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万钧被金子呛的不轻,看金子这模样分明是把他当做强匪来看待,差点就忍耐不住暴怒出手。
双目喷火的瞪了金子几眼,最终还是强忍下自己心头的怒火道。
“小子,老夫此次来也是有事与你相商。至于冰你是怎么弄来的老夫也不管,不过既然让我看到了,这大热天的酷暑难消,那么老夫自然也要分上一份。”
闻言,金子心里诽道:果然就是个兵匪,看到好东西就上手来抢。
金子心里虽然暗自腹诽,不过最终还是恭维的道:“那是自然,待会我就让人将冰送到你的营帐去。不知薛将军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薛万钧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坐下,看到案几上的冰水直接拿起喝了个底掉。
舒服的呼出胸口的燥热,才开口道:“老夫听柴将军说你会炼盐之法,还想请你将着炼制之法献出来。你放心东西老夫也不白要,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炼盐?”金子狐疑的看了薛万钧一眼,他有些搞不明白。他记得当时柴绍询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好像已经告诉他了。这次又来讨厌金子还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金子支支吾吾,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当场又忍俊不住自己的怒火呵斥道。
“小子老夫好声好气与你商谈,你不要不识好歹。”
“薛将军误会了,并不是我不愿意。盐这物件都是由朝廷掌控的,小子即使懂得炼盐之法,也无法炼盐售卖。这对小子来说不过介鲜之物。只是小子记得炼制之法我已告诉柴将军了,此次又来讨要,对此有些不解罢了。”
“哦,可柴将军告诉我他按照你说的制炼之法,找人前去炼盐。得到的只有卤盐而已,卤盐虽然也能食用。可却不能多食,吃多了是要中毒的。”薛万钧说道后来语气都带着一股悲戚之意。
这就让金子很不解了,在他看来薛万钧就是个十足的兵匪,杀人放火他绝对是个行家里手。在这样的人身上看到这种神情,金子也很是咋舌。随后想了想道。
“这其中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柴将军派去的人炼制不当吧。虽然按照我的炼制方法没法得到最好的精盐,可也绝对不会吃了中毒。不过小子有点好奇,你们为何如此看中炼盐之法?”
能够让薛万均拉下老脸特意来询问,即使金子在怎么后知后觉。此刻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更何况与柴绍初见时就已经询问过炼盐之法,此刻又使人再次前来讨要,更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只是让金子想不到的是,薛万均反而露一脸惊奇的神色看着金子。好像在看外星人似的在他身上来回审视了几遍才开口问道:“莫非你真不知道我大唐用盐紧缺?”
“知道啊!”指了指席君买:“这家伙告诉我,说盐可值钱了。可惜都掌控在朝廷手中,私自售卖会触犯大唐律法,会被官府缉拿。”
金子好似恍然大悟,眼神闪烁的又道:“莫非你们是想用我的制盐之法,炼制好盐后私自售卖。若是如此不知将军到时候能分我几分利呢。”
“你……”薛万钧又被金子跳脱的想法给呛的不轻。双目紧盯着金子道。
“老夫就是再不济,也是大唐的开国县公。这种枉顾法纪的事情老夫怎么回去做,只是军中盐实在欠缺的厉害。现在天气又是酷热难当,对盐的用量是更加的厉害。朝廷的供给根本跟不上用度,不日军中又将有调动。故此老夫厚颜前来讨要制盐之法。”
金子将视线看向席君买,眼中流露这询问的神情。
席君买看到金子的目光,点了点头。道:“薛将军说的不错,军中将士们已经很久没怎么食盐了,有些将士由于长时间不吃盐都已经开始发病了。”
“盐居然那么缺严重了?”金子当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虽然知道军中缺少盐,可也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因为缺盐,已经开始因为发病。
当下义正言辞的道:“明日一早我就去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制盐的,想来应该是你们的人制盐工序出了问题。只要解决了应该能够炼出能够食用的盐来。”
薛万钧闻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一把抓住金子就往外拉,道。
“何必等到明日,现在就随老夫走。前几日我就让人取来了不少的咸湖水,你现在就随我去帮我看看,他们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同样的方法居然只能制出卤盐,却制不出精盐来。”
薛万钧办事依旧是那么的风风火火,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睡了一下午,又陪薛万钧打了半天的的口水战。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金子不住的叫唤道。
“薛将军,不用那么急吧,也不差这么点时间。所谓皇帝不差恶兵,你至少容我先填饱了肚子在去。”
薛万钧却颇为不削的道:“狗屁的皇帝不差饿兵,你去军中问问有谁没有挨过饿。即使老夫也曾经扒过树皮啃过草根。一顿两顿不吃不打紧。正事要紧,只要制出盐来解我军中窘迫,老夫亲自招待你喝酒吃肉。”
金子无语,面对薛万钧如此强硬的态度,他也只能暗道倒霉。他知道要是再多说惹恼了薛万钧,他说不定又要对自己动武了。
退而求其次金子又道:“薛将军说的是,还是正事要紧。不过将军能否先将小子放开。您的手劲实在是……”
金子此刻已经是疼龇牙咧嘴了,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唐朝人饮食条件如此低下,怎么一个个的力气都还大的变态。在他想来,这样的伙食一个个没有营养不良就不错了。居然还如此健壮简直就不科学。
薛万钧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还被自己扣在手低下疼的龇牙咧嘴的金子。尴尬的笑道:“倒是老夫心急了,小子莫恼。”
说完薛万钧连忙将金子放开。这时金子才感觉呼吸通畅,身轻如燕。抖了抖被薛万钧捏的酸痛的肩膀,眼神哀怨的看了薛万钧一眼。
认识薛万钧不足两天,自己的胳膊肘就被他扣了好几回。真是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两人一前一后,借着明亮的月光兜兜转转。很快来到了军中的制盐地方。
烟雾缭绕,热气翻腾。就见七八个士兵在里面,围绕着一口大铁锅不断的填柴加火。
距离大铁锅不远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十几只大水缸,想必那就是薛万钧,命人从咸水湖中取来的咸水了。
这时一个士兵注意到了前来的薛万钧和金子。连忙上前对着着薛万钧行礼道。:“将军你怎么来了?此处柴火酷热还请将军到一旁稍待。”
薛万均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不知你们盐制的怎么样,是否制得精盐来?”
那人听闻薛万钧询问是否制的精盐,面色也是一苦,不禁叹了口气道。
“将军下官有负将军所托,制盐数日依旧是不得其中奥妙。所得的任然只有卤盐。还请将军赎罪。”
说完就对着薛万钧跪下请罪。
薛万钧伸手虚抚,面色如常道:“薛主簿不必自责。”
指了指身旁的金子道:“此人名叫金子,这制盐之法就是柴将军从他处听来。此次我把他请来就是教导诸位制盐。说来这事也怪我等,要事能够早早放下脸面,前往请教也不用尔等日夜在此苦苦摸索。军中将士也不用再受缺盐之苦。”
听了薛万钧的话,那人面色庄严的一整衣着,对着金子一躬到地道:“在下薛敏,多谢郎君高义授吾等制盐之法,解我军中困苦。”
金子连忙上前一把扶起薛敏,他看的出来此人是真的心系军中将士。对于这种人金子心里也是十分敬重,再说了他是个现代人。对于这种致谢法他还是很不习惯的。
与此同时在军营的帅帐里,马三宝也是面带忧色。手指不断的敲击着面前的案几,咚咚声不绝于耳,惹的人更是心焦。
“我说马哥,你能否不要再敲了,敲的人心焦。”
说完此人有对着柴绍道:“将军你说薛将军能否成功要的制盐之法,大军不日就要调动。实在是时日无多啊!”
柴绍此刻也是面带焦虑,哀叹道:“原本某还想再耗几日,等金子将所带食盐用尽后,自己提出制盐之法。此子文采风流,心中又藏有秘术,端是个人才,这等贸然上去讨厌,某还真怕恶了对方。不过此次朝廷调令已制,却是容不得某在等了。”
这时马三通却是猛的站了起来,对着柴绍拱手道:“少爷,我等不下去了,薛万钧此人行事鲁莽。我还真怕他采取什么非常手段。昨夜与金子斗酒做诗,对他的文采我是心服口服,若是能留在军中想来必能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实不愿看到他被薛万钧这等杀才毁了。”
柴绍眉头微皱道:“三宝莫要看轻了薛万钧此人。此人虽然是个混人,可你不要忘了他以前是太子的人,说是降将亦不为过。可你看看满朝文武,凡隐太子旧部依旧能受重用的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