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蛊毒发作
“到底出了什么事？”
轩辕懿并没有推开怀里的人，只是冷眼的望着四周。
“禀……禀告皇上，刚才宫女小兰想要上前询问这位姑娘，然后……然后就突然倒下死了。”
一旁的侍卫战战兢兢的回道。
轩辕懿的眼神从已气绝的宫女身上在转会到立在一旁的谷芷烟。
“人是我杀的。”
这确是事实，谷芷烟坦然应下。
“呜呜……皇上，一定要为臣妾讨回公道，小兰可是一直跟着我长大的。”
某人怀里的女人在见谷芷烟承认后，立即开口求道，脸上顿时梨花带雨，煞是惹人怜惜。
“是吗？”
轩辕懿稍稍的推离了下怀里的人，目光锐利。
“我……”
那嫔妃竟一时被这样的眼神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道她是谁？”
长手一指那正看戏的人。
“我……我不知。”
“云妃，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人。”
轩辕懿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下去，在这黑夜之中竟让人心生寒意。
“皇上……饶命啊。”
普通一声，尧云羽跪在冰冷的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她现在是非常后悔听信别人的唆使，来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了。
“胆敢对圣女不敬的人，你说还要不要替你寻回公道啊？”
“不要了，不要了……是那贱婢该死。”
尧云羽不住的向着轩辕懿磕头。
“那你现在该如何？”
轩辕懿眼神一敛。
“圣女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那女子瞬时转过身，对着谷芷烟拼命的磕着头。
哼哼……
这个世间的人果真都是群疯子，谷芷烟撇下眼看着那前一秒还嚣张无比的脸，此刻沾满的泥土尘灰，狼狈至极。
“即是皇上的人，自当然由皇上处理。”
谷芷烟立在一旁，没有半分的歉意，任那额头磕在石板上的音声持续，如若今天她退一步，那么明天她的日子可就真的难过了呢。
“云妃管教婢下失职，先返回云苑，禁足两月。”
没有丝毫的情绪，轩辕懿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载停留在那女子身上半分。
“谢……谢皇上。”
那声音在有些凉意的夜晚更是显得颤抖，谷芷烟赶在这一大堆人马离开前，侧身从旁回殿，她是鲜少见到这样的轩辕懿，一个活在现局之下的人，绝情，冷冽。
又或许这个才是他的本性，毕竟没有那个多情的帝王能够长寿。
叽叽……
一阵骚动声自谷芷烟的袖袍内传出，不一会雪赤便飞了出来，好在古时的衣物袖子够大，不然这小东西就没地藏了。
叽叽……
刚才为什么要放了那个女人啊？
它不过就稍稍眯了一眼，一醒来就有人上门找茬了。
“你想怎么样？”
叽叽……
当然是有仇抱仇了。
“我已经杀了一个了。”
叽叽……
可是……
那鸟的小眼珠嘀咕转溜了下，而后落在谷芷烟的肩头。
叽叽……
鸟有三急。
然后振翅飞开。
谷芷烟没有搭理那只满肚子鬼胎的鸟类，反正在这皇宫之内估计是没人能伤的了它，抬头看了眼暗色的天，刚才被那女人一瞎搞，现在到失了回殿的心。
转念一想脚步便换了方向。
再一次站在这门口，谷芷烟心境冷然，三进却每每思绪都不一样，轻叹口气，移步跨入院内。
她不是个容易被迷惑的人，特工干了那么久，如果连一点诱惑都抵不住的话，那她早就死了上千回了，可这一刻不的不说她的心跳竟有那么一丝的停顿。
庭院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些糕点，而那人却一身白衣半侧的坐在木椅之上，纤长的手指轻拈着书页，神情静谧安稳，银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晕开了一圈光辉，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在跳跃的细小血脉。
她是头一次这么清晰的看清楚一个人，或许那并不是个人……
“怎么，来了不过来做会吗？”
宿星放下手上书，对着来人展露笑颜。
谷芷烟的神情再度震了震，那笑意……纯洁的好像初落下的雪花，没有沾染上这世间的任何污垢，能拥有这样笑容的人到底有着怎么的人生。
“我以为你会在屋里。”
谷芷烟稳定好心神，浅浅上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我虽腿脚不灵，但也不至于出不了房门。”
宿星到了杯茶轻放在她面前。
“你一直就待在这里吗？”
待在这不需百步便可走遍的庭院内？
“好像是吧。”
早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进到这里的。
“没想过要出去吗？”
“出去？”
宿星嘴角含笑，满是不在意，好像是她说了个笑话般。
“也是有想过的吧。”
谷芷烟略带些迟疑。
“呵呵……没有。”
稳稳贴贴的回答，没有一丝的思考，仿佛那个答案早已经刻入了骨髓，融入了血液，只消一开口便就能吐出。
“那有见过外面的风景吗？”
谷芷烟端起桌上的茶，缓缓送入口中，不知今夜的自己是怎么了，话突然变的多起来，是月色太迷人了吗？
“每年的祭祀大典我都会去参加，这应该算是见过吧。”
宿星重新拿起放下的书，轻拈的翻开。
“是吗？”
那就是你的整个风景吗？
“你的脚是天生的还是？”
谷芷烟忽然想起些什么。
“应该是自小吧，反正懂事起就没离开过这椅子。”
手不经意的搭上他垂放在一旁的脉搏，片刻，谷芷烟神情不定的放开。
“你……”
声音显然的有丝颤抖。
宿星看了看自己的手，笑意依然。
“吓着你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信？”
此一刻谷芷烟竟觉得那惑人的笑意是那般的刺眼，是安稳日子过了，心也软下来了吗？她竟会为除去冰菲和桃夭之外的人感到难受？
“为什么？”
谷芷烟的话语呢喃在喉，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了。
怎么从宿星哪里出来的，她已经记不住了，只知道自己抬起头的时候，人已站在了自己的殿院门口。
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影儿便已迎了出来。
“圣女。”
“你在等我？”
谷芷烟早已忘了自己这里还有这个人，原本她就不话多，而她也不喜欢人服侍，一般都亲力亲为，除去用餐的时间，还真是很少见到。
“圣女未回，奴婢又岂能休息。”
影儿替谷芷烟铺好了床，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以后我回来晚了就不用等了。”
谷芷烟挥挥手，她没有那么娇气，这里的一套对她不管用。
“是。”
“你先下去。”
“是。”
室内的火炉很快变暖了谷芷烟的身，其实她是个很怕冷的人，每每到了冬天自己便是全身冰凉，而这里的天气恰是应了她的死穴。
叽叽……
某鸟唱着歌自一旁的窗户中飞进，那是谷芷烟为了它出入方便可以给它留的。
“又去哪里了？”
叽叽……
只是去解决急事了。
某鸟避重就轻的回答。
片刻过后，谷芷烟淡淡开口。
“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没了心跳没了脉搏，他还能活着吗？”
叽叽……
什么？
“你也觉得不能吧。”
可是今天她就遇上了呢，看来她还是真说了，他果真不是个人……
叽叽……
某鸟扑打了下翅膀，显然思维已处于混乱的状态。
第二日雪赤都一直很安分的待在屋内，这是少有的事，直到下午无意从影儿那听到云苑的事后，谷芷烟终于明白了。
吃饭的时候，谷芷烟很是无谓的轻描淡写了句。
“听说……云苑着火了？”
一旁的桌上忽然噼里啪啦一阵凌乱，雪赤从一堆糕糕点点中爬起来。
叽叽……
是吗？
“听说那火只烧着了云妃的头发……”
叽……
一阵磨牙搓搓的碎小声音。
谷芷烟也不再问，只是很认真的吃着自己的碗里的饭，时不时的还会很“好心”的挑几粒附送给一旁的鸟类。
叽叽……
好了，我承认。
某鸟终于受不了这摆明的“找茬”，豁然的抬起身，勇于担当，再怎么说它也是雪域的神鸟，敢作敢当。
“这就是你要解决的急事？”
叽叽……
这个是很急嘛。
“原因呢？”
叽叽……
这个……她不顺眼缘。
某鸟似是很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谷芷烟似是有点怀疑当时一下冲动留下这个小东西是不是对的了。
“以后……不要把罪证留在现场……”
一根雪白的羽毛的飘飘忽忽落在雪赤的头顶上，谷芷烟放下碗筷转身离去，刚才这是影儿递给她的，虽然雪赤现在还没被外界所知，但时间一久还是会被有心人利用。
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她呢？是轩辕懿的指示吗？
“圣女，茶泡好了。”
晚上，影儿端着杯热茶放在谷芷烟的面前，然后像往常一样的不做停留的离去。
“你……等一下。”
谷芷烟抬起头，第一次打量着这个她曾丝毫不在意的人，只因为她不是她选的。
“圣女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到我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吧。”
“是，自圣女到这殿便一直由影儿伺候。”
“有没有想过要重新回到……你主子的身边？”
“影儿现在的主子是圣女。”
“那以前的呢？”
谷芷烟语气稍稍提升，这个她不可能孤军奋战。
“我不需要一个想着两个主子的下人，你下去吧。”
端起茶，缓缓的吹拂着，她是个聪明人，相信她一定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是。”
影儿的目光在垂下头的那一刻轻微的闪了闪，而后浅浅退出。
一根羽毛造成的机缘，到底又能有多重呢，在那时怕是谁都没想到今后的她们会是处于那般的局面。
早晨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的心情放松，对于一向习惯早起的谷芷烟来说，这宛然的气息早已熟已为常。
轻推开门，便见了那跪在距门口半尺之外的人。
“影儿只有一个主子。”
不胜嘹亮却满是坚定的的语气，谷芷烟嘴角微扬，她自是不会现在就相信她会为她舍身卖命，但人心总是拿来收买的，只要人选对就好了。
“起来吧，今天你说的这话我可是记住了，希望你也不会忘了。”
轻扶起跪着的人，谷芷烟神情微柔。
“影儿警记。”
“回去换套衣服，用热水泡下脚吧。”
纵使是习过武的人，但若一整夜都跪在这寒夜里，还有会吃不消的。
“是。”
影儿有些不自然的迈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圣女殿内的某间下人房内，影儿正恭敬的跪在一旁。
“属下已按照吩咐照办。”
“自后你就只有一个主子。”
冷冽而清凉的男音自上方传出，一身着黑衣的男子立于影儿跟前，大半的脸已被那金色镂花的面具所遮挡，裸露在外的仅剩一张薄而紧抿的双唇。
底下跪着的人身型微微一颤，仍是俯下身应道。
“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谷芷烟很能明显的感受影儿的转变，不论是称呼、行礼亦或是其它的零零点点，比原先的都更是恭敬了几分。
谷芷烟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并不认为一个人对于恭敬便就真的衷心与你，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叽叽……
宫里近段时间也安稳了不少，某鸟现在很了无生趣的张开双翅趴在窗前，对月感怀。
又快十五了。
十五？
谷芷烟望着窗外那已渐圆的月，心下咯嘣一声，这么快就一个月了吗？按照如今这种进度，到底何时才能寻得灵珠，寻回冰菲、桃夭。
“你这是感叹什么？莫不是想家了？”
叽叽……
才不想家呢，那比这还无趣。
“真的？”
叽……
某鸟的身体再度贴紧了窗户沿几分。
不过……
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念雪域的伙伴。
“十五在我们那是个好日子，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叽叽……
什么奖励？
一个腾空翻身，某鸟立即飞到谷芷烟的面前，神情讨好，虽然那么指头小的脸上看不出具体的感官，但那提溜转鼓的小眼珠任是很清晰的表达了它现在的兴奋。
“这个奖励就是……明早可以多送你一碟绿豆糕。”
叽叽……
什么？
在某人带笑的眸子里，雪赤明果果的知道了自己被耍了……
看着那小脑袋一下的拉拢下来，谷芷烟的心情无由的大好。
“做人得知足，做鸟就应该更的懂得，如果真不想要，明天你就喝水好了。”
叽叽……
为什么是你会懂我……
悲催的捶胸，虽然分不清胸在那。
今夜十五，月圆的很圆，不过周边的光晕却隐隐的透出些妖冶的红，虽然及淡，但谷芷烟可以肯定她是真的看清那是红色。
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些，她总觉得今夜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寂静，素雅的院子里晕晕沉沉，虽然和着往常的摆设一样，但谷芷烟却觉得这院内多了些什么。
谨慎的向前轻踏半步，可身体却突然急速的下滑，整个空间豁然的开始旋转，等到谷芷烟稳定身形后，周遭的环境早已不是原有的庭院。
四周漆黑一片，头顶上还悬浮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身体虽不再下滑，但依旧漂浮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地方？
星空？
集中着念力，谷芷烟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往前漂移，低头，低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只不过一步，怎会有这般的奇幻景象？
这院她虽不是常来，但也来过几次，自认是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但现在她是在哪里？
四周仿佛就是一个密封的空间，没有任何的出口，谷芷烟不再寻找出去的路，定定的稳在一个地方，因为她只要稍稍动一下，体力便会飞速的流逝，在逃出困境之前，她必须保持足够的体能。
闭上眼睛暗自调息，把那已有些涣散的热源再度凝聚在一起，谷芷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只知道全身的血液的流速开始变缓，体温急速的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