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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门路

当天夜里,威尔就找管理者要来了厚厚地一沓纸张和炭笔,然后开始绞尽脑汁的回忆和思索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托比完全看不懂威士忌到底想做什么,只见他紧锣密鼓地将一帮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教他们一些咿咿呀呀的话,然后让他们反复练习,还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姿势和举动。

又过了好些天等孩子们都练熟之后,还让他们聚在一起同时演练...

每次自己询问的时候,他说自己再找什么赚钱的“门路”。

赚钱的门路?

一想起赚钱,托比仿佛回到了那段曾经不堪的日子里。

托比是个孤儿,尽管有着一头接近纯白的金发,然而没有一个精灵战士的庇佑,连每两天一发的面包都保不住。

托比自从记事的时候起,几乎就是在与同龄的精灵族孩子们争夺那仅有的面包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直到有一天,他将自己的面包分给了一个失去了双手和双眼的年长精灵之后,那个精灵将自己仅有的纹章‘忽视’送给了自己,然后就死去了,临死前还挣扎着让自己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许用这个纹章做坏事。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叔叔,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沉默不语。

“那你有什么遗愿吗?”

“你要正直!”

然后那个人就死去了。

当时他还小,不懂得‘正直’的含义,但魔力的天赋的的确确开始逐渐显现了出来,同龄人中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而面对其他成年精灵,甚至是战斗精灵的情况下,凭借‘忽视’的突然袭击,他也能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利用‘忽视’可以轻易地将他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尽管他记起来自己曾答应过一个人“要正直”,然而他还是在矛盾中得到了一小包金币,这几乎是托比曾经见过的最大的一笔钱。

他用一枚金币在小摊上一口气买了十根长面包,然后找了个地方饱饱得吃了一顿,等他差不多吃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这时候他看到一个比他更小的小男孩儿,怯生生地看着他手上那半块面包。于是他大方地给了对方一个金币...

之后他拥有了一帮小弟,每天跟着他在路边繁华的小摊周围,进行‘狩猎’,那时候的他完全忘记了那个承诺...

然而,有一天,他忽然发现一开始跟着他的小男孩儿不见了,他发动手下的‘小弟们’找遍了附近集市上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发现小男孩的尸体的时候,他愣住了。

他发现小男孩的双手被人砍断了,眼睛也被扎瞎了...

自那之后,他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告别了那帮孩子们,独自一人离开了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

...

整整七天过去了,就当托比实在忍不住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威尔忽然找上了门。

“托比,能不能让这座城市的执政长官们以你的名义,发布一个通知”

“什么通知?”

“就说,星火剧团创立了,明天晚上开场表演”

...

一天过后,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的场景,托比第一反应就是

‘懵逼!’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也不是怀疑自己的号召力,而是陷入了一种完全没底的‘不踏实’的情绪中,他真的害怕威士忌这时候走到台上去说“没事了,我就想看看你们。”然后让自己声名扫地,成为整个精灵王庭的笑柄。

托比现在越来越清晰地回忆起当初和威士忌初遇的场景,要命的是,以威士忌初次相遇时候的尿性,他真的可能这么干!

脚底下踩着自己用魔法搭建出来的简易高台,托比知道,自己要听天由命了...

而接下来最令自己最恐慌的情况总算没有出现。

威士忌穿着区域长官那里送的华贵礼服,站在高台中央,大声地说道

“感谢各位精灵父老乡亲的捧场,正如你们所知道的,这是来自精灵王庭的一个古老的故事,接下来让我们正式开始!”

然后威士忌退到了一旁,大声地朗读者旁白。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和精灵之间还没有爆发战争,两族之间和睦得生活在一起。”

这时候两队穿着颜色风格差异极大的小孩子分别上场,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精灵执政官和她的女儿朱丽叶受邀参加一个人类公爵主持的假面舞会”

饰演精灵少女的小孩子穿着华丽地登场了,其余的小演员作侧目状...

“尽管带着面具,然而精灵少女一出场还是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人们纷纷邀请他共舞”

...

“而她骄傲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舞伴,当一个带着同样面具的年轻人走到她眼前,半鞠着躬向她伸出右手的时候,她被这个年轻人纯净而又明亮的眼神打动了”

...“于是精灵少女接受了这个年轻人的邀请,后来她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罗密欧”这时候另一个穿着正式的小孩子向“精灵少女”礼貌地伸出了手,片刻的犹豫后,两人的手牵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了一段流畅的共舞...

“再到后来,他们俩经常在月光下约会,有时候在城堡中,有时候在森林里,他们相爱了”

...

“然而,有一天,罗密欧听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密谋对精灵发动战争,他冲出来想要阻止,然而,他被父亲关了起来。最终,两族之间的战争还是爆发了”

“朱丽叶也被自己的母亲软禁了起来,最后朱丽叶为了能与罗密欧相见,服下过量灵魂之泪陷入假死状态,她的母亲以为朱丽叶死了,悲痛得埋葬了她”

“罗密欧在逃出城堡后,在朱丽叶忠心耿耿的侍女的帮助下找到了埋葬朱丽叶的地方,他以为朱丽叶喝下毒药自杀了,心中悲痛万分,于是他喝下了剩下的半瓶灵魂之泪”

“他不知道的是,灵魂之泪只会让精灵陷入昏迷,却会让人类变成尸体”

“当朱丽叶醒来看到毒发身亡的罗密欧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万念俱灰,最终用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伏在罗密欧的遗体上死去了”

“二人的殉情最终触动了精灵执政官和人类公爵,他们最终停止了战争,两族又和睦得生活在了一起”

...

观众席上的精灵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表演,先是大声地喧闹。

到了精灵少女朱丽叶出场的时候,观众们的眼前顿时一亮,喧闹声小了很多。

等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人共舞的那一刻,观众席上彻底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个略显稚嫩的小小身影上。

...

直到威尔在一旁宣布谢幕,然后所有参演的小演员们都站在台上向大家鞠躬的时候,观众席上才又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托比在一旁静静地盯着威尔,他到底是什么人?戏剧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吗?这是人类那边的东西吗?

尽管整个故事都充满着矛盾和诡异,人类怎么可能和精灵相爱?两族会因为一对情侣就停止战争?托比依旧发现自己也被这个看似不可能的故事所打动了,甚至于为两族最终的和解留下了两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热泪。

演出毫无疑问地大获成功,来自精灵王廷的未来的‘嫉妒之子’所创办的‘星火戏剧’在尤来亚一炮而红。

第二天整个精灵聚居地都在讨论昨夜上映的戏剧,随之而来的是,戏剧每晚都会上映的消息。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观众席位不再免费,而是需要一枚铜币,如果是视线较好的更靠前的席位价格甚至被地下老鼠们炒到了一枚金币的价格。

...

仅仅三天,托比眼睁睁地看着威士忌带着那帮自己觉得毫无用处的小孩子,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硬生生赚了能够堆满一个小屋子的铜币,就是换算成100:1的金币,怕是也有好几百枚吧。

当然威士忌还做了其他的很多自己所不理解的事情:他将一大袋沉甸甸地金币送往地区长官哪里,请求区域长官能够派遣战斗精灵维持秩序。

托比私下里跟威士忌说,如果仅仅是为了维持秩序,给到附近的巡逻队员几枚铜币就够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然而威士忌说要建立什么‘利益共同体’,然后就带着自己一个一个的去拜访那些有名望的精灵贵族和有实力的地下精灵头目。

托比记得自己之前向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求助的时候,他们尽管表面上表露出尊敬,然而背地里却丝毫不予以提供帮助,一个战士都不肯借给自己。

然而现在,当威士忌带着自己和沉甸甸的金币去一个一个得拜访过后,现状变得全然不一样了。

这不才两天的时间,自己这边就陆陆续续地有二十多个实力不弱的战斗精灵前来报道。

托比第一次感受到,尽管自己的身份高贵,然而他真的不适合做一个领袖。

反而像威士忌这样,他这时候偷偷地看了一眼向那些精灵战士努力训话的矮小身影。

“各位勇士们,我知道你们或许是受人所托才加入的我们”威尔这时候仿佛前世的教官一般,背负着双手,大声地喊道“但是,你们的的确确是要投入一场伟大的营救行动当中,如果成功了,你们的名字将永远被族群所铭记,更为重要的是,你们的亲人,朋友都将获得一个安宁富足的生活环境,而不必整日担忧魔兽的袭击和食物的短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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