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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为生者奋战 ,为逝者默哀

看似很久的战斗,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艾卡丽也才只不过同古切斯交手了三招而已,也仅仅用了三招就解决掉了这位诺克萨斯帝国军队中的新贵。

在身为先遣部队主将的古切斯被艾卡丽用表里杀缭乱击杀后,战场前方很处于厮杀中的诺克萨斯士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古切斯身后的步兵连,在古切斯尸体倒下的瞬间,就即刻开始对艾卡丽发起了冲锋。

没有出现像其它军队那般因为主将阵亡而一哄而散的场景,诺克萨斯人信仰绝对的力量,一个将军倒下,另一个将军就能从他们之中站出来,他们每个人都能成为指挥者。

他们对古切斯的尸体毫无敬意,一个个踩踏过他身处血泊的尸体和脏器,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枪戟冲向艾卡丽,这就是诺克萨斯军队的军威!

可惜,没了主将的军队终将是一盘散沙,更何况他们人人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任何的配合可言,这种野蛮的行军方式固然某些时候能卓有成效,不过目前来说,艾卡丽完全可以从中全身而退的。

如果是古切斯一开始就指挥步兵摆开阵型围攻住艾卡丽,那么艾卡丽可能就会束手束脚,甚至被并不熟悉的军阵击退。

如果古切斯一开始就用全力驱动斯维因赐给他的恶魔之剑,或许还能跟艾卡丽多过几招,发现不敌后立马退却,号召全军包围艾卡丽,那样的话,只要保证自己不死,就能利用一整支军队的力量围剿艾卡丽,耗都能将她耗死。

如果他不大意轻敌,用自己的嘴去接艾卡丽以我流奥义!寒影的手法发射出的苦无的话。。。可惜一切没有如果,犹豫就会败北,大意就会灭亡!

艾卡丽的身形一边向后撤退,一边放肆地高声大笑。

“诺克萨斯的杂碎们,你们的老大都没了,还想要负隅顽抗吗?”

正面战场上,奎尔斯接收到了艾卡丽传来的信号,他兴奋地用一种古怪的音节高呼着,随后双手挥击巨斧砍倒了前面拦着的一排骑兵,龙蜥的腿被齐刷刷地砍断,骑士们自然而然也纷纷掉落下来,然后被后面混乱填补上来的骑兵踩踏致死。

一旦骑兵的速度降下来,它的威胁就没那么大了,甚至很容易误伤己方阵营的人,那些掉下背鞍的骑兵几乎幸存不了几个,即使不被踩死也会被抵抗军的刀斧加身。

“兄弟们,给我赶尽杀绝!”奎尔斯怒吼着、咆哮着,他脑门上一根根青筋都在突起,眼球中布满了血丝,不知疲倦地带头冲锋。

反抗军这边从一开始的劣势慢慢扳回来一城,不过伤亡仍旧是对方的几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对面再乱,也是精锐的诺克萨斯军团。

艾卡丽早早地退出了战圈,回到了距离己方阵营数百米的一个山丘上眺望着战局的变化,而她身边站着的是艾瑞莉娅。

还不待她同艾瑞莉娅打招呼,一直在观测着战场中央奎尔斯身影的眼睛猛然瞪大,她看见了什么?!

勇猛的奎尔斯在同数十名诺克萨斯士兵战斗,然而寡不敌众,出现了很明显的颓势。他要败了!

此时的他已经经历了那么久的战斗,其实他早就力竭了,只不过在凭借着一股意志强撑着,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而已。

仿佛验证着艾卡丽心里的预兆一般,奎尔斯一边的整条臂膀被对方一名士兵的长刀砍了下来,热血随着残肢挥洒在空中。艾卡丽不由得心里一沉,可是一只脚刚刚迈出,艾瑞莉娅的手就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头,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劲都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不用去了,这场战斗已经要获胜了,你做的相当好。”艾瑞莉娅轻声说道,声音轻的仿佛是在对自己低语一般,幸亏艾卡丽的招子还算灵光,不然都听不见她说什么。

“可奎尔斯要死了!”艾卡丽低吼着对她说,好歹这是她来到普雷西典,来到反抗军军营中结识的第一个“朋友”,好歹他们并肩作战过,有过浅显的交谈。

艾瑞莉娅不为所动地说道:“人都是要死的,战场上死的人不少,你能都救下来吗?”

听到这话,艾卡丽动容了。

就在这会说话的工夫,奎尔斯魁梧的身躯已经被数十根长枪捅了个对穿,敌人将他的尸体高高举起,再用力甩了出去,他手上的巨斧终因主人的脱力,随之掉落在一边,同它所斩杀的敌人的尸首置于一处,再无人问津。

艾卡丽在远处都仿佛能看到临死前奎尔斯虎目圆睁的那一幕,他或许还在遗憾死之前没有多拉几个人垫背吧,不过想想自己杀了不少,也算值得了。

“为什么?”艾卡丽喉口干涩地问道。

“你真不像是均衡的忍者,简直就是卡尔玛的亲女儿。”艾瑞莉娅看着艾卡丽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探究。

不过最终还是看不出有哪些地方可疑的,缓缓说道:“这是他的宿命,从加入反抗军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这一天的到来。”

艾卡丽明白,反抗军中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逝去,又有无数新鲜血液的填充,没有人会在战斗中救另一个人,他们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证,如果艾卡丽不认识奎尔斯,那么她也不会无缘无故为一个陌生人出手。

奎尔斯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头目罢了,即便艾卡丽今天救了他,那明天,后天呢?他终有一日要死在诺克萨斯人的手下,死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和其他死去的众人一样,被埋葬,被遗忘。这就是战争!

最终,反抗军以十五比一的战损比,惨烈的赢下了这场战役,战场上有数不清的诺克萨斯士兵的尸体,可更多的是反抗军倒下的战士。

艾卡丽用自己的忍镰挖了一个大坑,将那位英勇的小伙子,年轻的奎尔斯永久地埋葬在了这片他曾挥洒热血的土地之下,镰刃轻轻推着土壤,将其最后一丝面容掩盖。

“我们固然取得了这次战役的胜利,可却造成了这么惨重的损失,那我一开始所做的岂不是都毫无意义了吗?”艾卡丽轻声问道,她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次派来的仅仅是一个先遣部队,里面大部分人都还是些从其它国土征服招降的炮灰,远远不及斯维因手下任何一个满编的正规军,那斯维因统领的大部队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股力量啊!

艾卡丽本来是觉得这些与自己无关的,她只要从艾瑞莉娅身上偷学到剑舞的一部分精髓,就可以完成任务了,那时自己直接回归现实,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下次再来的话,也可以躲避艾欧尼亚同诺克萨斯的战争,去别的地方就好,比如说科技发达的祖安,找黑默丁格要个炮台什么的,或者去其它任何一个地方都好,德玛西亚,班德尔城。。。

可她却不想那么选,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国家华夏,曾经的国土不也是像如今的艾欧尼亚一般被无情地入侵吗?可她那时甚至都没有出生,然后就享受到了先辈留下的遗泽,理所应当地活在和平的年代。

如今,自己遇到了如此相似的一幕,她不想选择逃避,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原身阿卡丽意志的影响,她竟然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充满了同情,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不光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光是为了学习艾欧尼亚神圣魔法后变强,不光是满足阿卡丽本人的愿景,她还想要——打跑那些不懂得和平是为何物的侵略者,并且让他们为他们所犯下的暴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或许这一天离现在的她还很遥远,或许她现在根本无法直面乌鸦斯维因,或许她在现实世界中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但她想要为这片初生之土而战,为艾欧尼亚而战。

“他们的武器很强,但我们的意志更强,牺牲在所难免,你已经替我们减少了很大的伤亡了,我要替战士们谢谢你。”艾瑞莉娅淡淡说道。

她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如果没有艾卡丽,在她不能出手的情况下,赢下这场战役会很艰难,甚至死更多的人也不一定会赢,古切斯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也坐不上如今这个位置。

艾瑞莉娅宝蓝色的眼球如同最璀璨的蓝宝石,里面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和战斗意志,此刻如同海水一般深邃,夙银的头饰盔甲在暮光下映衬得格外耀眼。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先人,也是为了后人。”

“他们倒下的地方,留下的是自由的种子,他们将记住,我是最后一个放下武器的人。”

多么熟悉的话语啊,艾卡丽不禁感叹这几句曾经在联盟cg中刀妹说过的话,现在真正的艾瑞莉娅在她眼前说出,此情此景,那般感受又是决然不同的。

她在肯定艾卡丽为艾欧尼亚反抗做出的贡献,也表达了自己将成为这场反抗中最后一人的坚定决心。果然,削弱的是刀锋,不灭的是意志,刀妹,还是那个刀妹。

只不过,未来绝不会出现她一人孤军奋战的场面了。卡尔玛只会在她出现生命危险时保护她,却不会主动侵犯任何人。而艾卡丽,则将会成为最锋利的刀刃,为其斩断一切荆棘,铺平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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