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云怀的时候,抬了抬眼皮,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飘飘然回了书房,只留沈云怀一个人在风中怀疑人生。
沈云怀知道沈倦书腹黑叛逆不是第一天了。
沈倦书表面越是云淡风轻,内心就有多么波涛汹涌。
顾城绾今天去街上溜达,本来只想去许大娘那儿买盒板栗酥给沈倦书送去。
他自夺状元时便授了翰林院休撰之职,正是因为是出来乍到,所以什么事都要沈倦书干。
她最近看他,是瘦了点。
为了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瘦,只能把他喂的更胖些。
在顾城绾过巷子时,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拉到角落。
一身黑衣,面容也被面具覆盖,除了一双鹰钩似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
顾城绾就这样双手被剪住,动弹不得。
不料,顾城绾刚刚待着的巷子,两批人马开始厮杀起来。
顾城绾只能听见刀与剑两相碰撞的刺啦声,以及刀刺进血肉再拔出来的微弱声音。
尽管内心做好了准备,她还是恐惧得浑身颤抖。
耳边出来一句:“不想死就别动!”
冷漠的声音,冷漠的人,甚至说体温都是冷冷的。
巷口的厮杀渐趋结束,顾城绾并不知是那对人马更胜一筹,黑衣男也放了顾城绾。
顾城绾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还是对那黑衣男作了个揖,道:“多谢救命之恩!”
正当无以为报还没从口中蹦出来,那男子就已经不见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出了这件事,顾城绾也没心思去许大娘那儿买东西了。
只是有一点奇怪,刚刚的打斗是真的,可这巷子里,确是半点血迹也无。
顾城绾疑惑,步履不停地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在顾城绾走出去的那一刻,黑衣男的身影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脸上的面具不见了。
旦日,顾城绾的父亲被紧急叫去了衙门。
顾城绾的父亲也是个状元出身,不喜官场沉浮,在夫人生下顾城绾后便自己上书调到了衙门工作,无非是些文书记录工作,不累人,清闲。
可今日被紧急调去,想来是有大事。顾城绾心里有些慌神,朝对面望了一眼。
她与沈倦书的院子止隔了一面墙,望着这面墙,她心里好似能安稳一些。
阿爹是很晚才回来的,一脸倦色。阿娘给阿爹热了菜,可他没吃几口就匆匆回书房了。
顾城绾被阿娘赶着回房睡觉,只是她睡不着,起身爬上了她院子里那棵树。
她是会轻功的。阿娘家是将门之家,虽然她不许顾城绾学舞刀弄枪的,但架不住顾城绾喜欢。因此顾城绾幼时也是同表弟在舅舅手下练过的。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阿娘再也不把她送去舅舅那儿了。
这棵树,正好可以望向沈倦书的书房。
她看见了的,他的房间,是亮的。
不多时,她便看见房门开了,沈倦书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就这么看着顾城绾,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的,他的书房朝向外面的窗总是开一小半,无意间看到她的失魂落魄,还是开了门,尽管桌上还有一堆文书处理…
但他想,他总是见不得她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