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后,嬗月问融晔,“怎么样,测出来了吗。”
融晔答道,“确实是黑龙帮的帮众,王金背上有长长的一条黑色的龙。”
嬗月想到一些事情便继续说道,“看来这次任务完全没有结束呀,黑龙帮这个帮众一向在外界口碑不是很好,说是仗着武力高强,四处经常掠夺物品,听说与先皇联系颇深,若要保证起义成功,可能还得将他们连根拔起,否则危险。”
融晔点了点头,“但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帮十分神秘,王金虽说财力已经不凡,但我担心他的身份地位在这个帮中,都很低。这次先等地下酒厂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向师长请教,请他统一安排妥当,人手增援一到,我们再进行下步计划,现在你先明天去测一测那位夫人后我们就停手。”
嬗月道了声,“嗯。”
融晔接着道,“与王金闲聊,我问到温泉处,离这几公里,有个芳亭阁,那里是个好地方,明日你就带夫人去那里吧。”
嬗月点了点头,就与融晔收拾着歇息。
第二日,融晔对嬗月拍了拍肩膀,说道,“一切小心。”
嬗月莞尔一笑,“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便出了门。
融晔在房中翻看之前任务留下的文案,等着嬗月。
嬗月见到夫人后,便邀请她同骑一辆马车,在车上与夫人说笑着去往温泉。
夫人在路中道,“炎夫人,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嬗月笑道,“夫人为何这样说,夫人不也身份地位挺高吗。”
夫人笑道,“你的夫君,看得出是真的爱你。可我的不同,我的夫君娶了我后,前几年对我很好,大概是新鲜感还在,后几年就不断的纳妾。我之前还庆幸只是嫁到了官员家,不用和几百个女人争一个夫君,你看皇室有关的几位,谁不是佳丽三千。”
嬗月笑笑,“却是如此,可我们为何就一定要以我们的夫君是否对我们好为喜乐,我们不也可以随时说走就走,夫人若真觉得过的不太爽快,离开你家老爷几天不是更好。”
夫人笑道,“炎夫人的性子确实耿直,也与很多寻常女儿家有大大不同,但炎夫人如今是因为你的夫君真的爱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他时,还是因为他变心,那个时候你走的决不是如此潇洒。”
嬗月问道,“为何。”
夫人答道,“因为那个时候一次离别,就可能是永远,尤其是炎夫人这样的性子,这样的脾气。而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近距离看看他都是难得的。所以若真的离别,恐怕也不会那么潇洒。”
嬗月笑笑,“此话没问题,但是感情讲究的是付出均等,如果男方变心,强留只怕会更痛苦。”
夫人笑道,“那也是你遇到了你的夫君,不然纳妾就算变心,这也太不符女子三从四德了。”
嬗月说,“这倒不错,但我早觉三从四德给女子所设,不太公平,这是无端对女子的束缚。”
夫人笑笑,“炎夫人果然气度不凡,也难怪你的夫君如此宠爱你。”
嬗月倒是所讲并不假,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融晔如果永不负她,那么她会一直陪在融晔身边,但若有一天真的负了她,恐怕她会走的远远的,比他更加绝情,与他再不相见,否则只是无端的纠缠,但嬗月坚信,她与融晔认识了那么多年,融晔不会是这样的人。
马车到了后,嬗月也不能继续多想,反而只能马上准备起了任务,她与夫人一起下了车。
嬗月将装有湖水的瓶子藏在衣袖中,将衣服叠好放在岸旁,陪着夫人一起下了水。
嬗月问道,“夫人可经常与你家老爷往外走走。”
夫人道,“还是机会不多,他经常不常归家,我也很明白他,朝中任职,即使只是六品官员,也经常活在算计中,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受人暗害,丢了乌纱帽不说,可能会有人借机继续陷害。”
听到这些说法,嬗月不自觉地心疼起了融晔,以前不是不知,但没多想,融晔也只带给她快乐,从不与她说一点黑暗的地方。
有时融晔实在想找人说说,就会找她,但是多半只是想让她陪着,但不跟她道原委,或者说让她担忧的事情,融晔总说只要有她在身边,哪怕只是坐着,也可以给他带来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让他继续面对下一次任务,下一次考验,下一次算计,融晔对她做的已是极端之好。
嬗月接着想怎么进行任务,便问夫人,“夫人平日可会哪里酸痛,妾身经常会肩膀酸痛,可能是之前读书久坐,落下的病根。”
夫人道,“老身是腰部会酸痛,因为经常需要出去做生意,搬重物多了就有了这么个毛病。”
嬗月道,“为了治疗妾身的身子,夫君前些日子打听到了些药,妾身便按着他所交代的,从药铺买了些药,说是可以舒缓筋骨的,妾身之前也学过些推拿手法,不如给夫人按摩按摩,这些日子我试过药效奇好。”
夫人忙道,“不行不行,你和你夫君是何等身份地位,怎么能为老身做这事。”
嬗月笑笑,“你不必见外,上次一别,虽然我对你家女儿有些看不太惯,有点无礼,但我与夫人却是一见如故的,夫人不必客气。”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夫人还是拗不过嬗月,便答应了她。
嬗月从府中出来时带了一瓶药酒,她把湖水与药酒相混,药酒味很浓,可以完全掩盖掉湖水的感觉,触感也与一般无异,接着便开始在夫人身上试探,没想到很快,就在夫人的肩膀上看到了黑龙的图案。
嬗月也跟融晔一样,算准了两个时辰后,为了不让夫人起疑心,就还与夫人在山林上走了走,才在随从的引路下上车回了府。
到了府中,与融晔用了晚餐,吩咐了随从点事,便同融晔回房了。
融晔道,“怎么样。”
嬗月说,“夫人肩上有黑龙图案,今天试的挺顺利的,不一会儿便完成了,现在的问题是,看来确实这些人都与黑龙帮脱不了干系,我们处事得更加小心。”
融晔说道,“看来这里的线索还挺多,我们先静等师长音讯,先不轻举妄动。”
嬗月点了点头,因为太累,便上床休息了。
正准备躺下,融晔说道,“月儿,我要去练练剑,你先歇着。”
嬗月还是习惯性的想等他一起,便在他走出去后,撑着身子到了书桌旁,但很快就睡着了。
融晔没想到她会起来等他,只想着多练会儿,练了一个时辰,看到嬗月竟坐在桌旁等他,心里一暖,正准备先洗漱一下,放下剑,给她披衣服,却听到了嬗月叫到,“别,不要,不要,融晔别离开我。”
融晔一惊,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梦,看到嬗月神情悲伤,融晔连忙放下剑丢在一旁,走到嬗月身旁说,“月儿月儿,怎么了,快醒醒。”
嬗月醒了看到融晔愣了一下,但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恍惚。融晔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做这样的梦,梦里梦到了什么。”
嬗月语气低沉了些,苦笑着说道,“梦见你娶了别人,我与你提出了不再相见,离开了相府。”
融晔说道,“你觉得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会吗。”
嬗月说,“自是不会我一直很相信你,我俩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可能今天和夫人聊了聊,发现你实在够专一了,还其他条件极佳,我有些患得患失吧。”
融晔说道,“你总说我好,你不也是极品,像你这样的性格能力,世上又有几个女子,所以相信融晔,不到万不得已,融晔绝不负你,即使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一定会再将你娶回来,兑现我的诺言。”
嬗月笑笑,知道融晔好奇今天她与夫人说了什么,便慢慢地说了说。
看她实在太困了,融晔问道,“快睡吧,要不要抱你去床上。”
嬗月说道,“不用了,放心,我自己去,我还有力气呢,你快去洗漱洗漱,回来光忙着安慰我了,真是耽误了你不少事。”
融晔摸了摸她的头,“你不耽误我,才是不正常呢,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的爱人,你的依靠,你无论对我做什么从来都不是耽误。”
嬗月转身,有些脸红地说,“行了,知道了,我以后就不与你客气,你现在真会说情话,快去吧我睡了。”
当融晔洗漱回来,看到嬗月已经上了床,盖上了被子,便吹熄了烛火,轻轻上了床,之后两人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早上,融晔很早就听到了信鸽的动静,便起身拿了进来,打开看师长的回信。过了一个时辰,嬗月也起了身,虽有些困倦但看到信鸽后,便来到了融晔身边。其实换作平时,融晔不在之时,嬗月肯定会是听信鸽动静的人,但融晔在时,嬗月似乎总是什么都不愿意管,或者说,没什么需要管的,只管睡的安稳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