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险险得胜
非花挡开他挥在面前的扇子,她从来没说过要嫁给李益,他重又纠缠这个问题,让她觉得多余,转身向着道路行去,不想与他辩解,“我找人问路好了。”
非花走,李益也跟着走,他也宁愿问路,这两人好没礼貌,他才不要有求于他们,“姐姐,我们上集市去问问吧,还有快到正午了,我们先去集市吃点东西吧,走了那么远的路,我肚子饿了。”
傻眼的看着自顾走人的非花,杜斌不淡定了,“喂,等等。”
也追了过去。
清越叹口气,无奈的跟了过去。
秋意渐近,凉风送爽,挺迷人的正午。
正午的集市很热闹,买卖吆喝声不断,还在清出圈子杂耍的也不少,人群中弥漫中各种不同的气息。
只能说天旦国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消费也就进行的比较频繁,非花眼神黯淡了些,表面的繁荣也安抚不了,她满心的苍凉。
李益直闹着肚子饿,非花也觉口渴,一群又折回了集市,半天的路也白赶了,非花一只一次想敲暴某人的头。
某人毫无所觉,在各摊子间穿梭不停,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满眼的好奇,他可能真的是第一次出来教外。
走在一个小泥偶的摊子前,捏小泥人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仆素的麻布衫子,上面有些补丁,衣衫洗得泛白,非常干净,只有手中带着泥屑,灵活的大手,眨眼间就能捏出个栩栩如生的人儿来,手艺非比一般。
李益一看就要男子给他捏一个,非花本来事不关已,可是,李益一把把她推到小凳子上,让男子捏一个小版的非花。
非花摁倒在凳子上,怔了将近半秒才回神,狠狠的瞪了眼满脸嘻笑的李益,就要站起,他自己要捏就算了,还拉上她。
李益又把非花按下不动,对非花的瞪眼报以一笑,小小的脸上满是期待,对着男子说着,“我姐姐很美吧,帮我姐姐做一个小像吧。”
男子浑浊的眼神,刹那间闪过金锐的光芒,随即隐去,重新翻起柔软珍贵的泥土来,为非花做个小泥人,“嗯,小姐长得像个仙女似的。”
杜斌心下一紧,手中的扇子霍然打开,扇着凉风,鼻间的泥土味都扇个清净,哪怕再快的一眼,只要有,他就能察觉,何况他那一眼还有夹杂着杀气氤氲,这捏泥人的男子来路绝不如表面的简单。
非花一向清冷,只见她也不再拒绝了,像是对李益的妥协,她曾身在满是野兽的森林深年,半夜有虎兽进入她的阁楼,她都能在睡梦中杀之,男子那一眼,在她心中投下,何止巨石,她就让他捏一个好了。
最没有危险意识的数李益与清越了,这两人都长着小孩的脸,性格也相近,就短短的路,已经小哥小弟的套在一块了。
稀罕的表情睨着男子的一双手,特别的单纯,非花暗暗汗颜,他真的是和杜斌走过无数江湖的小厮么。
泥人捏得很快,就半刻钟的样子,非花一直静坐,男子问她可像时,她微点头,让他开始把小泥人烧成小像。
风箱很小,就是行动小炉,小泥人被火烤成浅灰色,说白了,就是粗瓷,是平民百姓才会做的小像,一般贵人都是请专门的陶瓷师父才做的,做出的小像可以把衣服上的花纹都镶嵌下来,非常的美观。
接过已去过热的小像,非花站了起来,暗中观察许久,她未免暗自叹息自己多疑,除了那束锐利的光芒,男子并无别的异常举动,可能只是识人罢了。
杜斌嘻笑着把非花手听小像抢了过来,他夸张的欣赏着,“看不出来那师父那么厉害,把非花刻的不知美了几倍,以后非花要去哪里提亲,拿着这小像,不管他豪门贵胄,王侯将相都会被骗倒的。”
非花微撇杜斌,凉凉的问,“你这是在损我不美,还是在安慰我可以骗婚?”
杜斌背脊一凉,汗毛竖了起来,非花的神情很不妙,“哈哈,我其实是夸你的,这小像就是空有美貌,哪有本人气质悠远,风华绝代。”
非常的强辩,非花也没有和他较真的意思,正想去往酒楼用膳时,在太阳光芒闪烁间,她的瞳孔猛缩,“快扔掉。”
杜斌一向敏锐,非花的惊愕,他没有过问,直接把小像扔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那个角落,本是阴暗潮湿,此刻却炸出耀眼的火花,直冲云宵,焦味迅速弥漫开来,瞬间集市上的人,都软软的倒了下去。
非花挥袖间,隐隐的花香漫在四人间,脸色阴沉,不但用暴裂物偷袭,还用了迷毒,只要一嗅,人瞬间失去意识,要两三天才能醒来。
当真歹毒,手段卑劣,非花怒火高涨,她没认为她是光明正大的人,可这毒晕无辜人的招术,她是不耻的。
眼睛望向男子的方向,不见踪影,跑的倒挺快。
当然,如果那个人要害你,你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李益没有防备,头晕晕的,闻到花香才清醒了些,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人都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睡在集市上,他们不怕冷么。”
气氛太凝滞,没人去理会过于白痴的问题,清越也上前,捂住了李益要再说的嘴。
非花与杜斌早已背靠背,望着周边的隐影浮动,还有不再掩饰的杀气。
天上的大雁一线飞过,尖锐的叫声,回荡在人的耳边,诡异的环境更加怵然。
寂静在无边的蔓延,在这个满是人群的集市,全部都倒下了,有的还枕着几个人,有的还维持着张嘴的姿势,有的人睡在刀背上。
非花淡然望向那睡在刀背上的大娘,只要她的体重再斜压一点,刀子就会倾斜,可能她就不是好运的躺在刀背上搁疼胸脯那么简单了。
脚下一动,她踢起在落下谁扔的桃子果仁,果仁在劲力下,响着破空的声音,打向了那把切鱼的刀,斜斜打去,刀子落在空位上,直入地面半边。
杜斌眼中闪过笑意,在蕴满杀气的寂静中,挺突兀,非花能在杀气中还顾及那昏迷的大娘,她真是少有的善良。
非花眸中满是厌恶,为那些到来的死士,为了暗害他们,秧及那么多无辜的百姓,真是罪恶滔天,她不认为她是什么好人,却见不得别人因为她而受害。
平地掀起漫天的烟雾,燎绕间,雾散后,平地里多了一排面无表情的人,全是黑色劲装,长相各一,相同的只有那杀气凛然,与其说他们是人,不如说是把利器更贴切些。
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站着,却不动手,木然的脸上没有把非花四人看在眼里。
争对的对象是他们,又无视他们,非花望向那些倒着的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视她可以,她有时也会主动攻击的。
因为她现在很愤怒,她选择要把这些她厌恶的人,都一一消灭,与杜斌对视一眼,看到他目光中的肯定。
她不再空站,卷出袖中轻软青绫,带着无边的杀气,袭向了正中一人,他是唯一一个有表情的人,众人中也有把他围在中间的意思。
一般人不能识破,可惜他们遇到的是非花,微妙的维护,在她眼中,只剩可笑,他们要维护,她偏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