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教室。
“钟,钟媚,喝水。”马强在钟媚刚坐下就毕恭毕敬的将水瓶拧开,端到她面前。
钟媚也不看他,伸手拿过水,喝了几口,放到桌子上。
马强在一旁伺候,看钟媚喝完,又赶紧盖好。
陈峰对着韦桀说,“这马强是要换女神了?”
“大概吧!”韦桀吞下最后一口水,往安唯椅子上踹一脚。
如今,安唯早已习惯了这操作。今天累的实在动不了了,也就不理他了。
韦桀从座位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只大手又在她头发上乱拨,动作随意但却有点暧昧。
“你这体能太弱了,要不明天开始,我带你跑步锻炼去。”
安唯猛地抬头,“不用了不用了。”
钟媚在位置后面,看着两人,不由地想起张雅青的话。
张雅青是她初中的好友,现在在隔壁班。
“你还想着毕业后去追韦桀?如今我们学校到处有他的绯闻,好像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直接跟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告白。”张雅青说。
“不可能,我都没听说。”钟媚半信半疑。
“你消息太落后了。这还是一个月前的事。”
“那,那个女生是谁?”
“好像叫安,安什么来着。”
“安唯?”
“对对对,学校姓安的也不多。”张雅青肯定的回答。
钟媚收回目光,冷冷地笑了一声,笑里藏着失望和苦涩。
夜晚,安唯和钟媚站在宿舍门口。
两姐妹终于能有时间独处。
“亲爱的,你喜欢韦桀么?”钟媚拉着安唯的手,平静地说着。
安唯的心突然被抽动了一下,就好像自己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东西突然被掀开。
但她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钟媚咧嘴一笑,她用脸颊对着她的脸颊来回摩擦,那是她们专属的情义。
“亲爱的,我决定了,我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好啊!”安唯淡淡地笑着,但心里却莫名地酸涩。
周末,安唯的堂弟安博回家了,她整一个上午都在帮助他补习。所以,她是下午才去的书店。
“安唯,我一会去打打麻将。你别跟你婶说啊!”安家旺笑脸兮兮的说道。
“哦!”安唯顺从地点点头。
安家旺搓搓手,在抽屉里拿了些钱就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安唯看着店里被翻乱的书,弯着腰收拾。
腰间的衣服突然被拉着向下扯。
安唯惊叫了一声,心颤抖着转过身,跌坐在地上,像受到攻击的小兔,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韦桀没料到安唯反应如此强烈,一脸慌张,“对,对不起,”
安唯看到面前是韦桀,眼底里的恐惧暗了下去。
“起来吧!”韦桀一把将她拉起来。而后,面露羞涩,又有些不太高兴,“下,下回,上衣穿长点。”
安唯用手拍了拍身上,冷漠地走回收银台。
“喂,你怎么又一副冰块脸?”韦桀心底慌了一下,嘴上却凶巴巴的。
安唯没有理他,抽出习题册,拿起笔,把头低下去。
韦桀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笔抢过丢在桌上,“写写写,整天低着头学,也不见你考过秦学思。”
安唯还是不抬头,又重新把笔拿起。
韦桀又抢过丢在桌上,他心里委屈,有怨气也有傲气。他自认为自己对安唯已经用上他所有的好脾气了,但她还是不领情。
安唯的头始终不肯抬起来。
他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她面前,他又认输了。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他就是爱犯贱,喜欢被她虐。
他语气缓和,“喂,我刚刚…也是好心。没想到会把你吓成那样。我下回…注意。”
“嗯,知道了。”安唯的语气可以冰到将他结冰。
她重新拿起笔,在习题册上,每隔一会就随便勾选一个答案。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感情。
韦桀眼睛盯着前方,强忍着怒火,压低声音,说,“够了,我过来不是为了看你脸色的。”
“我没让你过来。”
安唯语气平淡地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韦桀重重地在桌上锤了一拳,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与此同时,在沈城翁小川家中。
翁小川正手绘一把纸扇。
这把纸扇是翁小川让父亲在杭州出差时带回的,因为他曾听他外公说起杭州的纸扇最有名。
这把纸扇虽然不是十分名贵,但精致好看,手工讲究。扇面选用宣纸制成,质地细腻,手感浑厚,层次丰富。扇骨是仿乌木制成,色泽明亮,手感顺滑。
纸扇居中是一副他自己的手绘画,两只燕子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在湖面上空飞翔。湖面上只见一名女子的背影,直发飘飘。她拿着长桨,穿着一身桃粉色的汉服,
纸扇的左边,是用小楷写的一首古诗。
忆泥燕,飞到画堂前。
占得杏梁安稳处,
体轻唯有主人怜,
堪羡好因缘。
翁小川放下毛笔,拿出印章,在诗的下方盖上了自己的名字。
…
林晓染轻手轻脚地走进老街书店。
“安唯。”她走到安唯身边轻轻地唤她。
林晓染接到了韦桀的电话,他只说安唯心情不好,让她到书店陪她一会。
安唯抬头,表情没有不喜,“你怎么过来啦?”
“在家无聊,来找你聊天。”林晓染胡编了一个借口塞了过去。
“正好,我也没啥心思看书。心里烦闷。”
安唯是一直不知林晓染在背后与韦桀有这层关系。
“烦什么?”
林晓染就像一个出色的女间谍,立马全身投入获取情报。
“唉,算了,没事了。”安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种情绪她自己也理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什么说什么,我听着。你说完就可能不烦了。”
安唯还是摇摇头。
沉默一会。
林晓染提到,“对了,你是不是快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安唯脸上终于浮现出喜悦的神情。
她是很喜欢过生日的人。
林晓染傻呵呵地笑着说,“之前看过一眼你的身份证。”
她靠在安唯的肩上,“我发现你身上有一股婴儿的舒适感。”
“婴儿的舒适感?是什么?”安唯说。
“就是…”林晓染说着,用鼻子在安唯身上嗅了嗅。“有婴儿的奶香味。”
“你这个形容真是闻所未闻,我愚蠢呆笨,就当它是褒义词了。”
林晓染听后,哈哈一笑,搅散了安唯心头上的烦闷。
许多年之后,每当安唯回想起这段时光,她都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朋友尤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