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两名中年人当中年长的一人冷声回道,另一名则避开了龙萧岳的目光,沉默不语。
“梦小子,看来你的这顿喜酒不好喝啊!”这时从院落内传出一道略带嘶哑得苍老声音。
“呵呵,我早就说这小子没憋什么好主意,是你这个老没修的馋了人家的千年御酿酒,这倒好,酒都还没喝上,架先打上了。”又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院落中传出,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接着两名身着青袍的老者从庭院中缓缓走出,站在了李梦络和龙萧岳的前面,挡在了那两名白袍中年人的面前,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拿着只肥硕的烤鹅,不时的低头啃上两口。
“多谢两位世伯,回头一定有好酒奉上。”李梦络见这两位老者出现,暗自轻舒了口气,面带谄笑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快点滚蛋吧!”那声音略带嘶哑的老者挥挥手,笑骂道。
“小子,你家爷爷喂你个鹅头!”手拿烤鹅的那老者将手中的鹅头掐下,甩手丢向蟒袍青年,口中厉声喝道。
李梦络转首看去,却是那蟒袍青年挥舞着手中的利剑,正直刺向南郡城城主肖燕的咽喉,肖燕的那个酒葫芦已然被打落在一边来不及收回,而他已经被逼到了庭院的院墙边,利剑刺来,已是无路可退,除非他使出法力,推倒城主府院墙或是震开剑尖,但那样一来就犯了大陆的禁忌,因为圣殿在划分城池的时候也同时颁布了一些禁令,其中一条就是严禁修士使用法力屠戮凡人和毁坏城池,如有修士违反,分布在各个城市的分殿执法队就会出手将其擒下,轻则打入法牢,那是专门关押修士的牢房,异常牢固,圣皇以下极难脱困;重则废除修为,打为凡人。如有反抗,当场击毙。当然也是在执法队能够打得过对方的前提下。
蟒袍青年的所为可谓是阴狠至极,直把那肖燕逼到了绝境之地,老者丢过去鹅头的鹅喙正好啄在剑尖之上,为肖燕避开了杀招,肖燕身形转动间离开了墙壁,挥手收回酒葫芦,仰首灌了一口,连连喘息地瞪视着蟒袍青年,双目血红,状若喷火。
“你俩来这里只是为了站着吗?”蟒袍青年收回长剑,面色阴沉服看着那两名正与老者对峙的中年人,阴阳怪气地道。
“哼!”那两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同时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探手从怀里取出两支短剑,跨步上前,围攻向两位老者。
而蟒袍青年长剑划动,再度逼向南郡城城主肖燕,老头则挥舞着那个酒葫芦奋力抵挡,一时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那个满是油腻的酒葫芦上灵光烁烁,看上去应该不是一件普通的武器,不然也不可能在利剑的劈砍之下支撑那么久。而蟒袍青年手中的那柄利剑上宝光闪耀,显然也不是一件普通的宝剑,不过两件武器在这样的使用中显然长剑更实用一些,因此交手不过几个回合,肖燕城主再度被逼入绝境。
“老四,你小子再不出来,老夫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手拿烤鹅的老者想要出手相助却被白衣中年人死死缠住,老者三两口将手中肥硕的烤鹅啃得只剩一副骨架,鹅骨与中年人手中的短剑‘叮当’相撞,火星四溅,还好有一些筋膜连接着,倒也不至于散架,不过却很难再去相助肖燕了,老者急速挥舞了几下鹅骨,对着庭院内大声喝道。
“哈哈哈!来了来了!小子,你家爷爷请你吃水煮鱼!哇!哈哈!哈!”就在龙萧岳准备回身帮助肖燕城主之际,从院墙内蓦然间传出一道颇为憨厚的声音,接着一盘连汤带水得水煮鱼从天而降,洒落向正在交战的肖燕和蟒袍青年两人,与此同时院墙内传出一道如顽童般的嬉笑声。
随后一颗明光锃亮的大脑袋从院墙上探了出来,贼兮兮的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接着一个滚圆如球般的胖子从院墙内纵身跃出,探脚踢向蟒袍青年的后腰。
刚才的一番交手,蟒袍青年又将肖燕逼到了墙壁上,长剑光芒闪耀,再度撩向肖燕的咽喉,却不成想从墙头上蓦然间倒出一盘汤水,靠近墙壁的肖燕只是衣襟上撒溅了少许,大部分却是淋漓在了他的身上,‘叮啷啷’一声响,那颗已经被人啃食干净的鱼头正好砸击在长剑的中间位置,手指震得松开,长剑落地。
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了,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鱼汤腥膻味让他直欲抓狂,以他的地位,李梦络和龙萧岳等人也不敢杀他,所以蟒袍青年也不去理会已经掉落在地面上得长剑,反手脱下身上沁满了油腻的蟒袍,将其随手丢在地上,略施法术蒸干身上锦衣,不知从那里又取出了一件蟒袍穿在了身上。
正当他弯腰整理衣服之时,胖子的一脚正结结实实踹在他的后腰上,将其直接踹飞,在平坦的街道上直划出数丈开外,直挺挺趴在了地上,新换得蟒袍上则宛如铭印般出现了一枚新鲜的大脚印。
“啊!你找死!”青年站起身来,原本光色鲜明的蟒袍在街道土石摩擦下变得支离破碎,整个人也灰头土脸,发丝上还挂着几根鱼骨,也不知那个胖子吃的是什么鱼,鱼骨胶性极强,挂在蟒袍青年头发上摔了一跤都没有掉下去,随着青年的动作左右摇摆,显得是那么的滑稽,却让得他火冒三丈,厉声呵斥道。
随后,蟒袍青年也不再整理衣衫,单手微扬,一道黄光从掌心飚射而出,直卷向地面上的长剑,‘咻’一声响,长剑回手,雪亮的剑尖直指那肥胖老者的面门,明黄色的剑芒吞吐不定,此人显然是动了真怒。
“小兔崽子!想和爷爷玩!来吧!”胖老头将手中拿着的空瓷盘甩手丢向蟒袍青年,‘叮!’一声响正中长剑,刚刚拿在手上的利剑再度被打飞出去,直飞出丈徐远齐根插入街道,只余下剑柄和其上一须长穗随风飘舞。
“原本以为可以很简单的就平息此次的叛乱,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波折!”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长街远处响起。
车轮轰轰,幽光闪闪,精铁战车自街角处缓缓驶来,战车极度宽大,四角突刺参差,寒光耀眼,令人望而生畏。
战车在距离众人数丈远的停下,‘咯吱!’一声清响,战车的四壁徐徐打开,真丝帘幔在清风吹拂下翻转鼓舞,四角的立柱上镂金饰玉,金光烁烁,车顶流苏摇曳,极尽奢华,此刻看来不在像是铁血战车,倒宛如贵族大户出游时的车床一般。
布幔随风轻舞,流苏根根垂下,瑟瑟纱垂上缀着的珍珠散发着莹莹宝光。在重重帘幕缝隙间丝丝袅袅的浓郁薰香逸散而出,随风飘溢出的还有另一种引人遐想的香味,若有那久去青楼勾栏之地的就会嗅出这味道,那是一种极为甜腻的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