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拜师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白肖还在舒坦的酣睡,门外咣咣咣的砸门声响起。
“快起床了!都大早上了你怎么那么多觉啊!”
白肖揉揉眼,听出是李先慕的声音,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外面早已是日上三竿,自己这晚怎么睡的这么沉,搓搓脸穿衣下地,一开门,李先慕正叉着腰站在门外。
“我要是不叫你你是准备睡一天吗?”
白肖挠挠头:“几点......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都快中午啦!”
李先慕气鼓鼓的走到中堂,给自己倒碗水咕咕下肚。
白肖挠挠头,这妮子怎么了,今天这么大火气,还在为昨晚看到那事儿别扭,不至于啊,先前看她处事的状态不是这么扭捏的女孩啊。
“你吃早饭没有,我煮碗面条去。”
理智告诉白肖这会儿尽量讨好些,少去触霉头。
李先慕指了指厨房:“锅里还有些包子粥什么的,你拿出来到这儿吃,我有事跟你说。”
“好。”
白肖直接用筷子把几个包子叉上,端碗粥就回到中堂,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昨晚的事儿你忘了啊,把山谷搅得不安宁,所有人都来我们灵兽司问罪,大费周章的进去查视结果是那俩干那破事!”李先慕柳眉倒竖,手在桌上拍了好几下,显然气得不轻。
“唉,动物繁衍,生命本性,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咱们不也就有解决的方法了吗?”白肖硬把嘴里的包子吞下,怕她抽冷的再拍桌子给自己吓噎着。
李先慕看他一脸无之所谓,不由气极反笑:“那你说,咱们现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应该怎么解决呢?昨晚你有青玉镯,可御兽吼,但是山下那些普通牲口可没有,说不定昨晚又被震死了些?还有,林中灵兽年年都会繁殖生衍,那为什么唯独今年会闹出这种事,还是我俩上山就出这事儿,另外,身份牌你还没看吧?铁鳞熊向来独居,方圆百里之内只会存在一头,不管公母,只要两头相遇必是一死一活。而且,交配时的兽吼,会有这么大杀伐之力?山沟里的河水,全都静止,铁鳞熊只是生境初阶的灵兽,它们可没有掌控时间让万物静止的能力!你说!怎么解决?”
白肖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目瞪口呆,老脸一红自己确实没想这么多,身份牌给了他这些天都还没打开过......
李先慕叹了口气:“我今天有点急,昨晚一回到院子我就在身份牌中查询跟此时相关的东西,但一无所获。这事儿已经不是一个灵兽司的事情了,等会儿我们一起下山去长老院说明情况,然后去我叔叔家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白肖沉默的点点头,将碗筷放回厨房,一股抑制不住的憋屈和愁闷瞬间爬满全身,这种遇到什么事情都无力参与只能旁观的感觉实在是,太草了!
兴许是察觉到白肖的情绪,或者就是这档子事儿太多太麻烦无力想其他,李先慕也没再怎么说话,关了院门,两人几乎是沉默着一路下山。
到了山脚的岔路口,李先慕突然停下道:“这样吧,咱俩也不能同时下山太久,我去我叔叔那里,你去四长老那里,反正事情也就这么些,你把一切如实说给她,看她们会作何思虑,傍晚在这儿一起回去。”
白肖点头,两人分离,她往村子方向,他进山谷。
过不多时,白肖来到长老院,门口立了一会儿,叹口气心情复杂的走进院中。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白肖一进院子,就看到前院摆着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人,用一把竹扇盖着脸,哼哧哼哧的打着呼噜。
白肖望了眼四处厅门大开的楼房,却不敢没头没脑的冲上楼去找人,走到躺椅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胡然?胡然!醒醒醒醒别睡,胡然!”
躺椅上的人一激灵,一把抓下脸上的扇子坐直身来,看到来人,胡然无语的看了白肖一眼:“你怎么又下山了?你们这几天不是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么,干嘛来打扰我睡午觉......”
说着,把扇子往脸上一盖,又要躺下。
“别睡了!我下来有正事儿的,不开玩笑!李陵容长老在吗?”白肖一把给他拉了起来,这家伙真的是沉的要死。
“行行行你说,别拉我。”胡然搓着脸直接站起来。
白肖摇摇头:“这事儿跟你说没用,李陵容长老在吗?”
胡然看他满脸严肃都快把愁闷俩字儿写脑门上了:“那个兽吼的事儿?”
“嗯。”
胡然一皱眉头,麻利儿的把躺椅和旁边放着茶壶的小桌子收到一边,带他进入主楼大厅,而后直上二楼。白肖也没心思看这房子内部装饰得如何古香古色韵味十足,上了二楼,在一间宽大的厅房内,门口一略高于房间的小平台放着一盏半开的屏风,山水画秀,整个厅房十分简洁也十分拥挤,四面墙壁都是巨大的书架,其余的空间也是大大小小的桌子,上面纸书竹简摆放的密密麻麻。
靠窗户的位置有一方边刻龙首的长桌案,李陵容正端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姑姑,白肖说有事儿找您。”胡然上前一拜。
李陵容挑眉看了二人一眼,将书合上。
“说吧,最好是好消息,村里的人早晚老在我院门口吵得很。”
她能猜出自己来意这不奇怪,但白肖心里寻思自己这会儿脸色不照镜子都知道铁定难看,她要我说好消息是不存心为难我,清清喉咙向前一步:“前辈,这事儿,有点复杂……”
白肖把昨晚跟李先慕两人进山林,看到的是什么,早上李先慕说的那些疑虑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末了语气寡淡,宛如病号:“前辈,我们真没辙了,我身无修为如同废人,什么忙也帮不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姑娘在思前虑后……希望您给给我们指条明路!”
胡然在一旁越听越惊,这两晚的兽吼他也知道,村子里的人今早不久才散去呢,姑姑正为此有点想打人,可没想到能扯出这么些问题来,这已经不是小小的灵兽司所能管得了。
李陵容沉默了半晌,看向胡然:“你去把二三两位长老找来,就说敢贪恋棋局我就把他俩的棋盘子砸了。”
胡然愣了一下,扭头看眼躬身下拜始终没有直起身的白肖,说了声好,转身便下楼。
李陵容纤手在光洁的下巴了抚了几下,不知在思忖什么,良久轻轻扬扬手:“别在那儿弯着了起来吧,闇云谷的事儿,我自无不管不顾之理。”
白肖长吁口气,直起身子,抬头的时候和李陵容的眼睛相对了一下,赶紧错开。
“这样吧,你先回去,今晚我带人上山看看,这事儿确实不是你们两个小辈能掌控的了,稍安。”
这话一出,白肖心底终于松了口气,可突然想到昨天可是被那二三长老实实在在的放了鸽子,面上又不自觉犹豫起来。
李陵容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轻笑一声:“放心去吧,我可不是那俩整天下棋的老家伙,还不至于哄你俩小辈玩儿。”
心中想法被拆穿,白肖尴尬的咧咧嘴,恭恭敬敬的又拜了一下,正要转身告辞去等李先慕,不管怎样李陵容许诺了终究是件好事情。可心里突然一个激灵,鬼使神差的闪过一个念头,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
李陵容看他半转过身要走不走的样子像个崴脚的老母鸡似的,实在好笑。
白肖心底狂吼乱骂几声给自己壮胆,转身目光毫不闪躲的直盯着李陵容:“前辈,我能拜您为师吗?”
李陵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素雅冷淡的脸庞也定成了一个表情。好一会儿,如冰雪融化般嫣然一笑,妩媚的双眸戏虐与好奇交杂在一起:“你想修行?”
白肖重重点头。
“为什么想修行,我之前很明确的告诉过你,你不是很难,是无法踏上修行之途。”
白肖都没考虑:“我不想遇到任何事情都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也不想连死都无法选择。”
李陵容眉目微缩,盯着白肖眼睛不眨分毫:“为什么想着败我?”
“因为是您同意留下我给我一条活路,而且您是我在这山谷里遇到的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人。”
李陵容神情又是一滞,哑然失笑:“旁人若要拜师我不会端着架子拒绝,但是你,我不能轻易的答应,这也是为你好,你先好好考虑一下。听青儿说你管胡然要了一本凝气初卷,你若真有心,就好好了解一下以凡俗之身强行入修途的后果。先去吧,等灵兽司这桩事儿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