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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晚饭

RUIO旅馆餐厅内

一张餐桌前,程放与何秋然面对面坐着,摆在何秋然面前的是乌咖喱浇在米饭上,程放的是辣椒烤肉饭。

“我没看见什么餐馆,所以,不好意思了,只能让你在这个餐厅委屈一下了。”程放带着歉意说。

“没关系,其实在哪吃都一样。”

“何小姐。”程放被何秋然打断说:“何秋然,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毕竟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关系了。”

“好,何秋然,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同时也很对不起,那天有些冒犯了,我以为是我的未婚妻。”

何秋然当然知道程放说的是哪天,未婚妻,这三个字,像是点醒了梦中人,她从程放身上偷来的一点温暖,此刻又回到了零下。

“说冒犯就严重,不过是生病的时候帮扶了一下,昨天,你不是还帮了我嘛,就当扯平了。”何秋然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程放松了一口气。

“现在面对我,不用再犯尴尬症了吧?”何秋然开玩笑的说

“当然。”

对于这样一件小事,都要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修养,感到愧疚,如果他知道了这段感情,他会是什么反应,也会愧疚吗?还是会厌恶?

原来有时候深情是一种负担。

这算不算是上天对等待了多年的自己的一种补偿,那就把它当作补偿吧,就一个月,也满足了。

一阵沉默后,“你”“你”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程放说

“你的未婚妻是个怎样的人?”

“她呀,古灵精怪,特别爱笑,笑点特别低,导致我跟她在一起后,笑点都变低了。”程放带宠溺的语气说,脸上是遮不住的幸福。

学姐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跟她在一起,快乐好像会翻倍。

“听你这么一说,好想跟她认识一下,我以前的同学总说我笑点太高。”

“没问题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是几号?”

“3月26日,怎么,你真的要来吗?”

“说不定呢?”

“那真是太荣幸了。”

两人都带点玩笑的语气,是真是假,就看他们怎么想了。

“好了,我问完了,到你了。”

“你在这呆多久了?”

“算一算日子,大概快三年了吧。”

“挺久的了,这里这么乱,没想过回国吗?”

“回国参加你的婚礼吗?”何秋然打趣道,程放也一笑,见她突然感伤的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何秋然停顿了一下,“但也有可能因为一对人离开一座城啊。”

一对人,应该又是爱人与闺蜜在一起,爱情友情同时失去的戏码吧,程放心中猜测,安慰道:“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难道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吗?人们常说时间会治愈一切,我觉得对你这种缩头乌龟没有用,你连枪声都不怕,还怕感情里小场面?”

何秋然笑了笑,假装认同:“你说得对。”

我有病,你有药,你却不自知。

突然冷场,只听见勺子与餐盘的清脆的碰撞。

程放想起上次打电话徐克有些奇怪,还有自己来之前的一个晚上,徐克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试探性的问何秋然:“你认识徐克吗?”

何秋然顿了一下,答:“认识啊,我以前的上司。”她掩盖了在学校就认识了徐克的部分,也不算认识,只是有过那么几面之缘,不提也行。

程放拿勺子的手微停了一下:“什么叫以前,你现在不是18层的人?”

何秋然一笑:“早就不是了。”

“我还以为你是18层外派到这出差的。”

“三年前确实是这样的,但是217案后不久,公司就撤了这边的业务,我就辞职了。”

“辞职,你的意思是你主动留在这里的?”

“嗯”

“因为一对人?”

“嗯,不过刚刚听了你的劝告突然有了回国的冲动”何秋然死死的盯着程放的眼睛说

“说不定真会去参加你的婚礼。”转开了眼神,吃了一口碗里的饭

何秋然刚刚的眼神让程放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程放理了一下思绪,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口中的一对人中的一个人应该是自己兄弟了。徐克情史颇多,自己以前也没在意,这次,可这回自己既然认识了当事人,就不能这么算了,晚上回去得好好问问他。

何秋然假装不知道程放于徐克的关系,问“怎么了,你和徐克是?”

“就只是校友”程放不敢说是好兄弟,刚刚才化解了一切,要是何秋然知道了,他是徐克的好兄弟,怕是要殃及池鱼。

程放担心何秋然继续问下去,就立马换话题。

“Jean看起来很很依靠你,比起Alban夫妇,更相信你”

“可能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吧,你还记得我跟说过,Jean是被遗忘在废墟的嘛,我本想着找块地把他们一家安葬一下的,结果就发现了满身是血留着眼泪的Jean。”

“Jean成了孤儿,他是被Alban夫妇收养了吗?”

“忘了告诉你了,Emma是Masha(Jean妈妈的名字)的妹妹,Emma还有一个姐姐也是医生,经常出外诊,真是幸运她没有和Masha一样留在医院。”

“原来是这样。”

突然,旅馆门口有两三个外国人热聊着进来,其中一个人就是Tony,三个人都像是背了很重的军旅包。

何秋然看见了Tony,关于项链的事有了消息想告诉Tony,对程放说:“你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Tony说。”

程放是被对着门口的,他转头看见何秋然向Tony一伙人走去,何秋然简单跟另外两个人打了招呼,那两人就先离开,留下何秋然与Tony单独在原地谈话。程放看那两个外国人,有些眼熟,想起了早上在何秋然家墙上的那张合照。

何秋然将项链的事告诉了Tony,Tony激动地给何秋然一个拥抱,在程放的角度看来十分亲昵,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会,就告别了。

何秋然回到座位上十分开心的样子。

程放莫名有点替徐克打抱不平,之前看起来还因为自己兄弟一副伤神的样子,现在又对有一个男人又抱又笑。

过了一会,何秋然回到座位,高兴得对程放说:“Tony他们昨晚就出去取材了,你知道昨天的是哪只部队对抗K组织吗?”

未等程放猜测,何秋然就已经说出了答案:“是维和部队,听Tony说他们还看到了中国人,wow,真的太赞了,必须给阿中哥哥点赞。”

程放心里嘀咕:“好像又误会她了。”

上一次何秋然与Tony在餐厅吃饭,手搭着手,程放就误会,其实是Tony在拜托何秋然帮忙查找关于项链的消息。

不过何秋然与Tony的关系有点迷,程放又不好乱打听别人的隐私。

吃完晚饭后

程放上楼准备回房间,遇见了刚刚与Tony一起回来的两个外国人,他们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准备下楼吃晚饭。

程放听见他们说

(下面就不用英文翻了)

“终于要回去,我tm都好久没fuck女人了。”

“我tm也想了,Tony有那个中国女人,都tm不跟我们分享。”

“那个女人xiong看起来不错,手感一定棒,不如回国前找机会fuck一次…”那个英国人刚说完,程放已经一拳上去了。

“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外国人也回了程放一拳“o ,shit,fuck you….”外国人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Tony这时从房间出来,看到赶紧出面阻止。

程放房间内

程放在厕所对着镜子自己用棉签擦着嘴角处。

“sorry,sorry,我替我的同事道歉。”Tony说

“你应该向你的女朋友道歉,你的同事用语言轻薄了她,甚至还准备侮辱她。”

“what?女朋友?你为什么会怎么想?”

“你们都已经make love,你不负责…”程放被Tony打断,

“等等,谁说我们滚chuang单了,我才不想fuck一心只想别的男人的女人,强迫女人都显得自己没魅力。”

“你的同事刚刚说的。”

Tony又是疑惑:“我去找他们。”

Tony说走就走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程放叫住了Tony:“好了,不用了,我信你。”

Tony停住脚步,又回到卫生间门口看着程放狼狈的样子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什么?”程放擦嘴角的棉签,一划,一道弧,像画了一个微笑。

“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是lili的男朋友呢。”(lili何秋然的英文名)

Tony的肚子突然响了。

程放看了一眼Tony的肚子,说:“你还不去吃晚饭吗?”

“哦,对,走了,拜。”

关门声落下后,程放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不不不,只是因为她是徐克以前的女朋友,只是因为她是我翻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还因为她是同胞,对,就是这样。”

程放发了一句“我爱你”给池守欢,很快回了一条“我也是”。

程放才感到安心,坐在沙发上给徐克发消息。

“我翻译就是你前女友,你怎么不早说”

“上次我提到她的名字,你都能装不知道,你太可以了!!!”

徐克在公司加班,听到消息提示,一手拿咖啡,一手拿手机,徐克看到讯息的时候,一口把咖啡吐了出来,还好动作快,脚一蹬,椅子往后退,咖啡吐到了地上,不过资料还是沾上了点,徐克赶紧拿面纸擦,先擦了地上的咖啡,又慢慢擦文件上的咖啡,“看来要重新打印了。”

徐克此刻心里疯狂咒骂程放。

接着讯息又过来了,“你是不是劈腿她闺蜜了?”

徐克气急败坏“你大爷的”,徐克立马打电话过去想问问怎么回事。走到了打印机旁边,重新打印刚刚被咖啡

“不是,何秋然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能让你误会成这样?”徐克问

“误会?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承认了。”

“她亲口跟你说我劈腿她闺蜜的?”

“那到没有,她说因为一对人离开一座城,而且我跟她提起你的时候,那眼神~~,幸亏我只是说跟你只是校友,要说是你兄弟,我这一个月可就煎熬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提前透个风,幸亏我机智。”

徐克大概明白了,一对人是程放和池守欢,程放却误认为是自己和余舟。

徐克刚想解释,撇到桌上被咖啡弄脏的资料,加上程放刚刚的一番话,坏主意来了。

徐克一手接着电话,一只手拿着U盘到办公室外的打印机处,说:“我承认我就是劈腿何秋然的闺蜜了,怎么,你不是对我感情生活没兴趣嘛,这次怎么这么好奇?”

正在办公桌地下找钥匙的余舟听了这话一愣,劈腿,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徐克到底在讲些什么。

“这次我不是认识这当事人了,就不能看着你这么伤害人家,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已经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了,人一姑娘因为你在这边受苦受难的,不说远的,就昨晚,我也算见识了什么叫枪林弹雨。”

“那你们没事吧,没受伤吧?”

“一直躲在房间没出去,没事,这三角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我身边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一点,虽然是前女友了,好好劝劝她回国吧,这边真的不安全,今天还有两外国人想侮辱她。”

“什么?”

“我替你打了一拳,回国记得请我吃饭。”

“行,请你吃饭,挂了,我还在加班。”

“嗯”

程放挂了徐克的电话,他好像想起来,不止一次看见,徐克跟一个女孩子在公司楼下挺亲密的样子,那个女孩现在想想,倒也像何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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