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文化殿。
“八十三万两犒赏边军之钱发出没?”
户部侍郎满脸惶恐。
“秋粮刚开始收,现在各个仓库都空空如也。”
“太仓那不是有一百万两吗?”
“这是京军的军费啊,动不得。”
天子惆怅不已。
“内库尚有九十二万两,全部犒赏九边如何?”
王公公赶忙制止。
“内库还需发内臣粮饷,不如以今年一百万两的金银花钱犒赏九边。”
“也罢,那就发一百八十二万两犒赏九边好了。”
一盏茶后。
天子拿着奏章激动不已。
“让九边军士闲暇之时耕耘军屯如何?”
兵部尚书面露难色。
“九边天气早寒,霜害禾,屯田多废弃不用。”
“不能种别的食物吗?”
大臣缄口不言。
王公公稍作思索便进言。
“奴才巡视福建之时,有民种洋芋,种于地下,秋种春收,亩产可达二十石,味甜美,可充饥,若种于九边则不愁无粮矣。”
“如此甚好!”
天子高兴的站了起来。
“那快派人把洋芋的跟耕地师傅带到京师来,让充军户之人学习。”
“恐怕没那么多充军户之人。”
天子揉了揉太阳穴。
“那这么着吧,凡是罪在流放之上者皆至京师,令三司核对,重新量刑,发往九边军屯种洋芋。”
秉笔太监些诏书时问了下细节上的事。
“那犯人是运往京师前挨一百杖,还是从京师到九边时挨一百杖?”
“挨板子一般多久痊愈?”
“短则三天,长则半年。”
“同样是挨板子怎么差距这么大?”
“这就看打板子的人了。”
“去派锦衣卫给朕模拟一下。”
外院。
两张隔开的长板凳上躺着一个稻草人,两旁各有一个待命的锦衣卫。
“给朕表演一个三天就能痊愈的杖法。”
“遵旨!”
话音刚落,锦衣卫站起来就麻利的退后一步扎马步,把三十多斤的板子垂直于地面的举着。
“喝!”
洪亮的声音下,板子如陨石般坠落,狂风掀起了地上的灰尘,压倒了稻草人身上的草。
本以为会哐当一声,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板子在离稻草人的骨头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了。
锦衣卫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滴答声异常清脆。
“专业!”
天子激动的鼓掌,大臣们也跟着一起鼓掌。
“如果不控制板子的下落速度,这稻草人的骨头会断吗?”
“皇帝陛下所言不虚。”
“朕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说罢天子就带着众人回殿中了,给了秉笔太监答案。
“流放之杖罚由京师下达。”
然后天子继续干活。
“增加太仆寺养马地,这样能得更多卖马钱,看起来不错啊。”
户部侍郎反对。
“马与牛争食草,马多牛就少,牛少能耕种的土地就少,请不许。”
“爱卿说的有道理。”
天子惋惜的放弃了。
一炷香后。
“五军都督怎么也跟着内臣捐款?”
兵部尚书笑着说。
“武将多莽夫,哪里知道什么治国之道,能捐款助国,已是难得可贵。”
天子有些惋惜,还以为会有辛弃疾一样的武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