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王允睡了个好觉。睡梦中依然梦到这几天端着机枪哒哒哒的场景一时不得消停，但是疲惫的身躯压制住梦境中的折腾，实属难得。
早上十一点，王允支棱着胳膊想伸懒腰，浑身酸痛倒也能忍。他把枕头挪了挪，口水湿透了半边，想睁眼，眼屎粘住眼皮睁不开（orz）。
“我到底睡了个什么觉......”从枕边摸了张纸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又用手指慢慢扣着眼屎。
“是不是该约水云瑶吃顿饭？”
废话。
“可是有丶怂怎么办。”
我给你勇气。
“要不就今天中午？”
择日不如撞日，你也就今天能好好吃个午饭了。
“哎。不算轮回时间，我也19岁了，且不说早恋不早恋的问题，再不认识女孩子怕不得孤独终老了吧？”
确实如此。
睁开迷离的眼睛，王允摸出手机准备发信息，开机后映入眼帘的是水云瑶的消息。
“听说你为期一个月的特训结束了？”时间为早上八点半。
王允想了想，拨了个电话过去。
“哟，你这是干啥呢，两个小时不回本姑娘信息？”
“阿水我刚睡醒，昨儿训练结束，累成傻x了。”
“您谦虚了，不用累您看上去也是不聪明的鸭子。”
“嗨。这段时间可是累成狗了。中午我想请可爱的姑娘一起吃顿饭好告别苦难的过去。”
“你想约谁我帮你呀，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拒绝你的邀请。”
“哈？发生了什么事？”
“噗，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大家都在感慨为么子一个刚来壁垒的新人会被公孙芥子逮着去蜂刺组。你在壁垒里荣获称号‘可怜的雏儿’。”
“怪不得走路上总有人看着我笑，原来不是因为我长得帅啊。”
“得了吧你。是想约我吗？十二点，8号餐厅不见不散，我要工作了。拜。”
“得嘞，准点到达。”
挂完电话王允心潮澎湃，一是心仪的姑娘干脆利落，二是，不明白公孙芥子到底会对他怎么样。从他人的言语以及这段时间的训练来看——呵呵，搭建好自己的心灵防线吧。
王允腰部用力鲤鱼打挺，未曾想一跃而起天灵盖磕到天花板上。
“砰！”
“雾草，没人告诉我天花板这么矮啊。”王允揉揉头，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体素质增强导致弹跳力超越从前。心中略有兴喜，洗澡洗衣服洗床单然后出发。
楼下，万俟山岳斜倚在墙上，点着烟等着王允。王允一愣：“队长，午饭还没吃呢就要走了吗？”
“呼——”万俟山岳长吹一口烟气：“不是。芥子队长中午时间打游戏不见人。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有训练任务了我下午不陪你。下午两点半，军部先锋营蜂刺组，你一个人去，千万别迟到。”
“就为了说这个？打个电话不就成了。”王允有些莫名其妙。
“咱们在一起处了半个月，你是个可塑之才。虽然嘴碎，确实是很努力刻苦的年轻人，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打住打住，大哥你想说啥直说吧。”王允白了万俟山岳一眼。
万俟山岳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拍在王允胸口：“去之前绕一圈去农业部园林去带一束雏菊给芥子队长，希望她能看着见面礼的份上对你好点。给你联系过了，照着卡片地址去直接拿。”
王允微微一笑，心中感激：“谢啦！回头给你买烟抽！”
万俟山岳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王允看了卡片上的地址，问了楼管，稍有些远但加紧脚步还是能在约定饭点前赶回来，于是乎他决定先去拿花——主要目的是捎带手给水云瑶也买束花（小男孩的心思太简单了）。
农业部占地面积跟军部差不多，因为科技的发展，种植粮食实现无土化、多层次，所以不需要太大的面积就足够养活全壁垒甚至整个省的人口。后期再描述，此处无书变不多说。
王允把雏菊放在楼管处，捧着一束玫瑰百合向日葵组成的花束来到1号楼民事大厅。
水云瑶见王允带着鲜花，笑盈盈的嘴角勾勒出月牙弧线，两个酒窝浅浅动人：“不是说十二点在8号餐厅见吗。”
“约女孩吃饭哪能不接女孩下班呢。喏，下面有花泥，可以直接放在桌子上。”王允把花束放在前台。
“小伙子有些浪漫呀，怕不是想追姐姐？”
“基本的礼仪罢了，我刚来，不太懂这个世道的规矩。我倒是祈求上天在我十九时岁给我一个你这么可爱的女孩”
“倒是嘴甜。来的时间点正好，下班打卡。”
二人到了食堂，依旧是餐盘堂食，多买了两片西瓜算是加餐了。倒不是因为买不起，只是壁垒资源集中，按需分配，不兴大吃大喝成为社会风气。
“一个月前就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聊聊天，一直在训练，中午报道后估计又得训练。还好你今天中午有空。”王允看着水云瑶俊秀的面庞，把前二十年积累的情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就这？对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情话）。
“噗嗤，这一个月你的变化确实挺大的，身材魁梧不少，而且黑了。小伙你多大了？我是说实际度过的年龄，不算轮回时间。”
“十九岁半。八年前死了第三次，一个月前复活的。你呢？”
水云瑶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低头喝汤，嘟囔道：“今天正好二十。我比你早来三年。”
王允道：“祝你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也没准备礼物，回头补给你。”
水云瑶笑了笑：“你不是送了花吗，谢谢你。这个世界没人在乎死亡，所以更没有在乎年纪。没准哪天就死了，下次复活是什么时候，或者能不能复活，都未尝可知。大家都珍惜眼前，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被抓走。”
“这个年纪，还应该在上学吧。”
“你现在不也成了战士吗？哦不，应该说‘准军人’更合适，你只是参加训练，还没登记造册，民事系统都能查到。现在的教育只到十八岁，随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从事职业。不限制学习是因为现在高科技发展，更因为人类的觉醒让基础知识更为简单。”
“我倒是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壁垒百晓生’水姑娘。”
“嘴贫，你说吧。”
“现在所有人都能复活吗？如果没死过也没觉醒，突然就挂了岂不是很可怜。”
“现在啊，几乎所有人都能觉醒。父母中的一方觉醒，子女毋庸置疑。没有死过的人们可以通过基因检测来判定自己是否觉醒，药店就能买到测纸。”
“哦......战争果然是推动科技发展的第一动力。还有个问题，你有对象吗？”
“我......”水云瑶脸一红：“目前还没有。你是真想追姐姐啊？”
“我就是非常好奇，这么可爱的姑娘不可能没对象啊。”
水云瑶一嘟嘴：“鬼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在想什么。我在这三年了，你是第一个送花的男生。”
“你的意思是也有别人送礼物？”
“那当然，姐姐多漂亮。只不过......唉，服了直男。”
“咋的啦这是？”
“装备部刘小二送过一个地雷，说是他精心研制的，遇到危险指纹引爆不会有痛苦。”
“噗——”
“先锋营的张小五，把亲手杀死的噬虫前肢留给我作纪念；交通部的陈小七，下班时候开着压路机说送我回家，这都，什么脑回路！”
“嗯，仔细想想，也挺浪漫的呢哈哈哈”王允也笑了。
“话说你真的要注意安全。”水云瑶咬着西瓜说道：“公孙虚和公孙芥子是我们壁垒的英雄，他们也是出了名的严格——当然没有他们的严格，也就没有壁垒今天的安宁。”
“石沭阳，我一兄弟，跟我说战士们都排着队想进蜂刺组，蜂刺组的战士又都是牺牲了才退出的。”
“是这回事儿。蜂刺组执行的任务是整个省区最危险的，大家都以此为荣。所以你想啊，到了公孙芥子手下有多辛苦。”
“这段时间听她的事迹耳朵都磨出茧了。说实话我也从心底里佩服她。”
“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希望下次看到你还是个完整的人。”
“谢谢你的祝福哈，真是好人。”
“我也送了你一份礼物，很快你就知道了。”水云瑶吐吐舌头，俏皮可爱（想把所有形容可爱姑娘的词用在她身上，可惜语言匮乏，自行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