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快看,那村雨健安的双眼放蓝光了!我去,好炫酷!”
“老徐,这个村雨健安的剑法没谁了,居然会苏秦背剑!这一招是平沙落雁!”
“那个灵魂出体的村雨太郎也很厉害啊,灵体状态的他居然无视家具和阻碍,身影幻灭的同时,那一把刀也是好心激光剑样,和那恶灵有来又回打的是旗鼓相当!”
“……”
徐容静静的看着面前灵棚里的打斗,这个打斗已经超乎了“人”的限定。
只看到两个人影时而冲上灵棚,浮空而立,刀剑碰撞,时而身影幻灭,动辄百步之外,刀锋破寒空,很有一种仙侠大片的感觉。
然而抛开这些花里胡哨的,徐容看到的是,村雨健安的势气越来越大,而村雨太郎在不断的后退,灵炁压力之下,村雨太郎的阳魂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到时候一旦阳魂被击穿,村雨先生就死了。
村雨太郎如果死了,那么就会有一个历史性的问题。
谁来给我的棺材付钱?
徐容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更不喜欢管别人家这种父慈子孝的破事儿。
可是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利益,徐容觉得自己得出手帮一把村雨太郎。
可真的要出手,徐容又觉得不妥,这个不妥不是因为打不过打得过,只是,徐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就在徐容思前想后不知所措的时候,迎面灵棚当中,只看到雪亮的刀剑撞在一起,那村雨太郎的阳魂和恶灵几乎面对着面,恶灵双瞳中散发出熠熠的蓝色灵魂火焰,猛地威吼,只看到它那口中一道肉眼可见的灵炁爆出,可怖的灵炁撞在村雨太郎的身上,村雨的阳魂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啾——”
恶灵踱着步伐,持刀朝着村雨太郎缓缓而去,那修长的村正妖刀刀身上弥散着惨白色的光,毫无疑问,接下来村雨的脑袋会被刀一刀砍下。
崔扳指抓住了徐容的肩膀,“老徐,老徐,别看戏了,村雨要挂了!”
徐容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看着灵棚里的场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崔扳指顺着徐容的视角看去,那被冲飞出去的村雨太郎阳魂端坐在地上,他手里的武士刀已经碎裂成了两半,整个魂魄看起来都有些虚实不定,眼看着那恶灵一步步走来,村雨太郎抬起手来,他用碎了一半的武士刀戳中了自己肉身的心脏,随后他的心口部位一道剧烈的金芒冲天而起。
可怖的金芒瞬间照耀满了整个灵棚,就连靠近的恶灵也被这剧烈的金芒照耀的不断后退,恶灵周身的黑色灵气被金光消融,惨叫不断。
崔扳指喃喃道,“这,这是……”
徐容道,“法器。”
徐容话音落下,只看到那村雨太郎的手上多出了一枚挂着五芒星模样的玉佩,玉佩上捆着彩色的绳子,玉佩边缀有金色法文铭印,金光就是从那法文里弥散出来的。
崔扳指道,“这,这是什么法器?怎么是五芒星的?”
徐容道,“御祓串,一种很少见的护身符。在土御门神道百科全书里,六芒星寓意着通灵,而五芒星则是封印,御祓串取上御五芒星术,封印鬼魂,百无禁忌。他手里的这一串封印法力的御祓串,来历不简单,至少也是五角福篓阴阳师留下的宝物。”
崔扳指听此,吁了一声,“村雨太郎果然还是有准备的,这下好了,恶灵被消灭,我们拿钱,抬棺跳舞,完事大吉。”
“你想多了。”徐容道,“村雨太郎有法法器不假,可恶灵也有啊,别忘了,恶灵诞生的本初就是那把村正妖刀的法器在作祟,法器对上法器,就看谁的法器更牛皮了。”
徐容话音落下,金光御祓串的光芒下,被削的几乎透明的村雨健安魂魄猛地抬起了头,村雨健安手中的长刀熠熠释放出可怖的气息,刀炁引动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波动,那把明晃晃的村雨妖刀瞬间乌黑如夜,刀身之上一层层猩红色的业火灵焰熊熊燃烧。
崔扳指道,“我靠,附魔了!”
“附魔你个锤子!”徐容道,“这是极致灵压下形成的灵焰!我师傅的五帝金钱剑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不过,我师傅的五帝钱剑那可是从小带在身上悉心培养的法器,这妖刀村正压根就是野蛮生长无人照看的野灵法器,居然也能成长到这种程度,简直是法器界的奇迹。”
崔扳指急道,“快,快看老徐,是月牙天冲!”
徐容盯着灵棚,金光之下,那附带着红色烈焰的黑刀村正缓缓抽动,几乎被金光消融的村雨健安残灵在他最后弥留之际,猛地拔刀,朴实无华的拔刀斩下是一道雄浑无匹的黑红色灵炁,那弧形灵炁冲散而去,势不可挡,只是一个照面,连带着金光和村雨太郎双双被击中,村雨太郎瘫软在地上,魂魄几乎透明,御祓串则是暗淡犹若俗物,五芒星玉坠上出现了些许裂痕,御祓串废了。
妖刀村正飘在灵棚正中,那妖刀乌黑刀身上的火焰熠熠燃烧,散发出炙热魂魄的业力,它没有去杀村雨太郎,而是点向了灵棚之外正在看戏的徐容崔扳指方向。
被妖刀村正这么一点,崔扳指整个人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汗水和雨水一起滚落,“我们,我们被,被发现了?”
徐容倒是显得很淡定,徐容拍着老崔肩膀,“别慌,它没发现我们,它只是随便点了下。”
崔扳指指着妖刀,“胡说,它现在还在看着我们!完了,老徐,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
徐容看着指着自己的妖刀,捋起了袖口,“老崔,我之前给你说过,德川家康的祖父,松平清康有一个外号,你还记得吗?”
崔扳指脑袋飞快旋转,“记得,你说他叫无双鬼将,说他战场杀人极多,为人凶残无比。”
“是的。”徐容道,“我当时隐瞒了一点,那就是这个无双鬼将除了形容他很厉害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本身就是个鬼体,而不是人!”
崔扳指一愣,“老徐,你,你什么意思?”
徐容把裤脚别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千子村正,一个非常优秀的除魔人,堪称战国时期的良心典范,被土御门神道百科全书誉为最伟大的一百个东京阴阳师之一,他这一辈子最后的战斗就是和恶灵厉鬼松平清康打的!这个松平清康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为了能够战无不胜,他联合阴阳师把自己变成了鬼物,可以凭借阳魂离体到处砍杀敌人,而他因为是魂魄,凡人的刀剑对他无用,就营造了他战无不胜的名声,千子村正知道之后,就带着村正去杀松平清康,而松平清康知道千子村正的大名,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千子村正,所以就设下了局,自己故意死在妖刀下,然后附在妖刀之上,再借着族人之手把千子村正干掉,这么一来,松平清康名义上死亡了,实际上就会一直以妖刀的形式存在庇佑德川家康一脉。”
“所以!”徐容抬头,沉静喝道,“我们的敌人,不是妖刀村正,而是德川家康祖父,战国末期的无双鬼将——松平清康!”
说到这里,灵棚之中一道可怖的灵炁潮汐爆碎开裂,一个尜尜长啸声从中传出,“老夫都如此落魄了,土御门神道还是不肯放过老夫,既然如此,小辈受死吧。”
徐容打了个稽首,“松平君误会了,我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贫道只是广布功德,让亡者上路,让死者宾天,最后松平君,请听贫道一句劝,现在上路还来得及,神宫桥就在外边,如果贫道出手的话,那这座桥您就用不到了,您就的去黄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