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王公公之前弄虚作假过,所以之后的奏章都是天子亲自查看。
“识时务早已退休,一听到有国难马上就捐了一千两,真是难得啊!”
天子挑出了一个典型,暗示大臣也能捐点钱。
忽然左都御史脸色凝重的高举他的玉牍。
“此人盗珠还椟,恳请陛下明察。”
“这是怎么回事?”
左都御史以视死如归的眼神站了起来,朝着天子作揖。
“万害之时,微臣为江南道监察御史,矿监多不法事,控诉之书多如雪花,然先帝为阉寺蒙蔽,皆不问。”
“他们都干了啥事?”
“聚宵小之辈,张饕餮之口,并万家之财。”
天子惊的下巴都掉了,王公公一个哆嗦立马跪着作揖。
“皇帝陛下不可听信谗言,先帝之时矿监都是恪尽职守的,这是先帝盖棺定论的事,此臣非议先帝,是大不敬之罪,还望皇帝陛下严惩!”
天子白了王公公一眼,自从上次被太监挖了两百万墙角以后天子就不太信任太监了。
“奏折还在?”
“尚在。”
“通通拿来。”
一刻钟后。
天子拿着奏折气不打一处来。
“爱卿以为如何处置这帮阉人?”
“按法,贪百两处死。”
王公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开了先例,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如若开了先例,太监人人自危,必有作乱者!”
天子受到暴击,不得已放弃这个方案。
“还有其他办法吗?”
左都御史叹气。
“按例,只能交给司礼监处置了。”
司礼监头头不就是王公公吗?
天子摇了摇头,左都御史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
“不如交给刑部处置吧,孝宗之前都是这样的。”
“刑部一般怎么处置?”
“抄家,流放,只是推敲,核查耗时颇多。”
“那算了,朕亲自审问。”
天子直勾勾的看着王公公。
“先帝时矿监税监还有几人在世?”
“仅此有人。”
然后天子指着门口的小太监大喊。
“传令,押原尚衣局太监识时务来。”
“得令。”
之后天子跟左都御史将那些奏折按人名。
一个时辰过后。
七十多岁的识时务被带了上来。
“老奴识时务叩见皇帝陛下!”
“朕问你,先帝之时,矿税之外是否多有加派?”
识时务额头上不停的冒汗,久久不敢回应。
“启禀皇帝陛下,奴才年老记不得了。”
天子冷笑。
“看看吧!”
天子把控诉他的奏折都扔到他面前。
“陛下这是诬告!”
天子冷笑着说。
“汝岂不知三人成虎?”
识时务心如死灰,想着早些年死了就好了。
“奴才认罪,还望皇帝陛下念奴才年老,与先帝有功,饶奴才一命。”
“那朕就抄没他的家财,贬他为先帝守灵僧人每日为先帝清洗。”
“谢皇帝陛下恩典!”
“带下去。”
看着识时务被拖下去,天子还是有些不解气。
“朕欲尽掘诸害民矿监之墓,收其珍宝,移葬神宗清陵,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刑部尚书脸色大变。
“微臣以为不可,此阉人之罪已经昭告天下,若以其陪葬先帝,是罪先帝,恐天下人罪皇帝陛下不孝,还望择别处安置。”
天子心里的小九九被抓到了,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你就派人去选地方安置吧,越快越好。”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