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去演武场的途中,几位早已到来的武林侠客闻讯从客舍赶来,找相熟的僧众详细询问,走在队伍最前头的玄慈与汪剑通也在热切讨论。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汪剑通看着身后赶来的其他武林人士。
“或许是好事,只要我侥幸能胜得一招半式,既能保住佛道两家和气,又能让玄同道长真心相助,那样度过此劫的机会就大大增加。”玄慈显得颇有自信。
“玄慈,不是我长他人志气,我与此人相斗,拼尽全力降龙掌来回打了两遍,不单单进不了他身,更连怎么败给他都不清楚,给人感觉,他步法、身法像普通人,但速度就是快,永远追不上,你别被他外表所欺骗。”汪剑通害怕玄慈大意,赶忙提醒。
“不,如果他真是逍遥派弟子,那么年龄就不是关键了,我幼年曾经见过灵鹫宫之主就是青春永驻的,或许玄同就是这一脉也说不定,你知道的,这一派弟子总有些神异。”
“但师父曾说,他们都是些纵情享乐,强求逍遥之人,武学上肯定留有破绽,我会全力以赴。”年少时就曾一起行走江湖的两人知根知底,汪剑通看见玄慈的样子就知道,为了少林派,他会不顾一切的。
此时,接近演武场,有意拦在两人身后的玄难、莫长老让特意赶上来的万胜刀王维义等人近身,玄慈、汪剑通为丁驰向几人仔细分说,众人了解丁驰重要性,口中尊重二人决定,但心里是否信服就两说了。
众人叨念的丁驰脸上维持着善意的微笑应对着好意劝说的鹤云道长,他当然明白鹤云的好意,但他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首先,自然是让众人尊重他的意见,他一大小孩,到时真要做些影响全局的事,不至于被完全拒绝,其次,玄慈身上的愿力庞大的让人难以置信,只看量的话还以为是主角,但其中愿力的成分参差不齐、相差极大。
丁驰也是从这人身上第一次分清楚了人间界人类看这本小说时的愿力,与本世界人类产生愿力的分别,前者宛若粘稠的液体沾染着玄慈的全身,但是三种颜色代表着意思却让丁驰不能忽视:红色的杀戮、黑色的怨恨、灰色的诅咒,证明人间界的人们对他的印象极其不好,但奇异的是,玄慈周遭围绕着青金二色的雾状气团,这就是本世界的愿力,金色更是这个人所做的功德,所以此刻的玄慈是名符其实的大好人,但气、液两种状态对立的愿力让丁驰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反正先打一顿再说,因为他要验证一下他之前的所得。
丁驰进入场中时,僧众、豪侠都已在场边站定,独玄慈在场中等候,见丁驰已到,未免旁人说太难听的话,玄慈以韦陀掌起手式“灵山见佛”,这是示意礼让之意,奈何丁驰佛学不通,武学素养不高,不过,他也是抱拳拱手行了一礼,往场边树丛一瞥,便变换身法,如游龙一般,滑步向前。
丁驰以龙形拳侧击玄慈,玄慈转向变招“山门护法”将之前起手式积蓄的劲力倾泻而出,这是玄慈独门绝技,本想丁驰之前与汪剑通争斗,不惧掌击会硬吃自己一招,抢的先机,却不想丁驰变了模式,最后变得拳掌互击。
丁驰这次没有用衣冠法宝,直接肉身攻击,以点击面,龙拳轰开玄慈双掌,再变拳为爪,向前抓去,身高原因,双爪覆盖胸腹,玄慈分辨不出丁驰进攻路线,忍着麻木着的双手,潜运心法,使出如来千手法,打算以快强攻,前七掌虚晃掩护,第八、九掌化虚为实,接的竟是达摩掌的劲力。
玄慈是作为方丈培养的,武学十分有代表性,从韦陀掌,伏虎掌到如来千手法、达摩掌,最后般若掌。达摩掌已是般若掌前,玄慈最强、最熟悉的掌法。但现在这两掌被龙爪攥在手中。
小手捉大手的场景让场外众人惊讶的无以复加,包括鹤云、汪剑通两人,眼看玄慈真的交手即败,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是玄慈太弱,只能是丁驰太妖孽。而丁驰早已心中大骂自己是傻瓜,自己肉体的速度、力量、眼力都比玄慈要强,功法增幅就更不用说了,此时丁驰还举着玄慈两只手,因为无意识捏着,所以玄慈疼得有些脸色发白。
“你不会铁头功吗?”
“不.....小僧不会。”玄慈已满头大汗了。
“那你没得翻盘了,认输吧。”
“小僧早已认输了,道长你没......嘶......没听见。”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随后在赶来的众人掺扶下,两手麻木失去平衡的玄慈对丁驰说:“道长果然武功高强,为我们众人之长,先请到客舍休息,晚上斋宴后我们详谈。”
丁驰很有灵性地一挥拂尘:“少林待客至诚,为武林计,小道愿出微薄之力。”
众僧、豪侠:“道长慈悲。”
自然是汪剑通、玄慈早先订好的计划以安丁驰之心,同样现在也安抚了他们的心。
在知客院享用了美味的斋饭后,丁驰与众豪侠在偏厅听了玄慈的大致计划,明天众人作为第一批好手前去伏击契丹武士,少林作为大本营联络其他豪侠陆续出发。
之后丁驰谢绝众豪侠的挽留,回到了自己的客舍,拿出浑天鉴,仔细想刚刚玄慈所说的事,奇怪的是整件事目标是少林这个武林大派,却只有玄慈一位少林僧众参与,其次,没有通知官府的人介入,听刚刚宴席上那些武林人士的讨论,他们一边鄙视官府,一边又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匡扶社稷,为国为民的大事。
丁驰想到最后奇怪的一点,天下武学何其多,少林的功法高深的难学难精,粗浅的的确适合做军中武学,但却不是不可替代的,用得着冒着巨大风险来抢?最关键的是还是一位不具名人士的讯息,丁驰最讨厌这种藏头露尾的人,事无不可对人言,除非有阴谋。
头脑风暴之后,得出只有少林是这场冲突的唯一明确受害者,那么玄慈所做的一切,就好解释,这场冲突就是为了维护少林传承冠以民族大义的活动,而他要做的是保住这些为民为名为善为义的人就行了,如果对面来得是残害百姓的契丹军队,那他也不介意维护心中道义。
想好后,丁驰开始了晚课,《八神咒》开场,清静法、拂尘连上,化佛寺为道场,关键是无人可知,太和经全力运作一边练气一边锻体,关键是同样修炼到了三大宝象,妙法天宫不说,神通在这世界就难以运作,混沌元海在太和炁中慢慢慢长大,最后圣武玄土是关键,只见龙形雕在玉柱上有了起伏。
今天丁驰本来想印证自己的想法,他观察到“降龙掌”能化繁为简着重在“降”,刚猛无铸,掌力雄奇;也可化简为繁着重在“龙”,以龙为体悟,化身为龙,二十八掌可化作“卧龙”练气,“盘龙”练力,“游龙”“潜龙”“腾龙”“飞龙”身法四式,龙拳十二、龙爪十二、龙掌十二,还有最后化身为龙内气离体的“龙息”,可惜玄慈不给力啊。
收功上床,脑中浮现太初界的亲人好友、还有茜茜,不知道这些自创功法他们能修炼吗?还有阳燧珠里的爷爷、蟠龙杖,他们两人是朋友吧,你们什么时候会启灵呢?不久就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