯,唔唔(你是?)”楚鸣天还是没有习惯现在的身体,只能跟哑巴一样继续哼唧着。
“你现在这样就不要乱动了,我叫鲲鹏,你可以叫我鲲大人,受人之命带你来这里帮你恢复伤势。”这鲲大人似是有读心术一般,即便没听出来楚鸣天在说什么却能毫无阻碍的回答交流。
碍于身体不能活动,楚鸣天只能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但无论他怎么想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连任何标志性的物体都没有。
“别瞎想了,这里可是我在一次偶然的空间游历时发现的特殊空间,估计能找到这里的没有几个人。”
鲲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爻力推动楚鸣天一同前行。
脚下是怪石嶙峋,杂草丰茂的岩土地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数朵荧光草摇曳闪烁,而头顶是如灯光般发着光亮的冰层,冰层一望无际的蔓延开来。
楚鸣天观察着四周同时心中暗暗念叨了起来:“穿越空间这种能力可是双仪境强者的代名词,难不成眼前这家伙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么。”
“我可不是,论实力我连你的花婆婆都打不过,但我的天赋却使我能遨游天地不受任何限制,绝大多数的结界和封印对我都是无效的。”
听到鲲的回答这楚鸣天心中立刻不淡定了起来,无视封印和结界再加上空间穿越的能力,这已经足以超出寻常四相境强者许多了,而且鲲的样子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这日后的成长空间堪称恐怖。
不过鲲却清楚,论成长空间的话,自己和眼前这个“木乃伊”男孩比起来的话,自己才真的是自愧不如。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啊!世界永远都是这帮年轻血液的。”心中默念着,鲲继续前进,而这片位于地下的特殊空间也如地面一般刮起了微凉的风。
在行走了约莫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前,燥热却又带着寒气的爻力从洞口中不断涌出,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指尖轻轻点在楚鸣天身上的数个穴位,在将他的身体感知降到最低之后,鲲才继续操控爻力拆下楚鸣天身上的纱布。
也幸好他先把楚鸣天的穴位封闭了,不然光是拆下纱布的过程都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疼昏过去,更别说还是个孩子的楚鸣天了。
一开始还好,纱布还能和轻易地取下来,不过越往后,紧贴着皮肤的纱布就因凝固的血液而变得非常难取下,尽管在鲲的操控下纱布被拆下大部分,但皮肤上的那一层纱布却不能再动了,否则楚鸣天身上的伤口又得重新绽开。
虽然点穴令楚鸣天感受不到太多的疼痛,不过这毕竟不是个长久之计,等时辰一到,还是会剧烈的疼痛的,为了避免造成二次创伤,鲲只能罢手。
尽管隔着一层纱布,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肌肤上的各种创伤,身体遍布着烧伤,手臂和腿部尽是关节错位,骨折的痕迹也很明显,这要是楚鸣天自己看到自己伤成这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鲲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楚鸣天的身体把他一点点送入洞中,虽然楚鸣天没有痛觉的感受,但温度上的变化还是能察觉到的,他只觉得身体表面时而一阵寒冷,时而一阵燥热。
而随着他身体的更加深入,这冷热温差就变得愈加巨大,一会像是掉入冰窖里一般寒冷,一会又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烧烤一般炙热。
他睁开眼望着周围的景象,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上面是流动的红色冰层,下面是蓝色的火焰,而楚鸣天就像一快烤肉被夹在中间不能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