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新疆分为南疆和北疆。南、北疆以天山山脉为界线,在这一片总面积16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往往北边大雪纷飞、天凝地闭的时候,南边还在围着火炉啃着西瓜。
我在新疆前前后后、零零星星地总共旅行了两年,几乎走遍了整个新疆,其中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了南疆的这个城市:喀什。
喀什位于我国最西端,周围有中亚、南亚的邻国大约五六个,它们的名字整齐划一,都叫做各种“斯坦”: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
喀什是一座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城市,这里满街都是鼻子高高、睫毛长长的面孔。
这里没太多的高层建筑,太阳下山的时间很晚,月亮离地面很近,天空特别地蓝。
这里的女人一出门就是“盛装”,大街上维吾尔族妇女的彩色纱巾和裙装漂亮鲜艳。
在没去到喀什之前,我对“新疆”这两个字并没有太深的概念,只知道它是我国陆地面积最大的省级行政单位,占地面积是我国国土的六分之一,却从没想过,到省会乌鲁木齐和到古丝绸之路上的“西域小镇”喀什会有什么不同。
后来才发现,区别大了去了。喀什和乌鲁木齐虽然都在新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
在喀什的维吾尔族老乡家里“蹭吃蹭住”的那些日子里,我了解到,很多土生土长的喀什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新疆,甚至去一趟乌鲁木齐就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还得从头说,先从喀什这座城说起。
【喀什初印象】
到达喀什的第一天,我所落脚的位置,刚好是这座边陲小城的“中心”:艾提尕尔广场。这里往往也是很多内地游客第一次到喀什旅行的第一站。
艾提尕尔广场,它是一个枢纽,也是一个“参照物”,它几乎是这个城市里那些只会讲维吾尔语的维吾尔族人唯一能从普通话里辨得出发音的地理词汇:艾提尕尔。
后来每当遇到听不懂普通话的维吾尔族出租车师傅,我就让他把我送到这里。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找到艾提尕尔广场,都可以从这里快速通往主城区的任何地方。
简单介绍一下喀什的主城区。主城并不大,有两条主干道:一条叫做人民路,它从东边的喀什地区博物馆,到西边的环疆新世界百货,全长3公里左右;另一条是解放路,从城区北边的的昆仑大厦,到南边的的新远大厦,全长大约是2.5公里。
人民路和解放路在艾提尕尔广场附近相相交叉,呈“十字”形将这一片方圆七八平方公里的喀什主城区分成了西北、东北、西南、东南4个部分。也就是人民西路、人民东路、解放北路、解放南路。
对于游客来说,它们代表着不同的“旅行意义”,有着各自的“旅游功能”。我手绘了一幅简单的地形图,大致可以这样区分:
西北部的人民西路和解放北路片区:主要是老商街、老广场、客栈区,这里是最热闹、最有“丝绸之路味道”、游客最集中的喀什。
东北部的人民东路和解放北路片区:主要是老城、老民居、小吃夜市,这里是最有“南疆味儿”、景点最集中、老建筑保存最完好的喀什。
西南部的人民西路和解放南路片区:主要是商城、电影院、咖啡店、肯德基等现代化设施比较集中的快节奏的生活区,这里是外来内地人口最集中,最“没有喀什味儿”的喀什。
东南部的人民东路和解放南路片区:主要有两大公园(人民公园、东湖公园),它们就像是喀什人的“后花园”,在这里可以捕捉到喀什人最接地气的人文和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如果懒得做旅游攻略,那就只记一条路:人民路。它呈“一字”型将喀什的主城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北边是老城区,南边是新城区。对于常住居民来说,实用的区域是新城区,也就是南部的“汉人区”,而对于初到喀什的游客来说,最值得旅游的区域是北部的老城区。
从竖立在路边的印刷地图上看,喀什北边的这一片老城区就像一只卧着的乌龟:右边是乌龟脑袋,中间是乌龟壳子,左边是乌龟屁股和尾巴。它活灵活现,但又安静沉稳,就像这座老城的气质。
【喀什的“地标”】
每一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标”,它们或是一座建筑,或是一个景点,又或是一片街区,比如北京的“大裤衩”、西安的回民街、重庆的解放碑、香港的太平山顶。如果给新疆最西边的小城喀什找一个地标的话,那就是:艾提尕尔广场。
在前面的游记中我曾经提到过,到达喀什的第一天,我所落脚的位置就是艾提尕尔广场,不只是我,几乎每一个初到喀什的游客都会来到这里,它是这座边陲小城的“中心”;
在艾提尕尔广场南侧,有一片千年历史的古老街区,就像住在北京老胡同里的人被称为“老北京”一样,这片街区里住着一群“老喀什人”。
而老街的路口,是一座不得不提的喀什“标志性”建筑:艾提尕尔清真寺。
艾提尕尔清真寺始建于明朝年间,迄今为止已经有近600年的历史,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一座极其宝贵的文物级古老建筑,它的规模在新疆众多的清真寺中首屈一指,在全国的清真寺中也是名列前茅。
艾提尕尔清真寺既是一座寺院,也是一个学校。从古至今,这里培养了许多名人和学者,他们终其一生心血和精力,致力于历史与宗教的研究,声名享誉海内外。
但对于来喀什旅行的游客来说,人们仿佛更喜欢停留在艾提尕尔清真寺门前的这一片大广场。它就像一座开放型的街心公园,周围是宽敞的马路,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中心是开阔的平地,地面上常年散落着一群鸽子。
鸽子完全不怕人,它们一边轻松地踱着步子,一边用两只小圆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那些追逐戏耍的小孩子,小孩子手里握着它们的美味。
小手一张开,鸽子就成群地围过来,常常又有摄影师把这一切记录在镜头里。
广场上靠近马路的一侧有维吾尔族大叔经营着“合影留念”的小摊子,每年的古尔邦节前后,整个喀什张灯结彩,广场上笙歌鼎沸,他的生意也火爆得不得了;
广场的另一侧靠近一片古老的街区,那里经常会举办一些文艺活动,这样的“汇演”在喀什很常见,人们往往以乡镇、街道为单组织歌曲、舞蹈、小品演出,偶尔还会有杂技和魔术,就像小时候搭在家门口的“大戏台”。
这一天的演出围观者众多,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刚好赶上一位维吾尔族大哥的独唱。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日子我们一定会记得……”一首带着浓浓新疆味儿的流行歌曲,唱的是小沈阳的代表作《我的好兄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我沿着“舞台”旁边的街区走上一条千年老街:吾斯塘博依路,夕阳很快就落了下去,天边只留下绚烂的霞光,随着晚霞一片一片地藏到树后面去。
喀什的黄昏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当群鸟低鸣着划过两侧的房顶,路上行人归家的脚步也更加匆匆,维吾尔族女人的粉色纱裙融化进蓝盈盈的夜幕,歌声渐行渐远……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