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我要吃好的!大鱼大肉都上来!”
店小二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跟叫花子一样的小家伙,身边没有一个大人,一脸粗相还有点匪里匪气的,“本店恕不赊账。”
呦呵!这店小二是看不起自己啊。不行这样想着。
“呐,看清楚了,小爷有的是钱,赶紧的,上菜!”不行炫耀般在小二面前晃了晃钱袋,让他听听里面金钱碰撞的声音。
“好好好,客人里面请!”店小二一转常态,有钱的主都是客,不能怠慢了。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字怎么读来着,再来点酒……我不会喝,来点茶。”进店的不行完全放开,把菜谱上看着好吃的都点了,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
不行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让店里的不少客人皱了皱眉头,这样粗俗穷酸的家伙是怎么有钱来这里吃饭的。
没过一会儿,菜都上齐了,不行大快朵颐,没过一会儿桌子上的东西都吃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
“小二,打包带走。”转眼天色已经变暗了,不行打算把剩下的东西带回山洞里慢慢享受。
提着饭袋,不行大摇大摆在大街上走着,一点没有刚刚做贼的自觉,反正也蒙面,自己还避着屠户走,有什么好怕的。
“可惜了,老娘,没让你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行有着点点伤感。
不行的母亲没教会不行什么,除了做饭跟分辨摘的野菜连字都没有教,但是不行对这位母亲十分孝敬,有了那个混蛋老爹做反面例子,不行可不想当他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现在自己是一个小偷土匪。
这样边走边想的不行没有注意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被撞的一个踉跄,饭袋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我他妈的,小爷的饭!哪个不长眼的?”自己的饭毁了,不行直接怒了,也不管对方是谁,开口就骂。
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一个劲的往人群里冲。
“那个满是补丁的衣服……”不行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想起了什么,“卧槽,是他妈你呀,你给小爷回来,干了坏事就想走吗?”不行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偷了钱在小女孩面前溜走了。
但是骂归骂,不行可不敢真追上去,先不管自己小偷的身份,那个可怕的老妇人是真的让不行不敢动,不行赶紧看了看四周,除了在人海里逐渐消失的那个女孩,完全没有老妇人的身影。
“倒霉,真倒霉,小爷认栽了,碰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不行暗自嘟囔着。
看着撒了一地的饭,不行却当做没事一样,不管上面粘了多少灰尘,不行还是全都捡了起来,食物的宝贵对于几年里一直都是饿的状态的不行而言没有脏与不脏之分。
这次回家不行没有跳崖,他顺着远路从一条隐蔽的小道走到了悬崖下面,经过河的时候把手里的饭菜挑还能吃的洗干净带回山洞里。
夜深,不行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怀里抱着那块写着自己名字的木牌,看着洞外的星空,母亲说她很喜欢星星。
“老娘啊,我有点想你了……”就这样,不行带着思念慢慢睡着了,“别走……”这是不行最后一句话。
已经熟睡的不行不知道,离山洞几十米外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早,不行吃着昨天的饭菜,想着自己今天要做些什么。
“果然还是得离开这里吗……”不行认为自己这样在这里混吃等死实在不行了,“妈的,拼了,老娘说外面好我就去看看,反正光棍一条,怕啥!”
对于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不行而言,外面的一切都是未知,人都害怕未知的东西,不行甚至害怕它高于害怕那个老妇人,曾经的不行以为这里就是他所拥有与知道的一切,更大的世界,不行想都不敢想。
“既然这样,路费得有呀,这样身无分文恐怕要在死半路上啊。”不行定下一计,从他那里开始就以那里为结束吧,这就去偷……借路费,说实在还有点不舍,偷……借了那么久还产生了一点感情。
这要是让屠户听见了恐怕要吐血三升。
不行顺着小路再次回到小镇里,很明显屠户已经发现丢失钱了,现在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卖肉都不专心了,眼神透着杀人的目光。
多可怜的一个人,愣生生被不行折磨成了一个神经质。
但是狡猾如不行鬼点子多到无法想象,知道这次屠户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店铺了,直接上房揭瓦。
这是真揭瓦,你不从店铺出来我就先把你店铺拆了。
屠户忍无可忍发出了人生里最大声的一次怒吼,抄起双刀,用出了洪荒之力,竟然直接蹦上了房顶,反倒把不行吓坏了。之后不行明白了,原来自己阴差阳错激发了屠户的天元,如果这家伙不继续在这里卖肉的话会成为一个有修为的修行者。
眼看计谋得逞,不行故技重施带着屠户在小镇里绕圈子,屠户完全是大脑充血了,完全不管这是不是跟上次一样,挥着双刀双眼血红,发誓要剁了小土匪。
结果一样,屠户被绕晕了,当街四处挥着双刀不断怒吼,路人都吓坏了,直到最后被镇里巡视的执法者带进了大牢。
“唉,好可怜呀,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好好做生意吧。”不行含泪把屠户的店铺里所有的钱洗劫一空。
很好,这样最起码不会在半路上饿死了,不行十分满意今天的收获。
为了避免再次遇上屠户,不行依旧挑着小路胡同走,或许是真的相信有扫把星的存在,不行完全避着人走,生怕碰上那个女孩跟那个老妇人。
但或许是上天作怪,不行还是碰到了,这次是那个老妇人,但与昨天独自一人在大街上奔跑的女孩不同,老妇人靠在一处死胡同的墙上,一动不动。
她死了,满地是血,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心脏完全消失了,或者说是……被掏出来了?
不行看着这种血腥情形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早餐吐了出来,他只见过一次死亡,那是他母亲的过世,但是这算什么,谋杀?什么样的人杀人要掏出心脏?
不行再次被激发了生存的本能,他或许认为老妇人没死多久,凶手可能还在附近,他不想死,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胡同,穿过大街,冲出小镇,但是这次不再走小路,他直接选择跳崖,这样最快。
慌忙的他没有注意悬崖边一处醒目的血迹,就径直跃下。
这次他编了很多绳,缓冲也做得很足,但还是以脸着地,满嘴熟悉的土味。
“妈的,什么情况,我明明……”不行刚想说什么但是立刻止住了,他闻到了一种味道,跟刚刚在死胡同里一样的味道——血腥味!
意识到了什么的不行慢慢抬头,在自己编的绳子上,那里挂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