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国同意支援青禾。
“她们为什么不以此为条件,让皇上放了凛王?”
“因为这样,会让凛王死得更快,更惨。”
昏暗的房屋内,一人背对着一人叹道。
……
三天后。
周轴率涑国军队前往青禾北疆。
而楹羡,与郑铮回了南疆。
郑奇的墓,许久未有人打扫,杂草丛生。
郑铮与楹羡一起,将郑奇的墓打扫的干干净净。
郑铮细细摆上了贡品,楹羡则红着眼眶,垂眸倒上了两杯清酒。
“真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来看过你。”楹羡强忍住哽咽道,举手端起酒杯,一杯入土,又一杯进喉。
“他不会喜欢看你喝酒的。”郑铮道,
“他宁愿看到你哭。因为你若喝了酒,便代表了心里苦。”
“……”眸中的一滴泪没忍住,滑落出眼眶,楹羡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了泪痕,低眸沉默着。
但终是两行清泪滑落不止,随清酒入了土。
“若是他在,就好了。”楹羡终是埋首,哽咽说出了口。
强装的坚强与镇定,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他为什么……为什么……”
楹羡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只手轻抚上了楹羡的头,手的主人蹲下身,看着面前只能看到头顶的女子。
银铃发簪随着女子的颤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楹羡,我哥他……”男子低眸一顿,终是抬眸道,“忘了他吧,重新开始。”
“……”楹羡一惊,抬首看向面前的男子。
男子眼神一闪,躲过了女子的视线。
楹羡只听他道:“周大哥,可以托付。”
“……”楹羡听此,良久无言。
“你到底还有多少时日,你比我们心里都清楚。”
郑铮略带怒意的看向楹羡,语气中满是责备,“你就不想好好享受几日为数已不多的人间吗?”
“……”楹羡沉默,片刻,勾起唇角笑了,“你知道,我曾经说过,非郑奇不嫁的……”
“可他死了。”
郑铮眼眶也红了起来,“我哥死了,你不该孤独下去。否则,我哥会不安生的。”
“可……”
“可什么可?”郑铮怒道,“能被人好好疼爱的日子,你怎么就是不想要呢?”
“可周轴的人生,不该因为我的自私,从而出现裂痕。”
“……可他会愿意的。”郑铮皱眉道,“谁都想被好好疼爱不对吗?”
“可那样,太自私了。”楹羡低眸叹道,
“他不欠我,所以我也不想他委屈自己。哪怕他愿意,我也要保持自己该有的理智。”
“……你……”郑铮终是失了言语,侧身道,“那你余下时日,想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楹羡望向碧空,看着那几片白云飘远。
“我不信。”郑铮的眉,皱的更深了。
“真的,我想在这青山绿水之处,度过余生。”楹羡笑了,“这多好,有山有水,”说此,楹羡扭头看向一侧的墓,“还有那时的梦。”
“……这不是你。”郑铮闭眸,声音有些发颤道,“这不该是你……怪我,不该带你来的……”
“郑铮,去出发助聂臻将军守护南疆吧。”楹羡道,“我累了。”
“……”
“我会等到捷报传来的。”楹羡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