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兵计破碎叶城,西门杀来,西门守将刘宝玉迎战。
刘宝玉面如水玉,头戴无极冠,身披麒麟甲,手握盘龙刀,骑骅骝驹。
程虎曰:“辽将何人,速报姓名?”
刘宝玉对曰:“刘过龙之子,刘宝玉便是。”
程虎曰:“今夜可见其父也。”
言必,挥斧便砍,连落三斧。
刘宝玉挥刀,一一挡之,无慌乱之态。自正阳身侧,罗玉抬枪而出,截道刘宝玉,摇抢便刺,银枪闪光而至,刘宝玉抬挡,战马交错,
程虎复至,刘宝玉举刀砍落,程虎抬斧挡之,手掌震痛,战马往返拟战一处。
宫闱深锁秋冷落,苍海烟沉花月夜。
锦帆荡波吴江水,小楼卷帘绣芙蓉。
三将缠战五十回合,不见胜负。
正阳观之,谓左右曰:“刘过龙之子,所学非薄也。”
右侧梅凌霜闻言,取玉如意击刘宝玉,刘宝玉之见青光一闪,忙侧身避之,中左手臂,折之。
刘宝玉哎哟一声,伏鞍西逃,正阳留一路,让过刘宝玉,罗玉取弓箭欲射之,正阳制止,曰:“罪皆辽王也,此子中宝而不死,天意也。
况且,天下英雄伤者,已甚多也,何故多诛而绝人之,子孙也。”
罗玉乃止。正阳率兵入碎叶城。刘宝玉得脱包围,逃去西凉国,此书不言之。
且说秦极,焦文龙北门大战,来往一百八十回合,焦文龙观之,四周皆唐军,不能突围也。
焦文龙止马停战,谓秦极曰:“吾知,今夜命绝于此,然,有私事托付将军,望将军许之。”
秦极曰:“焦元帅直言便是,吾听而择之。”
焦文龙曰:“吾有二子,均年幼,未满十岁也,望将军保母子周全,焦文龙虽死而无虑也。”
秦极曰:“此我所能也。元帅勿忧之,然,碎叶城破之,辽不存也,元帅为何不降唐,而父子相见也。”
焦文龙对曰:“既食辽米,便辽人也,国亡,吾岂独生。天亡大辽,非吾不忠也。”
言毕,取令剑自刎而死。
秦极观之,曰:“惜哉,忠臣也。”
江河日落烟尘绝,夜色芳歇合朱帘。
英雄末路闻啼鸟,一捧热土志未消。
唐兵入城,擒辽王姬尧,丞相王彧,辽王家眷六十五口,独无姜偃。
正阳搜城不得,谓徐美祖曰:“毒贼姜偃遁呼?”
徐美祖曰:“吾思此贼逃入突厥也。”
正阳银殿聚将议事,传令左右,压姬尧、王彧至堂下。
正阳谓姬尧曰:“姬尧,思有今日绳索之困,性命之忧乎?”姬尧曰:“吾欲得天下也,天不如愿,多言何意。”
正阳又谓王彧曰:“汝身居相位,无谏忠之功,反推波助澜,行逆之罪也。”
令裴祥宝、罗玉二将令兵,斩首辽王姬尧、王彧于市曹。
其子,姬风月同家眷,贬为庶民,发配青州府,安抚百姓,又遣张桓楚夫妇往黑水关归降梅容,梅容俯首称臣,遂平定辽地,举城大宴。
正阳请秦极、徐美祖至帐商议,曰:“辽之地历来多事,民风彪悍,多出强将,非有明辨之将为其主不能安之。吾思一人,欲以大哥,贤弟商议也。”
秦极曰:“吾营之将乎?”
徐美祖曰:“殷天禄乎?”
正阳对曰:“正是,殷天禄善于察言观色,知机变,遇事谨慎而敏锐,且忠。吾欲托辽国,大哥、贤弟之意如何?”
秦极、徐美祖躬身行礼,曰:“元帅英明,敢有异议。”
正阳传殷天禄,殷天禄入帅帐行礼,曰:“元帅传小将,用何处也?”
正阳曰:“吾于军师,秦大哥商议,欲东辽百万之众,托付将军,将军之意何如?”
殷天禄惊,上前跪曰:“小将所学微末,资历尚欠,何敢担次大任也,小将不敢受之。”
正阳起身上前,扶起殷天禄,笑曰:“将军且听吾言之,辽国乃大唐之东院也,乱者社稷有危,黎民陷水火之苦,士卒有刀剑之祸。
故曰: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能,非凡之能必任非凡之职。掌管东辽须有勇,有谋,贤而识人。诸将之中,无过将军者,辽之主非将军不可,将军不可拒之。”
徐美祖曰:“元帅所言是也,将军富贵于身,重任在肩,不可推脱,若违之,得罪于天也。”
殷天禄拜收之,曰:“小将领命。”
遂殷天禄为东辽王,贴告示众,州府郡县,飞马传书。复出招贤榜,任贤使能,辽国大定,百姓复安之。
诗曰:
费尽心思帝王梦,人头落地一朝空。
伤筋动骨争山河,宗庙焚烧一缕烟。
孤城秋风伏寒雨,花谢残袖一衫青。
龙啸苍穹落长剑,洛水神女一辞赋。
平东辽,正阳大喜,同诸将痛饮至深夜,卧银案而眠,得一梦。
梦景:王氏驾鹤西去,追之不及也,惊之。
正阳自梦中惊醒,心忧母亲安危,入后院见薛红叶,言梦中之事,复又曰:“吾不孝,别母数年也,心忧之,红儿速回故土,待吾看顾母亲,尽微薄孝道,我方可心安也。”
薛红叶曰:“元帅勿虑之,红叶即刻归之。”
薛红叶夜出碎叶城归锦帐,侍奉二母不表。
甲兵休三日无出,正阳立城墙,久视北地而不语。徐美祖至身侧曰:“元帅虑北进之事乎?”
正阳曰:“然,若征突厥,百姓受苦,将士伤命,北进何益也?”
徐美祖对曰:“吾知元帅不愿见百姓入水火之灾,将士有流血之祸。
故曰:树德默如滋,除害莫如尽。突厥有三害未除之。突厥王不明事理,常有豺狼之心,阔土之志,一害也。
丞相狐公贪宝珠而无义,染指垂涎,唯利图之,二害也。
妖人姜偃,怀有蛇蝎之毒,居心叵测,祸乱天下,邪恶之物。此三害也。
三害无诛,待元帅荣归,三者复出,生灵涂炭,骸骨积山,血流成河,倾覆天下而无人能制止也。望元帅熟计之。”
正阳叹曰:“贤弟之言是矣。”
遂传令出兵征突厥。大军出北门,殷天禄随军送出三十里。
正阳谓殷天禄曰:“大王止步,且不可送之,勤勉治国,日后复可见也。”
殷天禄落泪曰:“元帅保重,殷天禄岂敢有负元帅厚望也,必早晚三思,谨慎行之。”
正阳入中军,炮声震天,大军往清风关而行。
殷天禄久视大军,远行方回城。
春水东流红花残,日暮归燕夕阳尽。
秋风冷月稍孤寒,卷帘出阁梅花香。
且说姜偃当日,见三仙皆废,多宝公主丧命,知辽国灭,土遁而走,入突厥见突厥王莫拓。
突厥王玉殿议朝,传见姜偃,姜偃入。
突厥王曰:“三国之战,胜乎,国师何故至此?
”姜偃对曰:“败矣,吾为大王忧之。”
突厥王惊之,曰:“何说?”
姜偃曰:“俩国之将尽绝唐将之手,不久唐军入碎叶城,诛辽王。辽灭后,正阳必移兵北入,危及突厥,大王早图之。”
突厥王曰:“吾二十万兵将何在,金天标丧命乎?”
姜偃曰:“紧留金天标残臂,残兵也。”
突厥王谓众臣曰:“为今之计,何如?”
大元帅盖天齐,大声曰:“大王无患之,待唐军至,臣使其片甲不存也。”
突厥王喜曰:“善。”
复命突厥十大将之佟天虎,佟天豹,占凤兰,冯化龙四将遣往,清风关拒唐兵。
清风拂柳玉无暇,心存正义天地宽。唐军一日至突厥边关,清风关南门二十里扎营。
清风关有总兵方文君,左右副将庄秀之、慕宣、崔飞雁,郭书铭等五将,令二十万精兵坐守。
门兵见唐军,慌忙奔入总兵府,报曰:“老爷不好!唐朝大军来南门落营也。”
总兵方文君曰:“无妨。”
起身出府,登城楼观之。唐营上浮烟尘之色,下沉刀枪之映。
气势甚锐矣,观之片刻,回总兵府,聚将议之,未决,侍官入内,上奉正阳书信,方文君观其书。
书词:唐朝元帅正阳,谨奉清风关总兵方文君,闻将军当世之豪杰,突厥之智者也。吾军次来贵土,一则求祸根姜偃。
二则合两国之好。望将军开城引路,至半月城,会突厥王,辩解前隙,平息兵戈之事,乃两国之福也,将军熟计之。
方文君书视诸将,曰:“诸将有何高见也?”
新来大将佟天虎,笑曰:“此乃唐童之奸计也,明日小将出关,生擒唐将来矣。”
方文君闻言不然,深知胜唐将非易,退去诸将,心谋退敌之策,思之三更,定计,方眠之。
东风愁怨春伤情,梧桐细雨树凋零。
花落飞絮疏羽毛,江月清冷秋雁飞。
唐营,正阳无清风关回信,知非战不可,登上竹台,谓诸将曰:“何将出战,观其势也。”
言未毕,张桓楚至台下,叫曰:“小将愿往。”
正阳曰:“贤弟,谨慎行使。”
张桓楚曰:“诺。”
张桓楚领兵而出,至战场,命士卒上前,叫阵清风关。
守城兵报入总兵府。
方文君命占凤兰出关,交战唐将,嘱咐曰:“将军只输,无胜,我自有计较。”
占凤兰曰:“诺。”
帅兵出关,至战场。
张桓楚观之,占凤兰面如白露,身戴银凤盔,身披飞熊银锁甲,手握银杆枪,丈雪马。张桓楚曰:“吾乃张桓楚,突厥将,何人?阻天兵,死路也。”
占凤兰对曰:“唐将莫狂,吾乃突厥十将之占凤兰便是,来取汝之首级也。”
言必,举枪来战,张桓楚摇枪迎之。
梅花枪直刺护心镜来,占凤兰挥枪挡楚,白马交错,二将调马复来,占凤兰抬枪来刺,张桓楚挥枪挡,战马交错,围绕交战。
秋叶苍茫黄花残,月落西窗烛影疏。
画阁抚琴筝银弦,蔷薇断肠暗销魂。
二将来往三十回合,占凤兰大叫曰:“吾不敌矣。”
言毕,拨马而走,逃入清风关不出。
张桓楚立战场久候,不见复出战将,回营见正阳。
正阳曰:“贤弟战事如何?”
张桓楚对曰:“大将占凤兰败入清风关,无将复出也。”
正阳为之记功。
次日正阳使罗玉出营,叫阵清风关,清风关守城兵,报入总兵府,报唐将叫战。
方文君命冯化龙出战,亦言之曰:“将军亦输,不可胜之。”
冯化龙令命而出,率兵来战场。
罗玉立战场,观来将,冯化龙面如朱砚,头戴三叉冠,身披月牙连环甲,手提紫铜刀,骑紫骝驹。
罗玉谓曰:“吾乃罗玉,突厥将,速报姓名。”
冯化龙曰:“大将冯化龙是也。”
冯化龙举刀上前,紫铜刀直劈而下,罗玉横枪上挡,战马交错,调马复战,罗玉摇枪而刺,银枪一闪而至,冯化龙挥刀挡出,战马交错,回马复战之。
二将缠战,三十回合,冯化龙有意露败迹,拨马逃入清风关不出。
罗玉战场候之,不见清风关,复出战将,收兵回营,见正阳。
正阳曰:“贤弟战事如何?”
罗玉对曰:“大将冯化龙败逃,入清风关,无别将战也。”
正阳闻言,心疑之。
诗曰:
千古风流菊花香,万里功名梅花开。
燕雀志短浮烟尘,鸿鹄展翅乘青云。
西山仙鹤落青松,龙潭虎穴留清风。
圣贤辈出桃李笑,钻冰取火两重天。
水流星移,月羞日笑。三日正阳聚将议之,曰:“吾闻方文君此人,武艺高强,善于排兵布阵。清风关两日之战皆负,莫非方文君使,骄兵之计乎?”
程虎曰:“元帅之言是也,必是待吾军无备,夜袭我大营也。”
徐美祖曰:“恐另有玄机也。”
正阳命尉迟江雨、高伊宁出战清风关。
二将率兵而出,至战场往清风关叫阵。
守城兵报之方文君,方文君入演武厅,登点将台,击鼓聚兵将。
传令布阵,曰:“庄秀之、慕宣、崔飞雁,郭书铭何在?”
四将至台下,曰:“老爷用何处?”
方文君令曰:“汝四将随吾出关,按前日所演练,布阵法,胜负在此一局也。”
四将曰:“小将领命。”
方文君复点将,曰:“占凤兰、佟天虎、佟天豹、冯化龙四将,上前接令。”
四将至台下。
方文君令曰:“四将个领三万精兵,待唐军元帅困吾阵,劫其大营,夺粮草!”
四将曰:“诺。”
方文君令毕,率四将,八万精兵,出清风关。
至战场三箭之地,摆下一阵,乃十大兵阵之八门金锁阵是也。依阴阳八卦之方位演化,方文君专研此阵,深得其中奥妙。
方文君命庄秀之前去,引唐将来战,庄秀之领命,来战尉迟江雨。
尉迟江雨见清风关出众兵,不知何为,顷刻过后,出一将来索战。
庄秀之头戴荷叶盔,连环甲,手握青钢刀,骑丈雪马。尉迟江雨叫曰:“突厥将报姓名!吾乃运粮官尉迟江雨是也。”
庄秀之曰:“清风关副将,庄秀之便是。”
尉迟江雨抬枪来刺,铁杆枪闪光而至,庄秀之抬刀挡处,战马交错,调马复战,庄秀之力小,手臂震麻,腰背酸痛,走三回合便拨马而走,逃入军中,死门引之。
尉迟江雨有心探其究竟,不知有危,催马追其后,随庄秀之入阵中。
张文君立中央,手握白旗摇之,阵式大变,生死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变幻交织,眼花缭乱,迷失方向,只见兵卒来袭,突厥兵以十人之力,百人之力合一身而攻之,尉迟江雨横竖冲杀,不见出路,虽倾力刺杀而不能出阵也。
高伊宁立战场见尉迟江雨入突厥军中,闻喊杀声而尉迟江雨不出,恐尉迟江雨有失,催马摇枪,自伤门闯入阵内,欲寻尉迟江雨而不得见,左右皆突厥兵,游斗偷袭,死战不退,高伊宁亦丢失方向,陷于八门金锁阵也。
兰苑淡月照西厢,秦烟楚雾落庭院。
南楼昨夜春秋梦,晓雨听轩卷朱帘。
不知唐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