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深,你怎么会来这。”希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面色并没有什么惊喜。
水流深一改平时冷峻将领风范,娇嗔道“你在信中说,受了伤正在此修养,我不放心,就想过来看看你。”
“我已经好了很多。你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
听他语气并不好,水流深也没有多大怨意,好像早知他会是如此反应一般。她看了看旁边面色一直灰暗的木半夏,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过就是个清秀的小姑娘,稍稍放下心来,淡淡道:“这位就是你信中所提到的木姑娘吧,这些天来多谢木姑娘照顾我师兄了。”
写信?他们一直都在通信吗。。。木半夏愣了片刻,看到水流深正用意味地盯着她,赶紧答道“没有没有,是希辞大哥一直照顾我才对。”
希辞自水流深她们出现就有些冷漠,此刻更是直接什么都不说的走了,水流深连忙追上去。
“哇,那就是苍云军的唯一女卫营统领水流深吧,真是女中豪杰啊。”
“没想到水统领不仅领军厉害,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没想到我们村居然收留了拥兵爱民的苍云军将领,我看那位希兄弟气宇不凡,一看就是俊良之才啊。”
水流深一来就吸引了所有村民们的注意力,待他们走远,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只留下木半夏在原地一脸黯然。
夜晚,星辰璀璨,月白如皎,木半夏独自一人坐在麦堆里,仔细一想,原来已经是深秋了,从万花谷出来时还是初春乍暖,这场仗打的可真是漫长啊。
“又一个人在这里对月空叹什么。”希辞远远就看到她一个人闷闷不乐,想了想还是过来询问。
“你不去陪你貌美如花的师妹,来草堆干什么。”木半夏看到他,想到今日来的水流深,莫名有些生气,不耐烦道。
希辞一向不谙儿女情长,自然是也没有听出来这话里的酸味,只是觉得半夏今天有一些不对劲。
他在袖子中探了探,拿出一支竹毫笔,虽然材质粗陋,但是刀工和细节处能看得出来是精心制作,他有些不自然地将笔递给了木半夏。
半夏本来还在暗暗生气,看到希辞递过来的笔,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给我的吗。”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嗯。”希辞赶紧收回手,作势看月亮。
“为什么?”
“你的紫玉歌不是丢了,我看这边有铁竹,村民们也养了羊,就顺手给你打了一个。虽比不上藏剑山庄的精工巧匠,但也解一时之需。”
“谢谢。”半夏轻抚竹毫笔身,“希辞大哥,谢谢你。”她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嗯。”希辞有些不好意思,但表面上也只好平静地回应着,看她一解愁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也跟着自在起来。
“呃,我要给它取个名字,就叫它。。。”半夏抬眼看了看皎洁的月光,“就叫北苍霜月好了。”
希辞诧异,“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竹毫笔,怎么配的起如此高雅的名字。”
“我不管,反正你送我了,这是我的笔,我爱叫它什么就叫什么。”木半夏可不管,她觉得配得上就配得上。
还是那个任性的小丫头,希辞淡淡一笑,但很快收敛在黑暗之中。
木半夏一身素衣,轻挥衣袂,用北苍霜月施了一个清心静气,在一旁的希辞只觉心神气爽,但心中却渐渐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滋扰,但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从小到大,他只听从师父的话,只知道精武练兵,谋略军事,素日里相处之人也只有同门兄弟,儿女情长他不曾考虑过,也没有心思考虑过,但如今。。。
“师兄。”水流深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虽知道希辞一直以来是什么心性,对女子还不如对他的雪魄用心。但不知道为何,看见他们在一起,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
“师兄,我有话对你说。”见希辞没有什么反应,水流深略有些不耐。
木半夏对此默不作声,希辞看了她一眼,心绪辗转,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她苦笑着点点头,看着希辞渐行渐远。
此时一只鸽子飞来,半夏连忙慌张拿下信件,把鸽子放走
信上写道: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