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济回到小院已经四更天了,稍事休息了一下,鸡鸣之后立马去见朱允炆。
朱允炆醒的很早,见程济来了就问事情办得怎么样。程济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允炆,朱允炆点了点头,问程济:“下一步怎么办?”
“昨夜我琢磨了半宿,倾巢之覆焉有完卵。北方朱棣经营多年,无论官府还是江湖都已经被朱棣渗透多年;西北有鞑靼瓦剌之部,虽然已经商定届时起兵征讨,但是现在舆图下落不明,不去为妙;东南倭寇猖獗,虽然不足为患但是以防万一;中原之地已无我等立身之所,今之计先去往安南国。”
“可是听闻安南国陈朝已被胡氏篡位,且与我大明为敌”
“水旗旗主已在边界布置妥当,进可进中原,退可守安南;况且现在陈朝旧臣皆欲起兵反胡,朝局动荡,此时前往最为妥当”程济说道。
“那舆图之事?”朱允炆问道。
“金木水火土五旗高手大部分会随公子您前往安南国,其余人等留在大明,为反攻朱棣做准备。臣会留在大明,将舆图与王莽宝藏处理完。同时与鞑靼瓦剌那边不能断了联络,所以微臣就不能追随您去往安南了。”程济说完站了起来,朝着朱允炆跪了下去。
朱允炆听着程济的话,见程济跪了下来,忙起身搀扶:“爱卿不必行此大礼,咱们不是说好了,一日不复国,一日不行君臣之礼吗。”
“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也只好暂去安南了,你们留在大明一定要多多谨慎,现在可不能在折损人手了。你们都是我大明朝的臣子,也是我明教的义士,我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所作所为。”说到这,朱允炆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既然他们让自己去安南,说明现在中原已经不太安全了。他们留在中原,很有可能就会与锦衣卫发生冲突,生死难料。
程济说了句:“臣等早已视死如归。”后就退了出去,安排人员钱粮。
为了掩人耳目,找了一家镖局以保镖的名义去往广西省,然后再去往安南国。朱允炆则乔装改扮混在了随行人员中,避开了锦衣卫的耳目,逃往安南国。
杨士奇在穆信偷换了舆图的第二天就开始筹备机关,俩人在凉国公府内遍布了机关暗器。他们显然还不知道落九天已经投了朱棣了,还以为接下来要与明教的人进行厮杀。要是杨士奇知道落九天投了朱棣,早就逃出应天府,找明教的高手保护了。
但是世事难料,谁成想堂堂明教第一高手,竟然会背叛教主。
落九天拿了舆图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图交给朱棣。而是先找了要好得朋友画家孙龙临摹了一张,把临摹的那张舆图藏好之后,才去到皇城外求见朱棣。而孙龙猜测落九天拿的图应该是藏宝图,等落九天走了之后他凭着记忆又画了一张,也藏了起来。谁又成想穆信的一招偷天换日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手握真图的杨士奇在布置完机关之后,却把真图记了下来,然后毁了。此举就是要挟朱棣,防止朱棣杀人灭口。如此一来知道真图的人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但是他俩等了三天也没有等来锦衣卫和落九天,难道说那假图骗过了朱棣?
殊不知朱棣也没见过舆图,只是听说过。而且穆信买的图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画的,上面有很多标注的点位,朱棣看到之后也猜不透这是做何用的。朱棣得到舆图之后,也遣宫廷画家临摹了一张,然后差锦衣卫去往长安探查一番。朱棣没有让落九天去往长安,毕竟落九天跟着朱允炆的时间太长了,自己虽然对他父亲有救命之恩,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
落九天将舆图交给朱棣之前就知道不会让自己去往长安,所以他将舆图临摹了一份,希望借此机会浑水摸鱼。
落九天住在了一个客栈,里面都是锦衣卫的那种客栈。不是落九天想住在这,不让这么多锦衣卫看着他朱棣不放心,毕竟明教第一高手也不是虚传。
转眼距离落九天将舆图先给朱棣已经过去了四天,醒来之后正在洗脸,感觉背后冷风来袭,急忙闪身躲开,从窗外射进来一支箭,这箭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直接钉到屋内的柱子上。杨士奇借着窗户的缝隙向外观瞧,没看到射箭的人。再看柱子上的箭,箭尾上绑着一个布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今夜城西密松林,江湖恩怨”。
落九天看到这已然明白了,看来是有仇家来报仇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对方明目张胆的邀约比武而不是刺杀,说明对方来头不小,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也不一定。
既然是江湖规矩,落九天就不得不去赴约。
天渐渐的黑了,落九天在关城门前走出了城门。守门的兵丁可是谁都不认,只要关了城门就得第二天在开,谁也进不来。到了密松林,落九天见到了要和他较量的两人。虽然他没见过,但是看他们的武器和长相模样应该就是传说中西域的罗兰双煞。
来人正是阿史那兄妹两人,他们在定海港揭了程济写的生死簿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应天府。随后根据应天府明教的细作,找到了落九天的住处下了战书,把落九天约了出来。
密松林里有一片空地,月光当头,照的甚是明亮。落九天先说话了:“对面可是罗兰双煞?”
阿史那兄妹听完对视了一眼,阿史那兰微微一笑:“落九天明教第一高手,我有几句话想问你,可还方便?”。
落九天听说过他们兄妹的作风,这是杀人前必问的几句话,也不着急,将横刀从背后拿到了手里,双手抱着刀说:“素闻你们兄妹杀人有一套说辞,今天我承蒙你们爱戴,也认识一二。”
阿史那兰接着说:“落九天原追随明教教主朱允炆,现已投靠燕王朱棣,可有此事?”
落九天仰天长笑“哈哈哈,是又如何?既然朱允炆想花钱买我的命,那得看你们兄妹有没有本事来取。”
阿史那兰仿佛没有听到落九天的话,继续说:“朱允炆差遣你取出舆图,现在舆图何处?”
“已献给当今皇帝朱棣了”落九天说着把刀从刀鞘了拔了出来,唐代大师工艺果然名不虚传,借着月光横刀的光芒仿佛将整个松林照亮了一般。阿史那兰远远的看着横刀,刀的寒气仿佛已经侵入进她的骨头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冷。
“既然已经坐实你投敌之事,那么我就替明教教主朱允炆杀了你这叛徒了。”说完阿史那兰把鞭子从包袱里拿了出来,阿史那罗将弓从背后摘了下来。他们兄妹两人都会使鞭和弓,会根据对方武功的特点再决定谁用什么武器。
落九天早就名声在外,一把横刀犀利无比,所以不敢硬碰硬,只能闪展腾挪借机伤了他再下杀手。阿史那兰身轻如燕,轻功极好,所以今天阿史那兰用鞭,阿史那罗用弓。
落九天见他们兄妹各自把武器拿了出来,也就不废话了。直接运内力一个横刀斩就扫了过去,刀身催着刀气借着内力迸发了出去。双方本来离着有七八丈,落九天一纵一跳就已经来到了阿史那兄妹的眼前,刀风所至,万物皆寒。
阿史那兰不敢硬碰落九天的刀风,翻身向后退了数丈;而阿史那罗一纵身,跳到了旁边的树上,然后拉弓搭箭奔着落九天的左手边射了一箭。
这一箭让落九天有些发懵,双方对战都是冲着对方的要害下手,没见过阿史那罗这样冲着空气射箭的,难道说阿史那罗学艺不精,刚才那一箭射偏了?正在发懵间,阿史那兰的鞭子到了,这鞭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漆黑无比,鞭风凛冽,带着内力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它的威力。这鞭子却是奔着落九天的右边身子扫了过来,落九天本能的想躲开,但是突然他发现如果他躲开这一鞭,那只能向左躲闪,向左的话正好撞到阿史那罗射来的箭。
刚开打都是互相探虚实,所以落九天不想用刀接下扫过来的鞭子。无奈只好运内力至刀身,用横刀将飞箭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