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
那是一个黑暗的世界,燕晴绯看不到一点儿光,只能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正在呼救。
“是谁?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有些惊慌,她很害怕,试探地询问道,可是,那个呼救的人并没有回复她,她仍然周而复始地说着同样的话。
突然,一束光照了进来,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地遮住了自己双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睁眼看向了光束。
不知为何,或许是那束光线的诱惑吧,她缓缓走向那束光。她走了几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勇气之大,只是,当她想要停下脚步时,却好像有着一股力量推动着自己,有些逼不得已地走了过去。
在光束的尽头,她竟然看到了一片花田,有着许许多多不同颜色的花朵,美不胜收,她觉着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眼前之景仿佛是名画家笔下的点点,一笔一划之间勾勒出这般华而不奢、清新自然之画。
“好美啊……”她不禁感叹道。
她有些迷失于花镜之中,甚至于丢弃了恐惧之感。
走着走着,她突然看见了一位穿着华服的妙龄少女坐在花田之中独自哭泣。
“是你在呼救么?”
女孩儿看上去不大,燕晴绯语气很轻柔,似是在和小孩子说话一般,她轻声哄到。
可是,女孩儿没有理她,依旧独自哭泣着。
“你知道这儿是哪儿么?”她换了个问题轻声问道。
可是女孩儿还是没有理她,不知道为什么,燕晴绯早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恐惧了,她开始放送下来,在这花田中东张西望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般待我?”
女孩突然说了别的话,燕晴绯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她。而这个女孩儿也有了变化,她缓缓转过了头。燕晴绯简直不敢呼吸,她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女孩儿,这个神貌熟悉的女孩儿转了过头。
那是!
那是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女孩儿更显小一点儿,可是那不就是自己在六年前的模样么!女孩儿的脸煞白,嘴唇也有些发紫,她的眼睛有些木愣愣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盯着自己有些发慌,有些害怕。
“你,你是?”
突然,她周围花海被一阵狂风卷起,花瓣儿漫天飞舞,似把把利刃一般向她飞来,她赶紧捂着脸,免受花瓣所伤,可是,就在下一秒,她所站的地方突然消失,失重感袭来,她,跌入了无尽的深渊,她的尖叫声都震得自己的耳朵发疼,但是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听见……
“啊!”
燕晴绯惊慌地坐了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非常害怕刚刚的那个梦,虽然这样的梦,她已经做过好多次了,这些日子被噩梦缠身,弄得她疲惫不堪。
乌云密布的清晨,被乌云遮住的微弱光芒,从窗外射入窗内的光线十分的昏暗。
她环顾周围看到的是熟悉的地方,这是她租的一间小房子,她有些后怕地走入了洗手间,想要洗把脸清醒一下,她洗去了头上冒出的冷汗,也渐渐安抚下了自己的情绪,冰冷的自来水让自己冷静、清醒了许多。她洗好后关上了水龙头,下意识地看向了镜子,看着镜子中那张惊魂未定的面孔,不禁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女孩儿,她咽了咽口水,心中重复着:那只是个梦,只是一个梦。可是,当她这样给自己洗脑并且刷牙的时候,再看向镜子时,竟看到了镜子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崔灵?”
她想要转身,但是崔灵却制止了她。
“小绯,不要回头,我说你听着。”
燕晴绯表面平静地看着她,可是内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是的,昨夜不只是那个梦恐怖,还有崔灵,还有昨晚发生的事。
那两名诡异的少年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为什么崔灵好像知道了未来一样的保护了她?
“小绯,有太多事,你都不知道,可是,你一定一定要保护自己,还有,我的沃若石,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
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但是她的模样却渐渐消失,她所说的话燕晴绯也再难听清了。
“崔灵!”她猛地转身,想要去抓住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可是,却是力不从心,无论她怎样哭泣,怎样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儿都不会再回来了。
昨夜本是她们俩的生日,崔灵也是破天荒地邀请了燕晴绯和她一起在咖啡厅里住一晚,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一晚,会出现两个那么诡异可怕的少年,他们使用了那种只会在电视上出现的奇怪招式,而崔灵却因为想要保护她,而消失不见了,而那两个少年却被那个红衣少女击退,是啊!那个红衣少女是谁,她又是怎么回来的呢?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奇怪,自从她快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她就开始经常做那些可怕的梦,而且每个梦都是那么的真实,都是那么的恐怖,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燕晴绯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掉了,她猛地掐着自己,可是,从胳膊传来的剧痛却明确地告诉了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没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手里还攥着牙缸,这些天发生的事,足以将她的三观刷新了啊······
对了!什么是沃若石?为什么崔灵会让自己帮忙保管?沃若石长得什么模样啊?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么?燕晴绯歪着脑袋,此刻她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
“啊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便决定站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去上学了。
在一家城中不显眼的小小咖啡厅,走入了一位妙龄女子,她十分的曼妙多姿,一头柔软的大波浪披到了腰间,她带着墨镜,熟悉地来到了店内的储物间,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看着柜子里躺着的那块儿布满疤痕的石头,红润的唇微微勾起······
【冥界·冥府】
“你的意思是,有人阻碍了你们?还只是个普通人类?”说话的人庄严地坐在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黑白二人。
“是的,起先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后来却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逼得我们无法再在那儿呆下去了,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马上会被抽离的样子,”殿下的白衣女子慌张地开口,她身上有些伤口,鲜红色的血浸湿她的白衣,显得有些狼狈,“若不是魁一,我可能立马会死在那儿。”
“哦?那股力量,呵。终于还是出现了是么?”殿上之人缓缓开口,叫人听不出情绪,却渗得人很是不适。
“不知冥王殿下的意思是?”
“封月呀,你还是出现了呢,”冥王看着桌前的古琴,古琴上写着,“墨星”,她缓缓地摸着琴,“好了,这事已经不是我们所管的范围了,接下来的便是幻市的事了。”
【人界·幻市】
“所以,确定是封月了么?”一男子站在窗前,背对着身后的人缓缓说道。
“是的,封月的力量太大了,三界都感受到了她的力量,她好像是示威一般,将去取那女孩性命的黑白无常伤的不轻,落荒而逃。”暗处,一个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哈,这下有意思了,看那小子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
“还有,主人,少冥门那边好像传来消息,那个人好像有了醒的迹象。”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三界又将大乱么?”他笑得直叫人感到不适。
他看着窗外,看着那些急急忙忙跑进跑出的模样,心中甚至有些快感,嘴边勾起了一个邪意的笑。
人人知道,少冥门的风雪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它没有花季,不似人间开花时日那么少,而是,四季盛开,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他推开了房门,他光着脚,走下了石阶,他的一头银丝,垂至脚边,白色绸带挡住系在他的目前,他凭着感觉往前走着,这种真实感,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了,显得有些不真实,这时,他听到了周围的骚动声,那声音在他的周围停下,来的都是一些,执着剑,穿着统一墨绿色长衣的男子,他们将剑指向他,却又不敢靠近他。
“沉睡多年,你们就这般不愿让我醒来是么?”
一个带头的男子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害怕的说道:“楚晏闻,我们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回去吧,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他有些鄙夷地说道,“你还没有这个和我说话的资格!要说话,叫你们端木家主出来吧!”
“前辈。”从人群的后面传来了淡淡一声,接着,人们便纷纷为他让路。
他走到楚晏闻的面前,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很好看的宝剑,玄黑色的外壳,雕工十分精细,但剑却散发着一股邪气,叫人不敢接近。
“照歌剑?原来这一世,剑主竟成端木家的毛头小儿,你是,端木?”楚晏闻感受得到那股邪气,那便是,鬼剑照歌。
“端木瑾,晚辈,见过楚前辈。”说着,那个叫做端木瑾的人便恭恭敬敬向楚晏闻行了一个礼。
“前辈都叫上了,不过是来抓我的,搞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意思呢?照歌都带来了,你们就这么怕我么?”
“晚辈不敢,只是······”
“端木家的使命是吧?哈哈!祝愿你,这一世的照歌剑剑主,不要再成为端木家的狗了!”说着,楚晏闻伸出了手,吓得周围的人以为他要对自家家主做些什么,而端木瑾却十分淡定地看着他,楚晏闻将手抬伸到了一定高度,如握剑的手势一般猛地一抓紧。
就在其他人还十分不解他这个动作的含义时,便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飞来,撞开了周围的人群,当人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发现,一把银色的长剑已经稳稳停在了楚晏闻的手中。
周围的人们都纷纷惊恐,谁也想不到,他们自认为最为保险的封印之术,也敌不过它主人的召唤,这一人一剑,却似传闻那般啊!
楚晏闻静静地感受着手中的剑带给他那冰凉的感觉,嘴角微微一勾,道:
“好久不见,绛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