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辽兵大败,辽王遣丞相王彧携重金,入突厥借兵。
突厥王退辽使于众臣议之。
突厥王曰:“辽王借兵,诸卿之意如何?”
自左列,金天标上前,曰:“辽与突厥邻国也,既辽王视我突厥为大国,遣使求之,王若不救,恐失信天下也。小将愿率一路人马救之。”
丞相狐公曰:“微臣之意出兵为善,若破唐军,天下可得也,若唐军胜,辽灭而吾突厥不失尺寸之地也。”
突厥王曰:“诸卿之言是也,然需兵将多少?”
突厥王言未毕,侍官金殿报曰:“墨天求见。”
此乃墨天得知,王彧载重金,来见突厥王,已知来意,故来月殿见突厥王也。
突厥王曰:“传。”
墨天入殿跪拜曰:“草民墨天拜见大王。”
突厥王曰:“孤无招之,子何来见也?”
墨天曰:“吾闻辽王遣使来借兵也,吾王出兵呼?”
突厥王曰:“然也,诸卿之意,皆出兵救之。”
墨天曰:“辽于突厥虽为邻国,却有窥探之志,而无亲近之好,多年少来往。今唐兵所败,有危亡之祸,故贿重礼而求之。
此乃诱吾突厥出兵,使刀斧之危,移吾国之毒计也。中原民心未悖,天时在唐,破辽之日近之,大王出兵援辽,恐引水火之危于突厥也。
以草民之见不如退礼,闭门绝客,休兵养畜,方为安国之道矣。”
突厥王曰:“贤弟之言有礼,燃,送门之物,焉有退回之礼,若辞之,恐得罪于天也。大元帅意下如何?”
盖天齐曰:“臣之见,礼可收之,而不出兵,两全也。前王在位时,自唐朝索土地宝器,囚禁来使,唐朝无奈何,大王取献礼,托言大军备几日,后行军,使辽相王彧回国,而不遣兵将,辽王如之奈何?”
墨拓闻言拍掌笑之,曰:“元帅之言,正合孤意也。”
墨天复上前,至旦樨下,曰:“大王不可!先王已有错,大王岂能再导覆辙也。
为人之事,以诚待人,况且一国之君乎?取不义之财,必灾祸随至,欺人者,自欺也。
古时战国,张义欺楚,楚国衰落,而秦灭之,此乃楚怀王贪利所至也,大王察之。”
墨拓正色曰:“子且退,孤自有处置也。”
墨天默然而退。
默拓复传王彧,谓之曰:“既战事紧急,丞相回报辽王,本王不过两日,备足粮草,遣二十万大军,二十员大将,往碎叶城助辽,交战唐军也,孤无回信,速行之。”
王彧拜谢而退,带随从,出半月城南门,回身观之,城门以关也。
春水东流烟云散,美女宝器皆两空。
朱门楼高秋风凉,月缺花惨北方雪。
王彧面色如土,已知突厥,无借兵之意,费金银宝器无数,喂豺狼猛虎而无回声。
王彧心思突厥王贪婪而寡信,非虚也。
遂催马东归,路途无事,日夜奔走,一日入碎叶城,拜见辽王。辽王谓王彧曰:“丞相突厥出兵呼?”
胡如意曰:“回大王,突厥王托言粮草未足,带粮草足而后行军。愚臣之见,此恐突厥王托辞,无意出兵也。”
辽王闻之,怒谓众臣,曰:“墨拓取金银而不为,无信小人也。今突厥兵不至,如何?”
姜偃上前,嘎嘎笑曰:“大王息怒,使突厥出兵易也,突厥诸臣之中,有一人可使突厥王出兵也。”
王彧曰:“狐公呼?”
姜偃曰:“非也,狐公文臣也,可游说突厥王耳目,不能左右突厥兵将也,须动大元帅盖天齐之心而非成。”
辽王曰:“动心则何如,美女,金银呼?”
姜偃曰:“此俗礼也,无用,吾自有巧计,复入突厥借兵来,不久便回,大王静待之。”
姜偃拂袖而出,出银殿,土遁而行,一时三刻,入半月城,至月殿候旨。
侍官入内报,突厥王曰:“报大王,有辽国,国师姜偃,欲见大王,殿外候之。”
墨拓曰:“传之。”
姜偃步履蹒跚,缓入殿来,合掌躬身行礼,曰:“辽国小臣姜偃,参见大王。”
墨拓观姜偃曰:“大师不思,败唐妙计,来见本王何为?”
姜偃曰:“小臣此来,为大王耳。”
墨拓疑之,曰:“国事之言,意何哉?”
姜偃曰:“虞虢二国,辽,突厥无二也,虢亡,虞不独存,唇亡齿寒矣。辽若亡,突厥焉能免之,唐帅今日灭辽,明日祸至半月城也,大王不察呼?”
默拓惊曰:“吾闻唐兵,无西侵之意也,国师何以知之。”
姜堰自袖中,取出一幅画圈奉之,侍官解之,突厥王前鞍,突厥王观之,乃一幅牧羊图是也。
画中有五人赶羊群耳,其中一人身高九尺,头戴七星八宝金龙盔,身有九宫八卦麒麟铠,黄唐龙驹,雕鞍横放金条枪。
右手举皮鞭,欲鞭抽前面,牵马二人,右者头戴狼头帽子,着辽服。
左侧一人头戴牛头帽子,穿突厥服。
三人身后随二童,一人光头,黄衣,背扛一杆大黄旗,另一人长鞭子,青衣,背扛一杆大蓝旗。
突厥王见图中几人似曾相识,尤其那光头幼童,貌似大元帅盖天齐,令侍官取画于,盖天齐观之,复谓姜偃曰:“此图所画何意也?”
姜偃曰:“大王欲知此图,赦小臣无罪,方可言之。”
突厥王曰:“直言无罪。”
姜偃曰:“小臣为大王解之。”
姜偃走上旦樨,至御鞍,手指一一点,图中五人言曰:“此图唐军元帅正阳,命其军师徐美祖所画也,名为牧羊图,悬挂帅帐门内,正阳一日三餐,观此图而后食之。
骑马举鞭者唐帅正阳也,狼头牵马者,吾辽王姬尧是也,牛头者乃大王耳。
此青衣幼童,乃辽帅刘过龙也,黄衣秃头者,乃突厥大元帅盖天旗是也,所背黄蓝旗帜所表,唐与塞外王庭也。
图意为唐帅活捉,辽王姬尧,大突厥大王、及辽帅刘过龙,突厥大元帅盖天齐,以作正阳奴隶,带回草原,日日牧羊为生也。”
墨拓拍案叫曰:“草莽野儿,辱本王过甚也,不报此仇,本王颜面何在。”
大元帅盖天齐大怒,鼻孔冒青烟,啊一声,张口大叫,口泻三昧真火,牧阳图化为灰烬。
盖天齐大叫曰:“大王,臣带一路人马,速往碎叶城,生擒正阳野儿来,剖心食之。”
突厥王曰:“大元帅亲往,孤何忧之。”
复谓姜偃曰:“国师回报辽王,吾突厥大军明日出兵,往碎叶城灭唐军也。”
姜偃令命而退,回报辽王。
诗曰:
一张图画引是非,无明怒火烧月殿。
巧言惑众兵戈起,唐辽突厥三国战。
寡妇夜哭父子散,悲者伏道哀者泣。
飘尸山谷血流渠,鱼肉百姓充宫廷。
七情困思,六欲丧志。
突厥君臣,燃无明之火,起斧钺之兵,以救东辽。
墨天闻姜偃复至,速来殿外,欲见突厥王,侍官入内报曰:“报大王,墨天殿外候旨。”
突厥王曰:“必来阻吾出兵也,传令,不见退之。”
狐公独思曰:有墨天一日在月城,吾命危矣,不如借唐将之手除之。
故上前奏辽王,曰:“愚臣之见,大元帅不可,亲往助辽也。”
突厥王疑之,曰:“丞相之言何故?”
狐公曰:“我国西临凉地,闻大元帅东入,恐西凉国,恐乘虚袭吾都城也。助辽二元帅足矣,复使墨天随军助之,生擒野儿易也,墨天若败唐军,可知无二心也,若不胜问罪,未迟也。”
墨拓曰:“善。”
遂使金天标率萧臻、姜魂、夏弘、恒子道、宫子叔五大将,二十万精兵,救辽。复命侍官传口谕,令默天随军行之。
侍官至殿外,见墨天传旨曰:“大王有令不见也。令子随军救辽,若无私通唐军,则取正阳首级献之,为雪子之清白也。”
墨天无言受之。
次日金天标起兵,出半月城南门,往辽都城行之。
官道飞尘夕阳尽,风露悄悄衰草喧。
天长凄楚思绵绵,梅花清香月婵娟。
却说铁树关,灵玉子堵城门而不去,唐兵不能东进,正阳箭伤未愈,唐军困铁树关日久之,诸将无策。
一日袁天刚,来铁树关西门外,谓守门兵曰:“将士入内报元帅,野人袁天刚来见之。”
门兵报入总兵府,正阳闻之,命诸将速至,城门外迎之。
薛红叶,上官问月携诸将,来城门外拜之,曰:“小辈不知,老神仙驾临,迎接来迟,死罪也。”
袁天刚见薛红叶、上官问月、落花公主,勉须微笑曰:“孩儿们起身,不必拘礼,速带吾见元帅。”
遂袁天刚入总兵府,观正阳箭伤,使泉水净伤口,取良药敷之,一时三刻,止血伤愈之。
正阳起身拜谢袁天刚,曰:“大师治我箭伤,如在生之恩也。”
元天刚扶起正阳,曰:“元帅应天顺命,解黎民之苦,功德无量也,老朽所做微末,不足论之。今见孩儿们,亦有缘也,吾此来一则,治元帅箭伤,二则为灵玉子是也。”
薛红叶曰:“老神仙可破落日弓呼?”
袁天刚曰:“然也,明日红叶出战,老朽自旁侧助之。”
遂次日薛红叶率兵,开城门出战,袁天刚隐军中随之。
薛红叶现身阵前,离灵玉子三丈之处,止马曰:“大师即刻回岛,可保千年修行也,大师深思之。”
灵玉子立官道之中,言曰:“不杀汝,无回岛之日也。”
薛红叶催马来战,举鼎气刀砍落,灵玉子抬铁铲上挡,人马奔走,复返战之,来往五回合,灵玉子跳出圈外,取落日弓射薛红叶,噔一声轻响,蓝光一闪,玉箭射薛红而至。
袁天刚现身一侧,取药锄击之,玉箭落地,袁天刚速上前取之,藏入袖中,灵玉子以为,薛红叶中箭,见袁天刚击落玉箭,取之,怒曰:“药夫岂敢!”
薛红叶手掌一开,花瓣飘落,遇风而变,红光一闪,直射灵玉子,灵玉子宝贝夺去,顾袁天刚而少观望,去之未及,花瓣穿颈而过,灵玉子丧命,栽倒在地,惜载,千年修炼,化为东风而去。
秋惨败絮愁朱颜,倩影无眠城头月。
清风无力花憔悴,烟水飘渺牡丹停。
袁天刚上前取落日躬,藏入袖中,谓薛红叶曰:“此弓天上之物也,非人间所能存之。”
薛红叶下马谢,曰:“谢老神仙助之。”
袁天刚微笑曰:“红叶莫谢也,吾走此一造,皆缘也,此间事了,吾去也。”
薛红叶拜辞,袁天刚漫步而走,顷刻不见踪迹。薛红叶使人,葬灵玉子,收兵回关,见正阳,言战事,灵玉子已除。
遂正阳起兵,复出铁树关,东行。
诗曰:
暮宿山谷赏明月,晨登孤峰吸日光。
三山五岳自逍遥,三江五湖任漂流。
品尝百草形体轻,百花悦目精神爽。
风云变幻栖霞红,修身养性活长久。
玄妙之法门,万物无而有。
姜偃御五行而逝,至碎叶城,见辽王于城楼之上。
辽王面色忧之,曰:“国师何来急矣,兵未借呼?”
姜偃曰:“王勿患也!突厥已出兵也。臣之来往,借风而飞、遇土而隐,非走马可及也。待突厥大元帅盖天齐来,正阳、薛红叶可诛也。”
辽王喜曰:“非国师,不成事也。”
北风萧萧,兵甲惨惨。
辽王尽捕,城中壮丁充军,得新兵十万,老幼大将十余名。
不日突厥兵至,落营碎叶城之北。
辽王闻之谓姜偃曰:“来者金天标,非盖天齐也,突厥王之意何也?”
姜偃曰:“恐出变故也,然,突厥兵已至,突厥国不能,独善其身,合两国之力攻唐也。”
辽王曰:“卿言是矣。”
遂使刘过龙、携众文武出城,迎金天标,突厥诸将入城,辽王亲自赏,金天标美酒,宝器,曰:“孤候元帅如强悍之,思雨水也,谢突厥王兄之厚义,得见元帅,唐兵无虑也。”
金天标行礼,曰:“大王无虑之,突厥与辽有,草木之悦,近水之情也,其可视而不见乎?况唐童怀豺狼之心,不可纵之。”
辽王宴请突厥诸将,使刘过龙、姜偃于诸将,陪酒宽待。
夜,刘过龙、金天标、姜偃三人议之。
金天标曰:“吾君伏西北,待之,唐军远来必疲,新来未稳,俩国夹击之,无不胜之理也。”
姜偃曰:“此计无失也。”
刘过龙曰:“是也。”
金天标回营,撤兵隐之。
浮尘鬓霜岁月寒,春秋重叠落飞花。
黄叶残絮冷风雨,青楼管弦日夜长。
碎叶城,黑水环绕,白雾浮飘。
斧钺之声惊雷,兵甲之威疑天。
唐兵至碎叶城,十五里插红旗落虎营。
碎叶城早探知,刘过龙传令,放火袍,大开城门,亲自率众兵,左右随越王姬婴、辽王世子姬榕、姬楠、姬乾、姬坤、姬木、姬水、姬岚、姬恒、姬风月。耶律锦二子耶律蛟、耶律豹等众小将,引八万之众,直袭唐军。
唐军扎营未固,正阳、徐美祖登高而望之,见辽兵,来者甚众,传令使尉迟江雨、高伊宁、落花公主、殷天禄、龙子羽五将助秦极、裴祥宝迎来敌。
复见西北之地,拥出一路人马,直袭唐军,左翼而至,正阳细观之,所举突厥旗帜,所穿突厥服侍。
正阳面如静水,谓徐美祖曰:“刘过龙敢重兵出击,乃依突厥之兵也。”
徐美祖曰:“辽王借来突厥之兵,东征之事,多废周折矣。”
遂正阳亲率罗玉、张桓出、程虎、金小鱼,迎突厥兵。
刘过龙率兵至,秦极击鼓,率诸将击之,刘过龙至,秦极截之曰:“屡败之将,何敢带兵来战也。”
刘过龙无言,抬刀战之。
裴祥宝、尉迟江雨、高伊宁、落花公主、殷天禄、龙子羽等六将,绝越王姬婴、辽王九子、耶律蛟、耶律豹交战,唐辽俩国之兵,昏战一起。
风起云集雪纷飞,岭南分水梅花香。
山路斜阳意萧条,残霄犹梦五更起。
不知两军交战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