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灿烂,金剑王国的祈锦殿中,一个男人坐在王位上把玩着国主佩剑装潢贵重的剑把。他已经无数次一个人坐在这个位子上,细细把玩这把刻着共主之王授权印记的宝剑了。火光通明的大殿上,空无一人,独处是他保持冷静的唯一方式。
五年前它还属于自己的侄子,那个已经长眠地下的疯子。现在自己已经成为它名正言顺的主人了。回想起五年前秋围狩猎上的那一幕,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到侥幸。如果当时那一剑刺偏了,那化为白骨的就是自己了。
刺客一直都是自己玩的最得心应手的把戏,声东击西也是颇有心得。五年前正是三个刺客拖住了侄子的贴身卫队,自己才能从背后一剑贯穿他的心脏,终结了金剑王国的疯狂新主。虽然卫队长一剑斩断了自己的佩剑,险些划破自己的喉咙,但残剑也了结了他。
新阳城上演的刺客闹剧不过也是声东击西的伎俩。他的本意可不是刺杀,什么花费了两年的潜伏都是掩人耳目,他等的就是出云信良的大清洗。
这个神交已久的对手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吧。留在刺客胸膛的隐秘印记可千万不要忽略了。如果不上报共主之王,金剑王国的奔雷军可就白白准备了。
禾之国,黑泽王国秘密集结的五万联军也已经枕戈待旦了。
出云国有那么天真的两事总领真是金剑王国之幸。自己能得到共王之国辅政大臣的青睐共展宏图,真是自己之幸。
这个能在协议之上维持了两百多年的联合王国已经到了可以更换主人的时候了。
王位谁都能坐,凭什么不能是自己!通往王位的路,自己已经走过一遍。再走一遍又何妨。小小的藩国之地就能满足吗?谁不是握着剑,开一条血路,王位在望!什么出云国,共主之国的剑,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黑泽,禾之国,火鹿城盟,流花城盟,撮尔小邦通通都是剑下之臣。
王之血脉长木王国,庸弱之辈。银月王国,有心无力。
一百多年来急剧膨胀的金剑王国怎么可能再臣服在这个行将就木的宗国之下。这是一个即将风云四起的时代。自己正站在最有实力的战车上。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五年时间,已经锻造了一只惊雷军。奔雷军只是先锋。这把隐藏在金剑王国里的利剑将是最终对决的终极武器。
拔出国主之剑,寒光熠熠,只是这锋利的剑刃还需要再蛰伏下去。合上剑鞘,金剑王国国主王越站起身来,望着空荡荡的祈锦殿,仿佛自己正站在宗国的共主王殿上,大殿上跪满了藩国国主。
同样做着吞并美梦的黑泽王国国主正躺在美人膝上,遥想出云国广阔的北荡草地。将来,整片牧草丰美的北荡草地都是自家的养马场。黑泽王国有了这片土地,可以迅速扩张骑兵,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黑泽龙马翻了个身,看着美人的白嫩大腿,不禁感叹,南国出美女啊。战事未起,金剑王国的定金不愧是大国手笔。五千匹骏马都比不上这个美人啊。自己只不过把一半军力拉去出云国溜一溜,拖住黑骑军即可。仗留给金剑王国去打,事后还可以分得北荡草地。可怜出云国的两事总领还妄想什么卿若河为界。动起手来,不是想停就能停了!可惜还要被禾之国分一杯羹。不然连北荡草地到东原之间的城池都是自己的。
一个城邦联盟也配和独立王国相提并论。同样的军力,松散的联军怎么能比自己的黑袍军起到更大的威慑力。也罢,等北荡草地到手,完善黑泽骑军再腾出手来把禾之国那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城邦一口吃掉。
现在就差一个消息了。消息一到,黑袍军马上就与禾之国的联军绿甲军汇合,开到北荡草地。最好能把绿甲军吓破胆,以后见到黑袍军不战而降。
黑泽龙马心里盘算的可谓完美,不禁大笑起来。国主一笑,美人也笑。这个半老不老的家伙最近心情这么好,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禾之国的城主会议上可就没有那么和谐了,城邦无论大小,利益可得按人头分。这些业余政客兼商人一个个脑满肠肥,畅想着未来的双城生活呢。谁该分得最大的城池,现在可不是实力说了算。缺了哪一城,这个联盟都出不了兵。该怎么分,作为盟主的禾氏家主禾朗并不头疼。这群人在禾氏的庇护下也算享乐多时了,这次出兵最好把他们都耗光。禾氏就能一举吞并他们,变城盟为王国,自己也给后代子孙留一个绵延万世的王位。至于出云国那点城池,金剑王国会不会兑现都不重要了。只要王越可以信守承诺就行了。
退一万步,即便王越不守承诺,自己的亲家流花城盟盟主按约定暗中借兵,收服这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家伙也不是难事。
禾朗已经等不急了,越快出兵越好。被安逸日子惯坏了的这一个个城主就像在他面前哼哼的一头头肥猪,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们都宰了。
与禾之国主城绿荷城的温暖火光相比,出云国秘牢里的刑具格外冰冷。
一个娇小的女人正耐心的给五个人中最瘦的男人的嘴巴上药。叶绿色的粉末洒在刺客光秃秃的下牙床上,一下子变成黑色的。男人一阵咳嗽,喷了女人一脸的血。她却用心的补上药粉,流血的牙龈慢慢止血了。这五个男人手脚都被废了,如今下排牙齿也被拔光了。披散的头发,肿胀的面颊,浑身是血。绑在木架上就像提线玩偶,迷离的眼神,没有一点光泽。
死是最简单的,最怕的就是想死都死不了。
“你们谁先招认背后主使,谁就能活。如果一直不招认,也不怕,我还有很多好玩的方法。而且不用担心,你们不会死。我会天天折磨你们。我最长的审讯记录是一年两个月零九天。我有信心你们可以活这么久。呵呵。”
作为云影卫的审讯高手,这个少女脸庞的美丽女人已经让这五个刺客体会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求死不得。她的一声甜美姣笑让他们毛骨悚然。
秘牢里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俊俏的笑脸上,两颗虎牙微露,却像午夜魔鬼一般邪魅。柔韧的小手捏起一根长着细小倒刺的长针。针头银色的圆球缓慢而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铺满桌面的刑具。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金属撞击声,叮~叮~叮~叮~刺激着刺客的神经。每靠近刺客一步,那张露着小虎牙的笑脸就越阴暗。看着这些男人惊恐颤栗,让她十分享受。
反正想得到的东西都刺在他们胸口了。虽然有点奇怪,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金剑王国阴谋的证据。但是没有所谓。他们承认了自然是坐实了金剑王国的罪名。不承认也可以,就是有损自己在云影卫的银针夜虎的威名了。
抚着银针,少女得意的笑了,自己设计打造的这套刑具还从来没有遇到不开口的犯人呢。它造成的痛苦可不是普通的刑具可以相比的。而且就算施上一百次针刑也不会要命。银可以消毒,自己还用上了浓烈的夜神酒,倒刺拉拔的剧痛再碰上夜神酒的灼烧痛感,清醒的人会晕厥,晕厥的人会痛醒。
“看到没有,这针上可是密密麻麻长着倒刺哦。我得先把它扎进你们的肌肉里,扎到身体最多神经的地方,我可以扭转,可以拉锯,也可以一下子拽出来。这样这些倒刺就会扯出你们的血管肌肉。痛不欲生哦!”
少女缓慢的把银针扎进刚刚喷了她一脸血的刺客左肩。选的还是剑窟窿旁边的位置。随着力道加大,俏丽,沾着血的笑脸开始狰狞,圆圆的脸蛋就像猛虎一样凶狠。
“很痛吧,才刚刚开始哦。现在那些倒刺刚刚勾住了你的筋膜,你就觉得痛不欲生了。还~有~哦~”少女用力却缓慢的扭动针头。刺客因为钻心入肺的剧痛控制不住的嚎哭起来。
凄惨,绝望,摧残人心。
任刺客怎么硬抗,拔刺的瞬间,撕心裂肺,哭喊声更加凄厉。少女捂着嘴哈哈笑,笑声格外的恐怖,一旁的刺客不停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