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鹿溪突然消失的事给了何梦很大的打击,不然她也不会做出打时择北这么出格的事,还是在时光集团的众目睽睽之下。
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那是何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打人,打的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北爷。
即使当初北爷强力压下这件事,但她们寝室都知道鹿溪溺水身亡了,那会何梦哭得很伤心。
何梦的父母不在临城,又是暑假,王敏家在外省赶不过来,就给她和周雨打了电话。
她和周雨赶到何梦家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肿得不像话,她们差点吓坏了,赶紧带她去医院,真的怕她把眼睛哭瞎。
可是伤心没几天,何梦重新变得活蹦乱跳起来,继续和她们有说有笑。
这应该是件好事,可她们整个寝室却很心慌,更心慌的是何梦居然说鹿溪没死,问她怎么知道的,何梦说她就是知道。
寝室里一度担心何梦是因为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她们悄悄地商量要不要给何梦找个心理医生,王敏说先观察几天再决定。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致观察,发现何梦和以前一样挺正常的,一点心理问题的痕迹都没看出来,大家打消了看心理医生的念头。
从来那以后寝室里都没人敢提鹿隐,班长也在私底下找了班里的每个同学,让大家最好不要再提校花鹿溪的事。
也正是那个时候,她开始怀疑班长喜欢何梦。
如果何梦提到鹿溪,她们也都当做这个人只是转学了不知道去哪了,不想刺激何梦,怕万一刺激出个好歹来。
郑欢欢回忆到这里,忍不住轻叹一声,像个老母亲似的一下一下地给她抚背,嘴里安慰着,“不哭不哭,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不断地给许烁使眼色,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许烁手足无措地递了张纸巾过去,他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
他没见何梦哭过,可以说除了何梦的室友,大概班里人都没见过她哭过,每天都是笑眯眯的,像个小太阳,一笑连冬天的冰都能融化。
一开始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她能每天都这么开心,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不顺的事,而他总是遇到很多不顺的事。
于是他调查了何梦,发现她有一个自己羡慕不已的家庭,父母不会逼她做选择,不会有强制性的要求,更加没有来自兄弟姐妹的虎视眈眈。
不像他,明明都暗示自己不会争继承权,不会争家产,选择了和自家公司经营范围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走另一条路。
但是他们还是不放过他,处处防范和设计。
所以他羡慕何梦,开始注意她。有一次他看见何梦在翻书,她的书本实在太新了,不小心划伤了手指,眼眶立马就红了。
他想,这个女孩可真娇气。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看到眼泪掉下来,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几转,吸吸鼻子抬抬头就没了,还看到她一边给手指呼气一边小声地安慰自己,“不痛不痛,吹吹就不痛了。”
只顾着吹吹就不痛,却没想办法去止血,给他气到不行,心想这个女孩可真蠢。
更蠢的事还在后面,他居然听到何梦凶巴巴地威胁自己的手指,“你一个小伤口,要是再流血我就咬你!”
后来真的咬了,不过咬了也好,人的唾液中含有可以止血的活细胞,不仅可以止血,还有加速皮肤愈合的作用。
但他还是气得不轻,直接给气笑了。
何梦真的是个娇气可爱又坚强的女孩。
他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去接近她,成为了好朋友。
三年来,也只是成为好朋友。
现在看着何梦泪如雨下,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捏住,疼得很。
许烁容不得自己多想,连忙说:“你不哭,我能帮你找到人。”
“真的吗?”何梦果然不哭了,从郑欢欢的怀里转身,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鼻子都给哭红了,可怜得让人心疼。
“真的。”许烁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他几乎没有笑过,笑容都很浅,浅到不仔细看都无法察觉。
他走远去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至于说了什么何梦和郑欢欢听不到。
郑欢欢凝着许烁打电话的侧影若有所思,对何梦说,“我发现班长对你真的很好,你难道就没什么感觉?”
“我会感谢他的。”刚才哭得太厉害,何梦说话都带鼻音了。
“怎么感谢?”郑欢欢想逗她开心,学着古代大家闺秀细声细语地说,“多谢许公子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啊?”何梦就算在感情方面脑袋不灵光,但她能听懂以身相许的意思,惊了一下。
郑欢欢看她一脸茫然,挥手道,“算了算了没什么。我们在马路边等人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嗯,好。”何梦忧心忡忡地点头。
许烁也打完电话了,郑欢欢再一次带他们走后门回去。
……
洛明笙此时就在银殿伺候金主,有个富婆重金找他当男伴,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只是想让他陪她到赌场玩几圈而已。
何梦打电话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金主上一把赢了高兴,也就没管他。
挂了何梦电话后,他也给鹿隐打了电话,响了一会后就是无人接听。
洛明笙顿时就慌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沧溟岛得乱套。他慌不迭地给风鸣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把他给急得想骂娘。
当然他没真骂,而是迫切地直奔主题,“我联系不上鹿隐了,他和你联系过没有?”
“他没事你别担心,手机落在酒店忘记拿了。”风鸣的回答让洛明笙松了一口气,发出重重地喘气声。
“手机落酒店,那他去哪了?”洛明笙的语气平静了许多,“你们在一起?”
“我们在去K市的路上,有人看到秦钧在K市的一个拍卖会上出现,我们过去一趟。”
“秦钧,”洛明笙不满地嗤了一声,继续道,“明天去也不是不可以,为什么非得大晚上过去,你们让我去也行啊,为什么他非要自己去。”
“可能是怕你太辛苦了。”
洛明笙才不信风鸣说的话,他知道鹿隐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风子衿,想想心里就来气,但又不能直接发火,便没好气地说:“你告诉他,何梦不见他人,到处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