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花邪说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真的该死的有点百无聊赖。
手,轻捂着嘴,唇角分明地颤抖,昭示着她的狼狈和溃不成军。
那一刹,花邪想杀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可以如此狠,对着自己深爱着的男生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她,明明是那般的爱他的。
她推开车门,想要逃跑,却倏然有一只熟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肘:“花邪,你确定你要甩我?”
波澜不惊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花邪的心却是又痛又喜的,痛,原来他真的不怎么喜欢她呀,喜,也是因为他的不喜欢,这样分开,他定然是可以恢复地极快的。
可戏一经上演,就该按着剧本走下去的,花邪一直都是最完美的演员,所以她回了头,最后一刹凝望着他温润俊美的容颜,笑容精致优雅,无懈可击:“亲爱的,怎么能说甩这么重的词呢?妾身不是说过好聚好散嘛!云公子若是觉得不爽,这样好了,云公子甩掉妾身就好了!”
花邪觉得自己一定甩人甩太多了,这一下遭报应了,碰到云杉,原本对待男人的没心没肺变成伤心伤肺,心底,分明的难受起来。
云杉,她最爱的小杉树,我只祈愿你这一生安稳高傲,波澜不惊。
而所有的罪孽,从一开始背负地就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也最不该招惹了你之后却这般草草收尾。
云杉笑了,淡淡地说了五个字:“你会后悔的!”
他神色平静的很,像是在诉说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心底却揪得有点疼。
云杉,无疑是极高傲的,所以在他阐明心迹、在他发誓护她一生之后,她仍是选择离开,他从不屑挽留的。
所以他在甩下那五个字之后便摇上了车窗,便冲着司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走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便一溜烟的消逝了。
云杉绝望而平静,心底分外明显的疼痛告知着他的受伤,爱情这把刀,无疑是最锋锐的,轻易地割了他的心。
可云杉是个奇妙的人,既然从一开始他便算计到了花邪的心,那么这一次,他何尝不可以,继续算计她的人。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花邪也是这般的,他从来都势在必得。
只是,现下,真的被伤得有点疼了。
心里堵得着实难受,云杉接了个电话,目光一刹那间掠过锋利,旋即他打了一个电话,道:“我心情不好!陪我去杀人吧!”
那边只回了个“哦”字便断了线。
他冲着司机吩咐道:“去三虎帮总部!”
云杉心情不爽,总归有人给他祭刀的,既然想伤害他的女人,甚至间接害得他失恋,三虎帮,你完蛋了!
花邪伫立在蔷薇花园中,秋夜沉的可以,她望着那抹消逝的背影,心底堵得慌,这辈子从未这般难受也从未这般窒息过。
当云杉按照她的希望离开,很洒脱很淡然的离开,花邪的心,愈发地堵得厉害。
她抚摸上那颗心脏,想起那个少年曾经告诉过她,这里的这颗心,从来都是她出生的那颗心脏,她是她,她一直属于自己。
那般清晰刻骨的疼,看来,他说得是真的呢?
其实,云杉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真的,只是此刻,回想起来,愈发地疼痛的很,似是有无数虫蚁在撕咬着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逼得人作呕、想吐。
这恶心的犯贱的人生,当真肮脏的可以。
她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双手环膝,紧紧拥抱着自己,以最孤独的姿态存在于天地之间。
七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聪明如七七,自然一瞬间猜到了花花所有的一切。
“下雨了嘛!”花邪的声音,带了丝哑,却仍是以一种欢乐的语调诉说了出来。
“没有!”
七七很冷静。
“可是地板湿了诶!”花邪也不知为何,执着于一场雨,可该死的老天,并不是每个人失恋都会下雨的。
“那是你哭了!”七七愈发地沉静。
“才没有!”花邪笑着争辩道,“估计是脑袋进水了,然后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七七:若是以往,被花花这样一调笑,七七一定无语地想掐死这活宝,然而此刻,七七只是心疼。
花花多么彪悍的一人,竟然有人能伤她如斯。
而且,明明下午都那般恩爱的两人,一个傍晚,便物是人非了。
虽然明知道是伤口撒盐,七七还是问了:“你被甩了!”
花邪起身,望天,北风吹拂,天地一片凉爽。
这是花邪打记事起第一次流泪,稍纵即逝的片刻,心却因为这泪愈发地疼痛起来。
晶莹的泪珠沿着精美的脸颊流下,像是璀璨晶莹的钻石,然后瞬间被风风干。
她说:“七七美人,是妾身甩了他!是妾身不要他了!”
如此理直气壮的宣告,却终究换不来一个心安理得。
她大喇喇地推门而入,径直奔向酒窖,反锁上门,什么92年的拉菲,什么上百年的女儿红,花邪看到什么就喝什么?
只是眼底的泪,流淌地愈发放纵。
云杉啊云杉,我为你哭过,为你醉过,为你快乐过,为你难受过,我从来都是这般爱着你,至死无悔,也请你自由的骄傲的从容的活下去!
那么,站立在你的对立面的我,便可以轻笑着朝你举杯,无言微笑,轻柔问候!
花邪失恋了,打着失恋的名义明目张胆地翘课的孩子伤不起。
高一A班的那些孩子有不少打电话发信息问候的,就连重新返校的白言也给她打了电话,很隐晦地问她,是不是云杉把她折腾的下不来床了?
云杉?
听到这名字花邪的心都抽疼了下。
是的,她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杀夜,杀夜是她的对头,黑手党和0110组织更是从来都对立的,只要有一点点理智花邪都知道她跟云杉不可能。
可这******悲惨而绝望的世道,总是让姑奶奶理智不起来。
云杉怎样了?到底好不好?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心痛?是不是已经离开高一A班了?……
离开以后,我才懂得关心你!
花邪干巴巴地笑了笑,问道:“云杉没去上课?”
白言多聪明的一人啊,立马惊叫道:“你不知道?”
我靠,我知道我干嘛问你?
“你不会跟云杉吵架了吧!你们倆那么好,要多多包容啊!”白言安慰道,很漂亮的声线,却不是那个人的,所以无法治愈某人受伤的心灵。
花邪大抵打探出了个所以然,笑着道:“言儿,妾身挂了啊!”
不等回应,花邪掐断电话,在queen size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好像,一下子变懒了很多,所有的热情都被扑灭了一般,只想躺在床上,懒懒地睡着,一睡千年,一梦不醒。
七七走了进来,将掌上电脑丢给花邪,语调素来沉冷无波:“三虎帮被灭门了,整个三虎帮一个活口都没有,而且大火把三虎帮本部烧得一干二净,根据尸体分析,是杀夜的手法,只是,后期比较粗糙!还有,你的那个萧恩哥哥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