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某种祭祀活动。
他们停在村口,村口的两旁燃着火把,有许多人站在两侧,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隔绝在一个固定的距离。
中间被刻意空了出来。
轿子和棺材一起被抬进中间的空地上。
白衣服的抬轿人与抬棺人也分散到了两侧。
从村子里面慢慢走出一个老人,他穿着祭祀的长袍子,上面绣了奇奇怪怪的花纹。
他的两边跟着三个助手。
应该是助手。
一个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瓷碗,一条白色的某种植物的枝条,还有几样不知名的小物品。
另外两个人什么也没有拿,单纯的跟在后头,低敛而恭顺。
待老人停下,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动作。
他们上前几步,掀开轿帘,从里面扶出一个身上套着新娘礼服的女孩,她看起来年纪很小。
新娘服穿的很不规整,红色的外袍里看出来她还穿着自己的衣服。
她的脸上还有眼泪的反光。
亮的晃眼。
没那么简单。苏苒心里想着。
那两人一放开手,她就跪坐在地上,毫无挣扎的意志。
他们接着又推开了那口冰冷的棺材。
从里面搀扶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面色发青,形容枯槁,露出手臂上只看得见一层皱巴巴的皮,像是一截枯木。
但是她看起来很激动。
脸上的兴奋丝毫没有被距离遮掩住。
苏苒看的一清二楚。
她可能可以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祭祀一样的老人拿起托盘上的碗,用手捻了里面的什么东西,绕着圈撒在女孩身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来回转了五圈。
他把碗放了回去,拿着奇怪的小物品站在一老一小的前方。
他把尖锐的针扎入老人的身体,用小巧的锥刺破女孩的眉心。
他拿起不知名的植物藤条圈圈绕着女孩的脖子,然后女孩突然的倒在了地上。
她又爬起来了,不过动作中透着僵硬,一把刀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老人和女孩面对面坐在一起。
他们的手腕被划开一道血痕。
伤口紧紧相贴。
苏苒记住了这一个瞬间。
女孩的脸上突然满是痛苦,她收回手抓住了脖子上的藤条,她倒在地上哀嚎翻滚着,而她对面的老人却在这个过程中恢复青春。
干瘪的身体逐渐饱满,皮肤上的老人斑消失变得白里透红,头发从微端开始变成黑色,只那么短短几息的时间,她就变得如此青春样貌。
女孩还在挣扎着,不过动作渐小。
她被人扶起来,坐在了棺材里。
脖子上的藤条突然燃起火焰,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整个棺材都起火了。
火焰中没有声音,火中的人也没有动作。
但火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滚着,八爪鱼一样张牙舞爪着挥动着触手。
周围的人们嘴巴一张一合,吟唱着无声的祷告。
变成年轻女子的老人在众人瞩目中坐进了那顶轿子。
她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下被抬进了村子中。
村口围了那么多人,而且没有一点遮挡物,他们没有办法再靠近去看看了。
他们悄悄的跟着过来,又在看完这一场诡异的仪式后悄然离开。
回去后已经是凌晨,大概三个小时以后天亮。
这是仅剩的休息时间,苏苒却彻夜未眠。
她的大脑不断回放着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