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已经确定朴惠贤女士卫生间里,残留血迹和毛发还有衣服都属于受害人李小喃的,那把短刀上的指纹也符合朴惠贤本人,另外受害人被她扔到河里的尸体面目全非,但尸体袋里有嫌疑人所不小心留下的头发,经检验已确定就是朴惠贤的。现在基本确定,致受害人死亡的凶手就是朴惠贤女士。”
陈志鹏手拿检验报告,一页一页的翻着,片刻,扬头指挥大家对外发布消息,通知受害人的家属,一系列事件。
之后,陈队把手里的检验报告放到了桌上,转头看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魏垚,正视着解释道:“你不是不知道,大部分的杀人犯都是因过份欲望而一时情绪不稳定下杀人的,也就是大脑突然就愤怒了,念头一起也就动手了,没什么道理可言,失去了理智,也许在经过了事件后,他自已想起来却吓着了自己,我审过很多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都说自己当时只是一时糊涂了,就像是鬼附身,身不由已。所谓的理论知识,你的心理动机了心里分析了,都不管用,你的那点理论,靠不住!”
魏垚没言语,听了这一番话,只是微微善意的嘴角上扬,笑了笑。
陈志鹏很了解这个室友,早就知道魏垚的脾性,从不和任何人去争辩的面红耳赤,就是别人与他的意见相悖,如果对方给他讲话的机会,他也会不紧不慢的慢条斯理的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和理由,如果对方不给他讲话的机会,他反而还乐得其所,正好省去解释与阐述的麻烦,只把对方的话当成一颗响了一声的屁,烟消云散了。
看到他的这个表情,陈志鹏马上有种神经过敏的感觉:“你到是说说呀,还有想法吗?快点!”
魏垚抬眼看着他,手却指向了审讯室:“你该审审她!”
朴惠贤的状态十分吓人诡异,陈志鹏看见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没有灵魂的一具皮囊,呆若木鸡,不动不挣扎,不吭声为自己审冤,眼睛哭的红通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微弱到蚊子叫。
无论谁问她什么话,朴惠贤都只是一句心不在焉的话:“不知道,不知道,我没杀人,没杀。”
陈志鹏看了魏垚一眼,走向审讯室推门而入。
陈队大高个,一米八五,健美型,面容英俊且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压迫感,他一走进审讯室的屋子,朴惠贤就本能的蜷缩了一下。
陈志鹏冷峻的面容朝她对面一坐下来,直直的盯住她的眼睛,朴惠贤立马飞快的转动了木然的眼睛走向了恐惧的边缘,以极快的速度躲闪开来,不自然的不敢与他对视,正视双眼。
陈志鹏:“李小喃,你认识吗?”
朴惠贤十分紧张地握紧了在手铐里的双手,僵硬的点了一下头。
“她的爸爸你也很熟悉了?”陈志鹏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她看,“据目击证人讲,你经常去被害人家的附近溜达,可有此事?”
朴惠贤声如蚊子叫:“我,我……是偶尔要给李总送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陈志鹏直接打断她:“借口,老实交待你昨天下午在哪儿?干了什么?”
他忽地打断,朴惠贤吓了一跳,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双手扭吧了两下,发出了稀里哗啦的金属碰撞声,那眼神也几近呆滞,一时间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不出来?那要我替你说一说吗?昨天下午,你只身潜入到被害人家附近,趁机拐骗走了正在家附近无聊的李小喃,那孩子肯定是认识你的,所以没设防,就被你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之后你就对她实施了杀害……”
“不,我没杀人。”朴惠贤的眼睛徒然瞪大了,她的脸色极其的惨白,面无血色脸部的肌肉还在抽搐着。
她不清楚哪里来的勇气,飘忽不定的目光忽然就收回来了,平眉直眼地盯着陈志鹏:“真的,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不是……”
她突然好像复活了一般,魂归了体,不断的重复着复读的模式,一遍一遍的,连卡住后还依然是那一句话。
陈志鹏开始不耐烦了,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找出一张之前照的照片,上面是朴惠贤那带血迹的卫生间,他忽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不声不响的把血迹且凌乱的照片推到朴惠贤的面前,聚焦般的双眼一眨不眨的逼视着她。朴惠贤似乎一下子就被一只手给掐住了脖子一样,喘息了一口气,直接闭上了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陈志鹏说道,“在你家的卫生间里发现了血迹和衣服,还有短刀上你的指纹,以及卧室卫生间的塑料瓶――过氧化氢,还有潮白河里发现的抛尸袋里你的头发丝,这么多证据,你说……”
话说到这里时,陈志鹏突然停顿了一下,十分微妙的停顿让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呀!我靠,这些不都是处理尸体的证据吗?那杀人呢?
从表面看几乎是没有杀人的证据的?
再下一刻钟,陈志鹏突然就觉得似乎是被魏垚给影响了,虽然是处理尸体不是杀人,那也跑不了是共犯,于是他冷静的补充完了自己的最后的言辞:“这么多证据,你说你还要狡辩吗?”
朴惠贤突然爆发了一阵大哭,那声音简直就是声嘶力竭,停止不下来。
陈志鹏安静的坐在朴惠贤对面,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对方这一阵子的突发情绪慢慢地过去后,才缓慢的从衣兜里掏出了纸巾,放到桌子上推向了对方。
朴惠贤迟疑着抬眼看了一眼他,小心地低着头,用双手能活动的范围内拿起了纸巾去擦脸上的泪水。
陈志鹏换了态度,压低了声音:“你说你没有杀人对吧,那你昨天确实是去了被害人的住处附近的,对吗?”
朴惠贤点了头,十分确定的回答:“是的我去过。”
陈志鹏:“几点钟,去干什么?”
“大约,大约是下午两点多吧,”朴惠贤累索着咬了咬嘴唇,“他……他推三阻四不和我约会,我,我就动了去他家去看看的想法……”
“你常去?”
朴惠贤犹豫着,点了点头。
陈志鹏:“去干什么?”
朴惠贤:“有时候去是真的送东西或是接他,有时候我……”
她实在无法说出口,陈志鹏便冷酷无情地替她作了补充:“去偷偷看李勇刚吧?”
朴惠贤突然眼圈又一红,赶忙躲藏似的埋下了头,用本就揉成一团的纸巾又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陈志鹏将手从桌上放了下来,抱臂靠在了椅背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朴惠贤:“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晚上的时候。”
“天黑了后?”陈志鹏眉头一挑,“天黑了后我们的人就在哪儿了,你躲在什么地方?”
朴惠贤低着声音说:“我,我在小别墅旁的公寓楼上,一间茶厅里喝茶,从那里正好能望见李总家的院子,这是我不经意间发现的地方。”
听到这儿,就知道这是偷窥习惯了的,陈志鹏无奈的翻白银耸肩:“之后呢?”
“我喝完了茶,看见警车和很多警察,估计是他家里出了事,然后……”
“你是什么时间离开那地方的?”
“在茶厅里坐着看了会手机,大概在晚上的快十点了吧,离开的。”
陈志鹏:“是一个人?”
朴惠贤深深的出了口气,声音极微弱地说:“是的,我一个人,当时离开的时候真是我一个人,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清楚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在你们的眼里我很坏不要脸是小三,可是我不至于是丧心病狂到疯子,我平时连一条小鱼都不敢杀,就别说要杀那个大个孩子,还是李总的孩子,不可能。”
这些话在她嘴里脱口而出,像是终于宣泄了,思维也恢复了一些正常,顿了顿后,朴惠贤极尽压下哽咽,接着轻声的迅速的说道,“那孩子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就板着脸极其讨厌的样子,说不上为什么,就感觉她像是知道我同她爸爸的关系一样,也可能她爸爸同她妈因我吵过架吧!所以我怎么可能接近她还绑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