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辽兵夜劫唐营,两军交战,唐兵不敌辽兵,皆往中军逃来。
阴风惊肃,刀光剑影。唐、辽两国兵将竭力争命。刘过龙直奔,中军杀来,邪刀砍落之处,二三十名士卒,身首异处,无人近其身,犹如奔走无人之景。
刘过龙至中营,一声炮响,裴祥宝举,扁铁树截其路,曰:“辽贼去何出?”
刘过龙哈哈大笑曰:“小儿,吾来取正阳也。”
言毕,高举邪刀,砍落裴祥宝面门,裴祥宝横举铁树,上挡于头顶,邪刀若半壁冰山滑落,有万金之重,裴祥宝腿陷尘土,双臂震痛。
二将交错,回转复战,来往十回合,裴祥宝不敌,刘过龙邪刀而走。
高伊宁护裴祥宝来,迎战刘过龙,未走十回合,不敌邪刀之力,拨马让之,刘过龙往帅帐杀来。
秦极立竹台督战,月光下见,刘过龙帅帐杀来,大惊跃下竹台,骑马,握枪来截刘过龙,大叫曰:“来者辽帅刘过龙乎?”
刘过龙笑曰:“正是本帅,子何人?”
秦极曰:“大军先锋官秦极是也。”
刘过龙曰:“子若降辽,奔帅留子一命。”
秦极怒曰:“辽贼休狂也。”
言毕,摇枪来刺,刘过龙护心镜,闪光而至,刘过龙挥刀敲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秦极竭力交战,来往十回合,不敌邪刀之力,让之。刘过龙直奔帅帐,来擒正阳,秦极随刘过之后。
唐将无人,能于刘过龙交战,刘过至帅帐外,欲闯内帐擒正阳,一人摇晃而来,跌倒而至。此来者,乃向琳也。向琳阻之,曰:“刘过龙,视唐营无人乎?”
刘过龙观向琳之貌,哈哈大笑曰:“病鬼敢阻本帅,乃吾刀下之魂尔。”
刘过龙言毕,催马来取,举刀砍落,邪刀闪青光而落,向琳抬枣阳槊上挡,向琳受其力,战马趴地复起,战马交错,调马再战,刘过龙见,向琳调马复来,疑之,举刀复砍,向琳亦抬槊上挡,二人交战帅帐外。
秦极见向琳抵挡刘过龙,心少安,观战势,四门已破,东辽兵将如海水,往帅中军拥来。
云雾翻滚海水泄,星月流逝卷尘沙。
幽竹江暗吹秋风,旗鼓重叠落飞雪。
毛戎、耶律锦已杀至帅帐前,裴祥宝截耶律军,高伊宁迎毛戎战之。
秦极谓徐美祖曰:“大营难保也,军师之意何如?”
徐美祖曰:“速护元帅,退兵。”
秦极传令退兵,车载正阳,徐美祖随之,楚汉二将护左右,落花公主断后,秦极亲自开路,未走百米,沈宏景迎面截至,沈宏景叫曰:“唐童欲何往,速下马归降。”
秦极曰:“辽贼莫狂。”
抬枪刺沈宏景护心镜,沈宏景使金锋枪挡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二将来往五回合,秦极见身后辽将追来,思不可恋战,战马交错之机,取手铜锏击,沈宏景后背,沈宏景侧身,避让不及,锏落左肩。
沈宏景身体摇晃,未落马,俯卧马鞍,躲入军中。
秦极向西奔走,康甲观落花公主美貌喜曰:“小姐留下,今后随本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
落花公主面如冷月曰:“可知,子无命享福耳。”
落花公主祭起量天尺,念咒语曰:“速。”
落花公主一声令下,量天尺一闪而落,击康甲头顶,康甲头破而死,滚落马下。
秦极突围西逃,尉迟江雨、高伊宁、裴祥宝、等诸将便战便走,向琳弃刘过龙随军西走。
殷天禄、金小鱼、杨孝义、羊舍少四将大战,来往六十回合,金小鱼右肩伤,羊舍少枪下,金小鱼拨马逃入军中,羊舌少追赶甚急,自北面尉迟江雨至,救出金小鱼。
殷天禄亦不敌杨孝义,调马西逃,杨孝义欲夺清风驹,催马追之。
清风驹乃宝马,踏草尖而行,未走三里,已被甩出,半里之外,杨孝义望尘莫及。
刘过龙率兵追杀百里,方收兵回关。
诗曰:
冷夜繁星落满天,明月孤苦冬风寒。
春秋花草一枯荣,山河依旧泪沾衣。
齐楚合纵相苏秦,秦楚连横出张仪。
鹰击长空飞九天,白虹贯日豪侠客。
唐兵狼狈逃亡,死伤众多,飘尸荒野。
秦极见辽兵无追,传令落营,点兵将观之,大将罗玉、张桓楚,庞勇,金小羽受重伤,范袁鸣、卢俊友、丁沐等数名州将死于辽将之手,伤亡者五万余人,逃散者无数。
夜深,秦极、徐美祖、张桓楚、尉迟江雨、罗玉、裴祥宝诸将,守正阳榻侧不退,带伤者具多,秦极,高伊宁,裴祥宝虽未受伤,然交战刘过龙,手掌皆破裂,血染手指。
正阳依旧,面如白纸,昏迷无醒,徐美祖无言出帐,净身登竹台,久观天象,下竹台,复往帅帐走来,秦极寻至,
甚忧虑曰:“二哥伤之,诸兄弟气势弱三分,皆伤,此地,愚劲敌也。自下卧虎山,未尝有今日之败也,若非向将军出战,无人拒刘过龙,后果难料也。四弟有何高见乎?”
徐美祖一声叹气曰:“存亡乃征战之必然哉,奈何?胜败战场常事也,唯请嫂夫人来,或可破邪刀也,无别良策。”
秦极以为然,徐美祖传程虎曰:“贤弟速往塞外请嫂嫂,速去不可误也。”
程虎知去路,领命而行。
秦极严防大营,放探马观辽兵行动,复入帅帐守护正阳之侧。
路弯弯而水长,草幽幽而山高。
程虎救正阳心切,昼夜急行,不知过了多少高山流水,一日黎明至龙凤山脚下,滑下鞍马,饮水润口,便见薛红叶驰马而至,谓程虎曰:“五弟你来事我知也,贤弟路途劳累,休两日回军无碍,战事甚急,吾先行之。”
言毕,催马东奔,火烟驹,乘风而行,转眼远走,成一缕红影。
此乃薛红叶数日夜不能眠,心慌不安,卜卦观之,正阳有百日之灾,遂辞别二母,单骑行往东辽,龙凤山正遇程虎也。
雁飞苍穹鱼跃舟,草树翠烟照云霞。
一骑飞尘坠流星,追风疏影一线天。
白骨粼粼,红血淋淋。刘过龙大败唐营,收兵入青龙关,遣使碎叶城,辽王银案报喜。
总兵府摆宴庆贺,把盏痛饮,姜偃曰:“元帅可取正阳乎?”
刘过龙曰:“未也,唐营之中有一病鬼,古怪异常,若非此人,正阳必擒之。”
总兵铁列问鼎曰:“此人原白虎关运粮官是也,名为向琳,后降唐军,此人果实有趣,相貌奇特,越战越勇,与正阳交战两日,无疲倦之状,不弱于吾也。”
刘过龙曰:“虽未擒正阳,唐将死伤众多,向琳一介残夫难成气候也。”
姜偃曰:“正阳无死,唐军不灭。唐营百万不如,正阳一人耳,日长恐生变故也。元帅速行兵,出关追杀唐军,未斩正阳,不可收兵也。”
刘过龙笑曰:“国师惧正阳甚也,正阳已一幅躯体耳,有本帅在此,正阳何足伦哉,明日出兵未晚也。”
遂不出兵,欢饮赏舞。姜偃见刘过龙骄狂,不以为然,只得默默独饮。
月白风清江流水,青山暮雨落红霞。
窗外空蒙郁金香,帘内残烛愁红妆。
却说秦极、徐美祖平原落营,日夜不离正阳左右,令兵将严守大营,四处放探马,东窥青龙关之兵,西望龙凤山之,薛红叶归来。
三日后探马来报,辽兵出关,秦极与徐美祖商议曰:“救兵未见,辽兵先至,何如?”
徐美祖曰:“避其精锐,唯有退兵耳?”
秦极曰:“如何退也?”
徐美祖曰:“退三舍,数满也,然后图之,敌骄吾怒,不胜何为?”
秦极曰:“然也。”
遂秦极传令,有备而待辽兵。
刘过龙率大军极急行,至唐营东门十五里,落营休兵。是夜秦极留空营,退兵三十里落营。
日出刘过龙登台,遣将叫阵,唐营无人迎战,探马报曰:“唐兵退兵,三十落营也。”
刘过龙笑曰:“唐军胆破矣。”
遂起兵追之,唐军复退三十里。
刘过龙率兵复至。唐军再退三十里,落营以待辽兵,刘过龙又追至。两军出九十里,方止落营休兵。
夜唐营东门来一人,乃薛红叶至也。
徐美祖,秦极请薛红叶入帅帐,薛红叶观正阳双目紧闭,面如白雪,气息若有若无。
薛红叶凤目落泪,握其手曰:“天下百姓福祉,六十万兵将之命皆系,夫君一人也,望上天佑之,度此劫数也。”
薛红叶蚕眉千愁,声似鹤啼。山河怀忠臣而哀鸣,杜鹃思伴侣而滴血。
徐美祖曰:“嫂嫂可解元帅伤乎?”
薛红叶曰:“元帅三魂避入凤凰玉,破邪刀,元帅有救矣。然不知如何破之,待见刘过龙,夺邪刀观之。”
徐美祖曰:“破辽兵之时至也。”
秦极帅帐聚诸将议之,令曰:“尉迟江雨殷天禄二将,率五万精兵,待辽兵至,左翼杀入。”
二将领命。秦极复令曰:“裴祥宝、高伊宁带五万精兵,待辽兵来,右侧杀入。”
二将接令而退。秦极自引诸将,与薛红叶行中军,迎辽兵交战,诸将各自引兵而去。
诗曰:
天道大愚时运及,浮云东来降雨露。
厚地载德圣贤出,草青绿柳秀芙蓉。
方城楼高月照明,西窗半合卷竹帘。
蓝图画笔排兵阵,遥闻击鼓号角声。
辽营,元帅刘过龙,见唐军屡退不战,视唐兵胆怯,不能战也。
故聚将传令曰:“唐兵已惧,无心再战也。今日诸将随本帅,杀入唐营,一举灭之,不得正阳尸体,不回军也。”
诸将曰:“诺。”
姜偃曰:“元帅,徐美祖小辈,狡猾非常,不可无防,使人探唐营动静,然后出兵,方周全也。”
刘过龙笑曰:“国师之言差异,自碎叶城出兵,国师催吾,速出兵交战,不可收兵,今日至唐营外,反阻之。国师惧唐童甚矣。”
姜偃前数次出兵皆败,无言以对,默然不语。
遂刘过龙传令,一声炮响,率兵直袭唐军来,至唐营外,一箭之地,自唐营炮声起,黄旗招展,薛红叶率兵而出,左右秦极、罗玉、随之。
薛红叶厉声,叫曰:“刘过龙,昔日流浪山野之匹夫也,以邪术逞能,焉敢自称天下英雄也。”
薛红叶声如凤鸣,传至深远。
姜偃闻声观之,薛红叶稳坐火焰驹,手提鼎气刀,宝甲映霞光,身外红光隐。
莲花露水染红妆,烟雨朦胧入画堂。
长空萧瑟月暗淡,芳草凄泣夜惊魂。
姜偃一声惊叫曰:“咿呀,元帅速退之。”
言必,自行滚落马鞍,土遁而走。
刘过龙听薛红叶言,昔日之丑事,青面变之灰脸,惊怒观薛红叶,叫曰:“何来妖妇?”
薛红叶曰:“吾乃薛红叶是也,闻邪刀无敌,我来会之。”
言必,催马直奔刘过龙来,刘过龙之后,革凤舞放马而出,来截薛红叶,薛红叶高举鼎气刀,头顶砍落,白光如冰山崩落,革凤舞双手,握枪上挡,战马受薛红叶大力,趴地不起,革凤舞亦不能敌,自身脱落马鞍,右侧立之。
薛红叶调马复至,革凤舞忙,抬脚踢马肚,战马不起。
薛红叶举刀砍落,鼎气刀面门落下,革凤舞忙横枪上挡,噔一声响,受大力革凤舞蹲坐,战马身侧,薛红叶交错而出,调马又至,革凤舞方上战马,薛红叶鼎气刀,已砍落而下,革凤舞欲抬枪挡未及,砍为两段,革凤舞死于红叶刀下。
谢保同飞马而出,截薛红叶来,叫曰:“妖女休狂。”
谢保同抬枪来刺,薛红叶挥刀敲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薛红叶高举鼎气刀,面门砍落,谢保同横枪上挡,谢保同战马受力。双腿打拌,冲出一丈之外,嘴鼻吞草土,险些摔倒,交错而过,谢保同头昏脑涨,心思若再落一刀,吾命休矣,忙伸手取,腰悬短棍,自薛红叶身后投去。
短棍引风飞至,薛红叶闻颈后,冷风袭来,伸手抓短棍于手中观之,曰:“幼童玩耍之物,当宝使用,还子。”
红叶回手甩出。
来之快,去之更胜,一闪而至,谢保同以为,击中薛红叶,转身观之,未料短棍飞至,击落前胸,一声轻响,护心镜四分五裂,谢保同口吐鲜血,心碎落马而死。
左右炮声复起,唐将两翼杀至,辽兵大乱。
薛红叶连斩二将,催马直取刘过龙,刘过龙见二三回合,便伤了两员飞虎将,甚恨之,举刀来迎薛红叶。
天际翠烟锁离愁,落日断云红罗衣。
西风撕裂夜销魂,桃花飞絮泪沾襟。
不知二人胜负何如,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