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赵晨和钱考德的第一反应就是公司被黑客入侵了。因为作为公司最宝贵的财产，“马良计划”的实验体在虚拟空间内失去了控制，这种消息是会经过封锁的。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会立刻让公司的股价产生动荡。
要知道，“共梦计划”对外宣布整个工程耗资三十亿美元，而作为整个计划的核心的实验体丢失了，在股市上蒸发的可就不止三十亿。
但是，赵晨和钱考德马上明白过来了，总部那边已经慌了，已经想不出办法来应对了。二人对视一笑，他们暂时躲过了一劫。
“画壁”的整个运行过程都是在总部的监视之下进行的，实验体现在生死未卜，总部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宣布处理，而是紧急的招他们回到总部。说明“马良计划”的情况已经恶劣到很难挽回的地步。
赵晨松一口气，但是语气还是有些颤抖的道：“我们暂时躲过了一劫。”
钱考德摇摇头，道：“不，只是死的不那么惨。只有总部实在找不回实验体，同时我们的实验体还活着，我们才算是躲过一劫。”没错，三亿美元和三十亿美元相比，他们的罪过轻的可以忽略。而且总部一定不会再将“画壁”当做一个备胎，而是会像亲儿子一样对待。因为找到的合格实验体仅仅只有四对，所以每一对都是公司宝贵的财产。
赵晨点点头，却又想起那里不对。她道：“实验体丢失是什么意思，两个处于层层监视的实验体在空间内丢失了？”
钱考德皱起眉头，道：“我们能够在次元空间内，监视和得到实验体的情况。和在现实世界中，用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或者网络信息技术监视一个人是一样的。除非这个人远离城市，躲在山野丛林里，扔掉一切通讯设备，不然是不可能丢失的。”
赵晨道：“那他们是跑到了控制范围之外？”
钱考德摇头道：“那不可能。‘画壁’虽然是个虚拟的次元空间，但是和游戏一样，是有边界的和大小的。放在现实世界中，‘画壁’的大小大概是十平方公里，‘马良’的空间大小是九十平方公里。这也是为什么‘马良’的建造花掉了三十亿美元。”
“这九十平方公里的区域内，确实还有山林和河流。但是总部有四百名幽灵特工和七千个马甲可以使用，他们是跑不掉的。而且实验体是没有必要逃跑的，在哪里他们几乎是最靓的仔，享受着无上的荣誉和追捧。所以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无法控制的情况。”
突然他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睡眠舱，仿佛明白了什么。
赵晨看了看睡眠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他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道：“你想到了什么？”
钱考德现在脑子里有点混乱，刚刚他想到的东西有点多。他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以前我始终不明白，总部的那些天才科学家们是怎么用电脑模拟出现实世界的复杂环境的，让实验体的意识认为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这不仅仅需要一台拥有超级计算能力的计算机，还要求这台计算机超级智能。如果真的有计算机能够做到，那这一定是一台有了自主意识的计算机。”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实验体的意识一旦死亡，整个虚拟的空间就会废弃呢？这就好比，我住在一间豪宅里，我死了，这座房子就被拆除了。耗费了数百亿建造的豪宅，就因为住的人死了就拆掉，就算用的是股民的钱，也不能这么造呀。”
“所以如果所谓的‘共梦空间’‘画壁’‘马良’都是用数字组成的虚拟空间的话，那么它们应该是一直存在的。就像现实世界，是唯物的，而不是唯心。一个人死去，他的意识会消散，但是这个世界是不会随之消散，地球少了谁都是不会停转的。”
赵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知道有道理在哪里。她道：“也许是公司要我们注意保护实验体，毕竟他们过于珍贵。”
钱考德摇头道：“不不，就算他们再怎么珍贵也不值得几十亿美元的投入，而且你看公司使用这些实验体的方式。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躺在睡眠舱中，我们现在的技术最多让他们健康的存活五年。但是如果让他们正常的上下班，在虚拟与现实之间穿梭，他们的使用时间会大大的增长。这完全就像是用高价买进来一个工具人，公司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但是仅仅是为了五年的精彩梦境直播，就投入几十亿实打实的现金，根本不合常理。而且公司的目的是为了盈利，又有那家公司能够拿出几十亿美元来。虽然公司的股市市值已经接近万亿，但是那都是虚的。”
赵晨点点头，她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公司在作假账？”
钱考德十分激动的趴在玻璃上，盯着睡眠舱中的两个年轻人，道：“不，我的意思是，整个计划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昂贵的数据库，也不是这些珍贵的实验体。而是一项技术，一项可以改变世界的技术，这项技术值得这样昂贵的投入，而且它的回报将是无法估量的。”
赵晨已经完全懵了，她道：“你可以直接说完吗？不要再绕来绕去了。”
钱考德道：“记得我们项目的口号？”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赵晨道。
钱考德道：“没错。这项技术就是够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虚拟但是真实的世界，一个不仅仅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去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让一个人的梦境变得真实，真实到让人无法分辨出来的世界。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实验体一死亡，整个空间就会毁灭了。”
赵晨道：“这项技术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不，如果不仅仅是只能看呢？如果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入这个虚拟的世界呢？”钱考德道。
赵晨直接否定道：“这不可能，能够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有特殊的能力的，而且要一对对的，分为控梦者和传输者。这样合适的搭配太稀少了，所以实验体才这样的珍贵。”
钱考德道：“那幽灵呢？他们可是有接近四百人，这么多的数量就说明这根本就不是少数人才有的能力。不然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的出入虚拟空间？”
赵晨一时间僵住了，幽灵们确实可以自由的进出次元空间，这完全不符合控梦者和传输者的分工唯一性。
钱考德继续道：“这只有一种可能，公司就是要隐瞒这项技术。在这项技术里，其实真正珍贵的是控梦者，他的梦境就是整个的虚拟世界。除了与之匹配的传输者外，其他的普通人是可以通过某种技术进入虚拟的世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实验体一死，空间就毁灭的原因，同时也是为什么总公司不直接向我们开放幽灵技术。”
“为什么？这样不合逻辑。如果确实有这项技术，那世界都会为之疯狂。一个真实的虚拟世界，可以在里面工作、度假、甚至是生活。就算是必须通过使用马甲的方式，这将会完全改变现有的世界开启一个新的纪元。”赵晨道。
钱考德看着睡眠舱，里面的医疗人员正在实施抢救。他道：“可能是这种技术还不太稳定，所以需要这种买断的试验品来进行献身试验。”
“可能这项技术可以骗过意识，但是骗不了大脑，就像当人在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就会醒过来。但是睡眠仪导致人无法醒过来，那么大脑是不是会做出强烈的刺激反应。毕竟两个计划同时出现意外，一个在梦中出了车祸，一个在自己的梦里消失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让这两件事同时发生。”
赵晨听了这话，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确实，在以个人意识为中心而建造起来的次元空间，即使再怎么真实，那也是虚拟的。就像自己做的梦再可怕，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但是醒不过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这个时候，大脑就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强行刺激意识醒过来。
可是这两个空间是独立存在的，怎么可能同时发生不控制的意外呢？
钱考德拍了拍赵晨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我带一部分人去总部帮忙，你留下来仔细的观察‘画壁’。我有预感，这次可不仅仅是个意外，还有可能是一次机会。”
赵晨道：“什么机会？”
“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虚拟空间的机会，失败带来的可不只是失败，还去除了一次错误的的答案。即使最后实验体死亡，空间碎裂，但是如果一些有用的数据还是可以将功补过的。”说完钱考德就离开了。
赵晨看着半死不活的实验体，突然想到，如果次元空间只是一个超长的梦的话，那么为什么还有个次元梦空间呢？都是梦，为什么不叫同一个名字呢？科学实验不是越明确越精准越好吗？
PS：头好晕，已经一个星期了，我得出医院看看。这一章码了四个小时，而且还没写明白，讲究一下吧，我回来之后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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