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一行从平乐庄出来,便向着上京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主子,咱们是否也该回去了?”清月将帷帽递给慕溶月。
“嗯,是差不多了,你与冷言都对接好了?”
“回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慕溶月眼底有着些许赞赏,几人纷纷上马,“很好,那便现在就回风婉楼。”说罢轻夹马肚,沿着另一方向回了风婉楼。
这边墨宸一队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与太子汇合。
“佑儿拜见皇叔。”太子恭恭敬敬的向墨宸行了个礼。
墨宸跃下马,轻轻扶起太子,面上有着些许笑意。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还是先进宫再说吧。”说罢便对着两队人挥手:“进城!”
两队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上京城,直奔皇宫去。
朝阳宫内,墨宸与墨景佑齐齐跪下行礼道:“儿臣/臣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上的皇帝微微笑道:“起来吧。”
“谢陛下恩典。”
皇帝看着宫内立着的二人,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太子与玹王是一齐回来的?”
墨宸拱手道:“回陛下,臣弟方才在城外恰巧遇见太子殿下,便一起进了城。”
皇帝点头,“原来是这样。太子边关戍守三年辛苦了,正巧下午瑾仪或许也应回来了,朕办了个家宴,届时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谢陛下隆恩。”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一路奔波劳累,赶快回去歇息,晚上家宴再叙也不迟!”语毕,皇帝便示意贴身总管送他们出宫。
看着太子刚毅的背影,皇帝面上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恢复正常。
没多久,上京城又迎来另一位归乡之子。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东城门而入,直奔宫门。
宫门前,马车缓缓停下,一位身穿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宫装,满头钗环、妆容首饰华丽精致的女子下了马车。
“老奴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陛下说,今晚戌时初刻在衍庆宫举办家宴,您现在就不必去请安了,便回寝宫歇息吧。”钱公公掬着一抹笑意说道。
墨瑾仪的丹凤眼斜斜瞟了他一眼,“带本宫去给母妃请安。”
“是,是,公主这边请。”钱公公被那一眼瞧得心里发慌,忙在前面带路。
“儿臣拜见母妃。给母妃请安,母妃金安。”
林贤妃面上满是疼爱之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去见过你父皇了?”
墨瑾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曾,父皇说晚上还有家宴,便不用过早去请安。”
林贤妃心上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定是沈若凝那小贱人在陛下跟前,迷的陛下失了心智!”
“母妃慎言!”墨瑾仪忙上前拉住林贤妃的手。“宫中耳目众多,母妃还是小心为上。”
林贤妃面色微青,“本宫也是被那沈淑妃气坏了,本宫在宫内陪伴陛下近二十年,也不过是个贤妃,怎的她一来便晋升到了四妃之首?”
墨瑾仪拍拍她的手:“母妃,或许我们可以一箭双雕,既能让那沈若凝下台,又能助三皇兄靠近太子之位。”
林贤妃瞳孔微缩:“如何做?”
墨瑾仪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轻声说了法子,看林贤妃脸色微微好转,便知此法可行。
“这法子虽好,但若是今天用上未免太着急了,未来日子长的很,母妃再好好谋划一番便是。”
墨瑾仪微微一福,“谨遵母妃教诲。”
在她们母女二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影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主子,林贤妃可会今日动手?”清梦为慕溶月倒了杯清茶。
慕溶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林贤妃在后宫屹立二十余年不倒,又怎会如此心急?”
玉手拿起茶杯,看着清澈的茶汤,轻启唇道:“明日随我去城东沐宅看看罢,有些事情,该做准备了。”
清梦三人虽心存疑惑,却也规规矩矩的退下了。
夜幕降临,今夜的星空格外璀璨,却不知这星光入了谁的心。
红色宫墙内一片金碧辉煌,朝阳宫内,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聚在一起。
坐在皇帝右下边的墨宸轻皱着眉,从玉玿谷一路回来,算是走过大半个北祁。各地经济发展不均,时常经过贫瘠之地,百姓生活极为不易。
而京城贵族却是奢靡至极,肆意践踏百姓,只顾自己勾心斗角、吃喝玩乐,北祁已从内部慢慢腐朽。
“皇叔,景言久居京城,未曾有幸见过皇叔。今日终得见,景言敬您一杯。”
一身玄衣的三皇子端着琉璃杯站在墨宸跟前,面上满是恭谨之色。
墨宸微扬嘴角,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冷漠。
“三皇子客气了。”细长的手指轻拿起酒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三皇子面上的笑容冷了几分,“皇叔此次回京可有景言能帮上忙的?”
“此次回京不过是打算在上京城落根罢了,三皇子若真有心,记着去我玹王府坐坐便是。”
座上的皇帝瞧见三皇子对墨宸的殷勤,眉头微蹙。
“今日太子、玹王、瑾仪都回来了,朕特办此家宴,为的就是一家人团聚。”
皇帝左手边的皇后露出一抹微笑,“陛下说的是。孩子们回京奔波许久,本宫特让身边掌使备了些物件。素蕊,呈上来。”
一个掌使带着几个宫娥走进殿,将手中捧着的礼物送到三人跟前。
坐在皇后边上的林贤妃眼底满是不屑,语调微扬:“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事事想的周到。臣妾也不知该送些什么,便在这儿敬孩子们一杯酒。”
语毕,拿起手边的杯盏对着下方扬了扬,便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林贤妃轻瞥了一眼坐在皇帝右手边的沈淑妃,“淑妃到底是入宫时候尚浅,可是忘记备下礼物了?”
沈若凝一双杏眸闪了闪,起身微福道:“陛下,臣妾本也想敬三位殿下一杯酒,只是……臣妾近来身子渐弱,实在是不宜饮酒。”
皇帝转头关切的问着,“怎的了?可有找太医来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