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问:“弗儿,你的脸?”
温弗状若无意地笑了笑,“昨晚上厕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啥事。”
谁摔跤会在脸上摔出这样的红痕,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想到昨日孙女去了哪里,谢老太太叹息一声,心疼得不行。
如果孙女儿嫁入荣家,有了婆家照料,温家也会忌惮几分。
谢老太太摸了摸温弗的脸,问:“弗儿,你荣爷爷前几日跟我说起你跟荣家那孩子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温弗勾了勾耳边的头发,温声道,“外婆,你们老一辈常说婚姻要门当户对,温家和荣家不在一个层次,何必要凑作对呢?”
谢老太太很聪慧,听闻这话立刻问道,“小弗,你老实跟外婆说,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没有。”
温弗回答的很干脆,谢老太太也不疑有他。
谢老太太柔声道,“荣家老头当时跟你外公约定这桩婚事,并不是看在温家的份上。你外公在世时,咱们谢家也是有家底的。”
谢老太太的话很明白,她跟荣西浔的婚约,是荣老先生跟外公的约定,跟温家没有一点儿关系。
温弗的外公谢青润是著名的国画家,谢家祖上是有名的书香门第,虽不是大富但却是大贵,是极有底蕴的文艺世家。
然而,如今的谢家他们这一脉后继无人,早已今非昔比。
提起这些,温弗心里就沉甸甸的。
她跟荣西浔不仅家世上不匹配,而她本身也并非荣西浔心中的白月光。
她知道,他一直喜欢的是苏琳。
谢老太太慈爱地拍了拍温弗的手背,“荣家那孩子,我是清楚的。人品好,长的也好,跟你年纪相当,是个很理想的选择。”
荣西浔何止是很理想的选择,对于景城的女人来说,他简直是人间妄想。
温弗默了默,平静说道,“外婆,没有感情结合在一起,不会真正幸福的。”
闻言,谢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想到了温弗的母亲,她的女儿。
因为没有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放逐自己,花一般的年纪就凋零了。
她不想这样的悲剧,发生在温弗身上。
谢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女,斟酌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荣家那孩子,总是西浔哥哥长西浔哥哥短。”
温弗淡淡道,“那时候不懂事。”
谢老太太叹息一声,“罢了。”
温弗感觉到老太太有些丧气,她搂了搂老太太瘦削的肩膀,“外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谢老太太握住温弗的手,“好,外婆听你的。”
……
温弗没有让人送机,自己打车到了机场。
她已经登机,飞机还未起飞前,她收到裴树彦的视频通话请求。
温弗后来才知道,裴树彦是特意为了她的生日临时回国,过完生日后,他又去了非洲公办。
视频一接通,裴树彦温润的脸展现在跟前,他身后是空旷的黄色草原,看样子是在室外。
“小弗,登机了吗?”
那端的风声很大,裴树彦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他说话的时候伴随着风声,呼哧呼哧的。
温弗笑,“嗯,你这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