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恶心的次人！”
一对异于常人的母女走在人群中，人们的眼光大多集中在她们身上，眼光中流露出厌恶、鄙夷、排斥，仿佛在看不同的一个物种。
这对母女身上都披着肮脏的斗篷，母亲低着头，脸色看不清楚。她把自己的女儿紧紧地护在身下，不让她遭受人群的目光。
她们缓缓地走出了人群。
“妈妈，疼！”女孩稚气的声音响起。
女孩的妈妈才回过神来，把紧紧抓住女儿肩膀的手松开了。
女孩抬起头看着妈妈的脸，天真无邪地问道：“妈妈，怎么了？”
她看到妈妈的脸上苍白异常，充满了无限痛苦和哀伤，还有自责。
“妈妈，没事。”
妈妈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怜爱地看着她。
突然间，妈妈绷住的脸崩溃了，眼泪如雨簌簌地掉下来。她边哭，边哽咽着说：“囡囡，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不该把你生下来，让你……让你面对……”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但眼泪止不住。
“妈妈，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囡囡摸了摸妈妈湿润的脸。
“呼……呼……呼……”妈妈深呼吸几下，渐渐平复了心情，带着哭腔对女儿说。
“没事，没事。妈妈，没事！”
天真烂漫的女孩看到妈妈不哭了，小脸又变得晴朗。
“妈妈，妈妈。什么是次人啊？就是刚才那个叔叔说的，次人是什么啊？”囡囡睁着干净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的眼睛看。
妈妈下意识地回避了女儿的眼睛，女生的眼睛竟然就像太阳一样，让她不敢直视。
妈妈把女儿抱在怀里，搂着一刻也不敢松开。
片刻后，妈妈强撑着挤出一点笑容，看着女儿。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脸上的肌肉在痉挛，控制不住，想必此时的笑容不寻常的恐怖。
“囡囡！次人啊，就是一群生病的人。只是一群生病的人！明白吗？他们只是一群生病的人！
“他们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病好了，他们就和普通人一样了。
“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嗯”，囡囡也坚定地随着妈妈点头，“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斗篷的一角，小女孩的身子暴露在白日之下。
小女孩的脸上和露出来的皮肤上都生长着又黑又密的毛发，脸颊呈锥形向前伸，门牙激凸露在嘴唇外。即使是在走路的时候，她畸形的身体也是伛偻着，伸出的手上指甲锋利坚硬，不似人的手。
说女孩是人，却更像一只人立的老鼠。母女就像两只披着披风的过街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