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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小的饭店外大雨倾盆,我们几个正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上等待着炒菜的到来。饭店里空间有些狭小,全被桌子椅子占满。两边的墙壁上方,一层薄薄的油污依附在那里。在往里的隔间里,煤气灶呼啸的火声伴随着热油入菜的响声混合一起。混合的响声和前面所坐客人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除了我们这一桌另外还有三桌,在其那里的客人正眉飞色舞的聊着天。我们所坐的桌子看上去年代已有些久远,上面有的地方已泛起了表皮,在桌子中间摆着王宇恒冒雨前去买的蛋糕,包装的很是精致。明天就是星晴天了,学校放了一天的假,我们几个都决定明天回家一趟,所以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安排了这次的生日聚会。

和那天晚上真的好像啊,那时也下着雨,我望着屋外有些发呆。孙明辉的充满笑容温暖的脸又在我脑海中回荡,终究是回不去啊,我也终究见不到他了。屋外的雨慢慢的空气中升起一层雾气,看着好迷幻,现实是场梦啊,那些过往的经历都变成了我的梦,深深的根植于我心中。

“伟哥,你看什么呢,今天是你过生日要高兴起来。”方永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说道。

我反应了一下,让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的脸上渐渐浮出了微笑看着大家说道:“对……,今天我过生日,一年我这一次,大家都要高兴起来。”

“云伟,我刚想起来,今天你这个生日比较特殊,这次生日是你成人礼啊!”王宇恒有些激动的说着。

王宇恒说过之后,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已经18岁了啊,从周四之后我就是一个成人了。我在他们几个之中算是比较大的,如今我已经步入18岁了,他们几个也该快了吧。现在我突然感觉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我们几个当中,好像就云伟和宇恒比较大吧。”杜月在那里缓声说道。

“不是吧,不还有这个家伙吗,你问问他多大。”王宇恒小心翼翼的指着陆诚嘉说道。

此时陆诚嘉好像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他只是在那里看着中间的蛋糕盒有些发呆。我坐在他旁边轻轻戳了他一下,轻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我们还不知道。”

在我戳过他之后,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我的问题。他机械式的说道:“十八。”

“你才十八啊,你给我的感觉都像20多岁的。”罗晓峰听到后,看上去有些故作吃惊的说着。

“你是几月份出生的呢?”我又轻声问道。

“2月份。”他简单的回答着。

“那你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最大的,我是5月份,云伟是10月份。”王宇恒看着他说道。

陆诚嘉没有在多说什么,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又出起了神来。看着他又陷入发呆的脸庞,我有些感慨,他要不是有那些经历,应该也是个活波开朗的男孩吧。我好像也变了,从暑假从父母那回来后我就显得多愁善感起来,每天被各种高深的问题纠缠着。是因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云伟,趁着今天生日聚会,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大家说嘛。”刘晓茹很温柔的说着。

听着这温柔的声音我心底升出了一股浓浓的暖意,我有些感慨的说着:“真的,能在高中遇见你们我感觉很幸运,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好了,伟哥不要和我们说客气话了,其实我挺谢谢你的,每次我难过找你倾诉的时候,你都会认真倾听,你在我心中一直像个兄长一样。”

罗晓峰说的很有感情,这让我感觉这句话不像是他说的,他在我印象里一直是没个正形,不上遛的人。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触动了。

在我们谈话之际,炒菜已经陆续上了上来。我把蛋糕拿到了一边,准备吃过晚饭后再打开。看着慢慢快要把这个小桌子占满的菜盘,我在心里想着:两个星期的生活费看来要没有了。不过今天特殊的意义,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吧。

“拿几瓶啤酒吧,今天我们不要喝多,主要高兴就行。”我说过后,喊了一声服务员告诉他在拿几瓶啤酒上来。

没多会,服务员提着几瓶啤酒放到了桌子上。他小声询问着要不要现在就打开,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开啤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砰砰的声音,让我总是回想起那天晚上,漫天的雨水敲打着雨布啪啪响个不停,那盏白炽灯还在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屋内的灯光,发现它是个电棒。明亮的灯光在墙面上形成了光晕,看着着似真似幻的光晕,我突然感觉屋外的雨声又大了起来。

在雨声陪伴中,在菜香的飘浮中,我们开动吃了起来。我们边吃边聊着,和那天中午一样。在话语之中感受着生命的触动以及生活的美妙。看着他们或洋溢笑容或神情激昂或平静如初的脸庞,我有些感触。感触着人情感的丰富,也感触着在情感下真实的我们。我好像可以走进他们每个人的内心里,去感受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可是陆诚嘉是我一直都走不进去的,我很难窥探到他那个藏在内心深处真正的自我,可能还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吧。不过昨天他给我贺卡上,写的那几句话倒是挺让我感动的

酒水饭菜在聊天之中,不经意间都进入了我们的肚子里。看着桌面上残缺的饭菜和空着的啤酒瓶,感受着肚子中一阵阵饱意的翻腾,我的思绪飘浮了起来。我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中翻涌着,向着远方游去,然后我又落进了一池温泉之中,岸边的毛竹正布满着水汽,毛竹把我弹送到高高的空中,我在云朵中自由的穿梭着。

“好了,大家都吃好了吧,开始切蛋糕了。”王宇恒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去拿放在一边的蛋糕。

我从幻想之中又回到了现实,缓缓的把蛋糕拎到桌子中间来。我有些笨手笨脚的打开蛋糕的包装盒,里面的蛋糕也随之显露出来。蛋糕不是很大造型确很精致,在最上面用彩色的奶油写了一行字:祝你幸福快乐每一天。看着这行字,我鼻子一下酸了起来,眼睛好像又有什么在翻涌,看着蛋糕雾茫茫的。我插上了蜡烛,正好18根。它们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每一根都象征着我的一年。年月匆匆流过不复还,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除了不断生长的身体,就只剩下无尽的回忆了。

大家在烛光的映衬中,站了起来开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我被歌声包裹着,一股股幸福感、温暖感如急流一样,冲荡着我的心窝。我的眼睛越发朦胧起来,看着他们,我感觉好不真实。他们此刻仿佛已超脱了生命的形式,变成了一个个精神本源飘荡在那里。这美妙的歌声引来了其他桌客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都注意起我们起来。饭店的老板服务人员也看了过来,被那么多目光注视着,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许下美好的愿望——我希望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可以平安幸福的度过一生。

在许好愿望后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着摇曳的烛光吹了下去。在吹的时候,我又想起记忆里第一次过生日的场景。那时候我吹的风好小啊,这次我要吹大点才行,于是我口气把所有蜡烛都吹灭了,大家的掌声也随即响了起来。我拿起了塑料刀,开始切分起来,把一块块蛋糕递到了他们手中。他们在接过后,开心的吃着。看着他们开心吃蛋糕的情景,我也笑了起来。

屋外夜色深厚,屋内灯光通明,一群快乐的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吃着蛋糕,他们的笑语声好像让屋外的雨声都冲轻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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