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鸟在紫气球负责收集资讯情报,可以理解为获取全世界各地线索情报的先锋官。情报鸟获取的情报对公司来讲极为重要,每年都会存在大量的假线索和不实的情报资讯。过滤和整理资讯是他们的要职,这也决定了之后几个部门工作的开端。
据我了解,他们的线人和情报卫星布满全球。比如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就可能是情报鸟的线人,每日的早出清扫也可能发现‘不一样的世界’。
朴迟俊的话我听浑身发凉,这家伙下午撞了我和薛莫零后一副毫不在意盛气凌人的样子。真的令我气愤。现在又摆出一副团结合作的客气面孔。
“但愿你别像下午给我撞倒那样莽撞,要不然咱们的协助会很费力哦。”我半开玩笑的说道。薛莫零在人群里和其他部门的同事交谈着,柯不忘在人群里果然受到了关注,原本不会吹嘘的他竟然也大言不惭的吹起牛来。
门突然一阵响动,一个身着军装的光头军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嘴上叼着的雪茄看样子刚刚点燃。
光头军人径直走过一小伙人围绕的柯不忘,柯不忘没注意到他,这时还在大言不惭的吹嘘自己。他脚点动着那双不是自己码数借来的大皮鞋,腿不断的晃动。
光头军人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一脚踩到了柯不忘的鞋尖上,这一脚下去还碾了一下!柯不忘哎呀一声,怒火中烧望着光头军人。刚准备开口斥责,发现旁边围绕的各部门同事都不自觉的闪到身后低下头来。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的说,“砂楚将军。”
“真的是砂楚将军,走走走。”
听到同事们小声嘀咕的话语,柯不忘尴尬的伫立在原地,不自然的傻笑了一会。也向后退了几步。
光头军人瞥了一眼柯不忘后毫不理睬,继续向我这边走来。当光头军人走近我身旁时,我才看到此人的一只手臂是机械制造的动力手臂。
“您好,我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希望我的样子没有吓到你。”光头军装男子率先伸出机械的右手和我握手,我握着他冰冷的机械手回敬道:“您客气了,将军的英勇果敢值得敬畏。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对公司还是恳切热忱。”此刻也只有我的谎言能打消大家对我或多或少的疑问。
“哈哈哈,端木先生太客气了,老夫认为你是英雄,面对永动机的人你很无畏。就比那些鼠辈强!你在科考鼠屈才啦,你的英勇成功吸引了我这个‘推土机’司令的注意。”他说道鼠辈二字的同时,把目光望向了情报鸟的朴迟俊和方士狐的蒙慕。
说话的光头男军装打扮,泰国籍,年纪大概有六十往上。但身上一团子精气神,身材虽不高但看身型就孔武有力。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的人。这人正是紫气球正面部队“推土机”的总司令砂楚!
推土机部门顾名思义,是铲除一切对于危害影响紫气球安全的障碍。紫气球正面部门有八千人之多的武装特种部队,拥有武装部队这已在众多科技公司中属于擦边球的违规行为了。
砂楚的事迹我听说过多次,完全可以与悍将一词划上等号。砂楚今天来面色依然精神亢奋,这不免让我这个怀揣“秘密”之人感到一丝不安。
砂楚生性好勇斗狠,他要么不出现在公司,要出现必然也是刺头的存在,前来参加高层会议。他不同于其他部门的负责人背后有数字代号的高层援助。据传砂楚从不听命于数字代号的高层,我型我素。也因为其直接掌控军队,所以他也因此从不站队表达明确的立场。不左不右,在紫气球里稳坐武装司令的位置。
“过奖了,砂楚先生。”我谨慎的回答。
砂楚猛吸了一口雪茄道:“不过奖,科考鼠上一任的头子,是个可敬的窝囊废。我尊重他,他想全身而退回去过舒坦的日子也无妨。希望你小子能让你们这个渺小的科考鼠变成吃人的老虎。哈哈哈哈。”
砂楚话里有话,我们科考鼠部门都深知上一任负责人孙老先生患病在身,所以位置空缺了三年多。砂楚言语里的嘲讽显然是看扁了我部门的能力和作用。
这时十七楼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响,稳健的步调伴随着掷地有声的感觉。未见其人就嗅到了此人的桀骜不驯。
“哦?看来话筒来了,我最他妈讨厌无趣的会议了。”砂楚大口的吐着烟圈抱怨道。
这时一头金发扎着高马尾,眼神摄人心魄的外籍女士出现在了A07室的门口。
“很抱歉,大家,我迟到了,记者会总是超时。哦对了,恭喜你啊,端木先生。记者朋友们对你的故事看来比那几位有兴趣多了。”
金发女子的国语发音极为标准,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这位金发红唇的女士。身着黑色尖领衬衫,外层紧身的白色马甲。下身穿着黑色的高开叉大宽幅百褶裙。职业装的黑丝袜配上一双盛气凌人细跟能戳死人的高跟鞋。
她是紫气球六部门中“金话筒”的负责人。名字叫Poison·Golden,意大利人。在中国多年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索性她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鲍高登,公司里大家都叫她“高登姐”。
金话筒在公司中地位很高,因为是面对媒体的第一发言人,所以高登在公司高层中也极具话语权。
据传她是公司那几位未曾蒙面‘数字’代号高层的代理人,但不同于“垂帘听政”的模式。高登拥有自己组织的媒体人团队,专门负责推广紫气球的口碑运作。但如果遇到负面声音,她的团队也会穷凶极恶的追击。
如今的时代媒体的力量往往能盖过一切,金话筒就是狼烟火炮。金话筒可以一夜之间制造权威,也可以让制造的权威在顷刻间瓦解。
紫气球的科研水平固然先进高超,超脱时代的研发能力也带领了整个社会的科技进步。但没有金话筒的引导和对外宣传,这些领先时代的产品也都是水中花云中月。
短暂的获得关注度后也会被人转眼忘却,而金话筒的意义就是让这些科研产品的闪光瞬间,通过引导变成生活里一直依赖的光源,不断发亮。这就是金话筒可怕的力量!
“那么科考鼠新的负责人,容我再次恭喜您之前,应高层“11”的命令召开一次六部门会议!”高登走到我面前用手拢过头发后说道,她的口气听起来不容置疑。
虽能看出她面色由于刚刚开完记者会议,有些许的疲惫。但此话说出口时,她的工作光环立刻自动扫除了她面色的些许疲倦。
“开会?为什么我们没有得知?”推土机的砂楚司令开始不耐烦的问道。
情报鸟的朴迟俊说道:“我是情报部门的,为什么总部也没有通知我呢?高登姐,你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啊?”他轻蔑的话,瞬间惹来了高登的不悦。
高登瞪着尖锐的眼神:“好啊,那我给你看看高层的鸡毛箭。”
说罢她从高开叉的黑色百褶裙中,露出了藏在黑丝大腿间捆绑的一个卷轴。
方士狐的蒙慕老谋深算的没有做声,我也静静的观察接下来的动作。高登拉开了卷轴,卷轴上面清晰的刻着显微镜的图章,伴随拉开卷轴的一瞬间紫色的暗光不时的释放并闪烁。
显微镜图章是线描形式,这显微镜刻画的还是西洋古董,带着些许油彩。一个初代的单筒黄铜显微镜。图章的下面有十一个形状相同的单只眼睛,这分布的形式好像犹太教哲学卡巴拉生命之树的分布图一样。最恐怖的是,高登拉开平铺的卷轴给我们看。而卷轴上的十一只紫色眼睛竟然在不时的眨眼!
看到显微镜图章的朴迟俊立刻单膝跪倒说道:“恕我有眼无珠,属下听命!”
朴迟俊的反应让我更确认了曾经关于紫气球高层的传闻!
这个图章是代表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都已受到高层的关注。也就是显微镜图章的另一端也可能是几位高层端坐一起的注视。
这就好像“数字”代号的高层,用显微镜在观察我们。我们好像蚂蚁般渺小,又像细菌般微小。他们是谁并没有向外界公开,我更不喜欢他们像造物主一样看着芸芸众生。这俯视让我觉得压迫,而平视他们确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朴迟俊害怕就害怕在高层可以随时拿掉他的职位,也可能某时某地将他轻松杀害。这种像影子一样的高层真的是可怕。不透明性,不确定性在紫气球里更是令我讨厌。
砂楚说:“我们不等老聂直接进行会议么?”
砂楚口中的老聂是紫气球中“除垢剂”部门的负责人,聂浮生。
此人作为暗杀和隐秘审查行动的部门首脑,依然非常小心谨慎。深居简出却常常遥控着手下为他完成公司里的清剿任务。正如除垢剂名字一样,如果背叛公司所过之处必然毁尸灭迹,如同一片线索丛生的草地,除垢剂的任务就是拔光杂草后让任何可能被追踪的线索丢失。我从法国回来后,被带往黑屋子秘密审讯,就是拜这个“除垢剂”所赐。黑屋子里的远程声音,保不齐还是这个聂浮生呢…
聂浮生没有到场,想必我这个新人升职没有引来他的关注吧,如果是那样最好。
高登安顿好了场地的其他各部门同事,我们五人一起走进了里面那间隔音密闭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漆黑一片…
这时我发觉会议桌尽头处有一个光点。我下意识的向黑暗陌生环境深处s望望,这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
是一位戴着眼镜早已坐在那里等候的人!
“你他妈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吓唬谁呢。老子差点开枪打死你,老聂!”砂楚大喊大叫着,看来也被这屋里悄无声息的眼镜男吓到。
等等,他说的…这黑暗中端坐的人是聂浮生!端坐黑暗里的他,更像个吞噬光明的老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