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了花姑收降邪魔之后,萱萱对花姑的崇敬之心倍增。萱萱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花姑教授法术,“我要向花姑奶奶一样,教训邪魔,帮助别人!”
“花姑奶奶从未收过徒弟的,我都磨了好几年了。”芸苔说道。其实,猫灵、鹿灵和含笑都算是花姑的徒弟了。
萱萱坏笑道,“我们一起努力吧,两个人一起磨,花姑奶奶早晚会答应的。”
秋高气爽的午后,萱萱在院子里和花姑一起捡拾黄豆,“花姑奶奶,您的师父是石龟娘娘,是真的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想知道花姑奶奶是跟谁学的法术。”
“这要说起来,可就话长了。”萱萱的问题勾起了花姑的回忆,花姑一边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年,我才十来岁,比你还小。炎夏的一个中午,天气闷热,我在溪谷的田埂上割猪草。热浪此起彼伏,远处的荷塘好似被笼罩在雾气之中。我去到塘边歇凉时,便远远地看见莲叶上端坐着一位白发长者,那长者身穿一袭白袍,觉得好奇,定睛细看。还没等我看得更清楚,白发长者变得若隐若现,很快就不见了。当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热晕乎了,出现了幻觉。”
不仅萱萱,猫灵和鹿儿也都是第一次听花姑讲往事,都围坐过来,专注地听着。“仙人,我们都从来没有听过您的故事呢。”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被白发长者带到一座殿宇,这殿宇修建在高山峭壁上。殿宇不大,修得精致而威严,白发长者悬空端坐,下方安置着一块石墩,手中拿着一枝褐红色的高粱穗,她说要收我为徒,我只觉得好奇,便答应了。白发长者要求我每晚到这座殿宇里来修炼,我也答应了。那天我回家后,晚上忐忑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便感觉头有些晕沉,但前一晚上的梦中之事总是非常清晰。”
“只有做梦,才能去到那座殿宇吗?”萱萱问道。
“是啊,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去到师父的殿宇。后来,我每日都会按时睡觉,雷打不动,而且都会做梦,梦到自己去到那座殿宇,见到白发长者,端坐于殿中修炼,而后乘着朝日回到家中,我也就醒了。慢慢的,我的头不再晕沉,精力越来越充沛。”
“您这样过了多久?”
“足足有十年。”
“那么久啊?”
“是啊,十年磨一剑。记得有一次,白发长者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那里,我便独自照常修炼。后来的很多天,白发长者都没有再出现。终于有一天,我去到溪谷割草,又一次在荷叶上见到了端坐的白发长者。我立刻上前跪拜,白发长者第一次在梦境之外现身了。只是在当时,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梦境了。”
“白发长者自称是龟仙长者,居于凌云峰凌芳园。龟仙长者邀我随她一起去到凌芳园,一并降妖除魔,驱除邪魔,我答应了,而后让我回家与父母道别。”忆起自己的父母,花姑有些感伤地说道,“哎,我对不住他们。父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本来以为可以在他们身边尽孝。但谁知,自己长大了,却要离开,而且,这一去就没有归期。不过,在见过龟仙长者之后,我父母答应了我的请求。”
“花姑奶奶,当时您的父母一定很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不过,能够成为驱除邪魔的仙人,是千载难逢的机缘,我父母也非常高兴。”
“龟仙长者只有您一个徒弟吗?”萱萱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后来,师父相继收了国槐、白掌两个师弟,以及小师妹瑾雪。”花姑停顿片刻,“黑衣,请给我端杯水来。”花姑兴致大起。
“哈哈,花姑仙人,您今天兴致高涨啊!”猫灵说道。
花姑喝了一口水,说道,“真是好久没有回忆往事了,时间过得真快,你看看,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稀里糊涂就老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我倒是觉得您越来越靓丽呢!”猫灵说道。
“靓丽?你快别拿我打趣了!”
“仙人,龟仙长者是如何收的其他三位徒弟,我还从未听您讲过呢!”鹿灵说道。
“花姑奶奶,给我们讲讲吧!”
“好,好,我今天就给你们从头到尾唠一唠我们师兄妹四人齐聚凌芳园的往事。”花姑脸上洋溢着如同孩童般灿烂的笑容。
“在我们这里,生活着人族、仙灵族群、邪魔族群。”这主要是讲给萱萱听的,“人族的统领是茉莲氏,所以,我们这里称作茉莲王国,当今国王是永安王;仙灵族群的统领是我的师父龟仙长者,邪魔族群的统领是邪魔始祖,我们都把它叫“三目兽”。茉莲氏家族拥有一把茉莲宝剑,并以此统帅人族和仙灵族群。师父是五千年龟仙,与三目兽、虾公仙人曾一同修行于虔山脚下的诚海,只是后来三目兽私心过重,走火入魔,误入歧途,自诩为邪魔始祖,还一手造就了狼蛛邪魔一族,远在聚邪沟的邪魔们也拜三目兽为统领,可谓是沆瀣一气!”
“诚海又是什么地方?”萱萱问道。
“诚海就在虔山脚下,实则是湖,浩渺如海。诚海是净土之地,也是仙族始祖发源之地。只是如今,净土处于狼蛛窟腹地。”花姑说道。
“仙族的师祖是谁呢?”萱萱追问道。
“仙族的始祖是茉莲至尊,是一棵高大、繁茂、花开四季的茉莲,居于诚海之畔。”
萱萱听得满心疑惑,心想,“茉莲只是植物而已,如何成了仙族的始祖呢?”
花姑继续说道,“师父团结各路仙灵,大约在一千年前,将邪魔始祖封压在凌云峰之下,将狼蛛族群限于虔山群峰外侧,将狼首红睛蝙蝠等邪魔族群限于聚邪沟。但是,后来邪魔族群也几经侵扰茉莲境地。师父曾说,为了培养后继之人,积蓄力量,防患未然,才决定收几个徒弟,并且第一个就选中了我。”
“师父有四个徒弟,仙灵界都知晓,多数的人族已经淡忘了。仙族和人族共同生活在茉莲王国,仙族向来不会在人族面前弄武扬威,显摆法术,除非在降魔除邪时,才会显露本领。我只想做无名无望的花姑,不求名利,能帮人处且帮人,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听着花姑如此讲,猫灵和鹿灵都连连点着头。“的确如此,这样一来,我们都只是能够降魔除邪的村民,人们也不必对我们另眼相看了。”鹿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