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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果这是生活

春节的时候,各地都在封城封村,我们这比较晚。有人按耐不住就在村里微信群说何时封村?看着是欣喜,而不是恐惧。他们并不觉得疫情有机会发展到这个小城。

后来几天,市里在武汉相关领导被舆论谴责之后,马上开了会议,村干部就立刻把村里主道堵了,粗暴,但直接有效。

接着便发起了捐款。我想,上级应该是有适当给经费的,再这样捐款貌似不合适。不过,形式大家都是要跟了,也是不少人捐了。我是实在人,做不了这种榜上留名的事儿,而是去超市的时候,顺便给守村口的人带点零食,跟他们说辛苦了。

微信群里,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喊口号,“某某某很辛苦,大家为他们致敬!”,要不就是“某某某送来了牛奶,感谢热心捐助人”。我看了总是想笑,大家的心我觉得是不错的,就是这个事做的虚伪了。就我送了几次,都没给他们这种机会拍照发群里呢。当然,社会上像我这样实在做事,不懂咋呼的人一般混的不怎样的吧~

后来,村口的通道故意搞的很窄,我这个A级车,还是两厢的……哦,这个是想说明车小,也都是将将好通过。而且两旁的路障用的还是大铁块,而不是那种塑料的会反光的锥形路障。后来,竟然还把通道挪了个弯增加了通过难度。跟他们沟通下?农村人有时候好心去说怎样做会好些,反而容易被别人认为是在“对人”,不似我们工作上能“对事”,所以,他们也确实花时间认真做这个事,小细节就不去给他们“添堵”了。

终于有一天,车子右侧刮到了,两个车门。然后我默默的把车开走了,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村子好,就不责怪他们了。

但我想,后面估计也会有其他村的人路过,也许会出事。出于善意,我在群里和负责人聊了这事。

“村里的路障这样貌似有点窄,不好通过,建议能拉开一点点,特别是晚上,那种路障没有反光的效果。容易刮到车。”

没几秒钟就好多回复:

“你技术不行吧?”

“我家的车比你的大那么多,SUV,我女儿都能轻松通过。”

“守路人很辛苦,这么冷的天还在那边,大家多体谅。向他们致敬!”

……

我去~把向他们致敬都扯出来了,显得我在闹啥似的。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回想,之前的不去给他们“添堵”的策略是对的。算了,我默默的敲了个“大拇指”的表情。结束了这场沟通。

其实,现场如果报警来定损的话,他们也是有责任的。但我并没有,后来自己开去4S处理了。

过了不到一个月,大家便淡忘了疫情危机。守路的人,连过路人体温都不量了,值班的时候都在帐篷里泡茶,就跟上班一样,出现在那,不管是拿个几十块钱补助(猜的,以前类似这种临时的,都会有补助),还是原本就是职责所在,他们并没有确实的去做该做的事,甚至口罩都不戴了。我想,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在那边泡茶呢?之后的超市之行,就没再给他们带零食了。

我在我们村算是没怎么和他人有交集的那种人。他们会跟我的长辈说,你们家那个谁,怎么都不懂的出来和大家泡茶抽烟啥的,整天不是在外面就是躲家里,这样很不好。长辈先前还总是鄙视的跟我说这事,说我太不懂“做人”。但我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我在外面专心的为社会创造价值,争取多给国家纳点税,回家好好充电学习,或者休息,总比和他们喝酒瞎扯闲聊投机取巧强些;再者,我们家境清寒,以前没少受到欺负,后来我成了村里这几十年来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便慢慢有人想和我有交集。当然,我现在混的也不怎样,只是可能在某些人眼里有那么一丢丢“学霸”光环吧。

既然我没法做到实力甩别人很远,远到让人奉为传奇的崇拜,那就少和三观不一样的人接触,彼此相安无事,免的招来嫉妒和流言蜚语。

我要的生活很简单,给自己给社会创造财富,假大空的事情少做,可以的话不做。但往往,周遭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你过想要的生活。之前看到一个经济学家讲他个人发展的故事,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他说,他到上海的那年才发现,这个城市应该是中国少有几个可以这么公平的地方,办事再也不用像在原来的小县城那样,需要找人,需要送礼,才能办成。在这个城市,只要你符合条件,只要你有能力,你的人生便有各种可能性。

“办事”这个事我也是深有体会的。村路旁有棵很大的树,因为各种原因,枝干侧着长,现在很粗壮了,估计有2层楼高了。但看着总感觉哪一天会突然断掉砸下来。我想着交通要道,这多危险。于是我打电活给相关部门,他们给了好多办公室电话,我一个个打过去,每个人都跟我说,不归他们管。最后我问了下,要是我自己去修的话,不会犯法吧,不是回答不清楚,就是跟我说应该没关系。

如果能给大家一个安全的环境,私人花点钱我也是无所谓的。于是我就打听了个团队,谈好要来修。然后,长辈跟我说,这么高大的又有年代的树,封建迷信的说法是私人不要去动,最好是村里去弄。意思是村委会出面。

我就去找了村支书。他看了我拍的照片后,很热情,很主动说,这个事马上办,交给村里就行。我赞了他是给村民干实事的父母官。

过了一个月没动静,我又去问他,他说,好的,尽快安排。之后,我也会微信和他聊,每次都是很热情的说马上办。但实际上,并没有。

前阵子因为在家办公的缘故,上楼远望的时候,看到他在某户人家门口被塞了个礼盒。没几天后,那户人家的早年违建的房子,又在往上加层了。。。

如果这是生活的现实,利用它,亦或坚持自我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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