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梦兽果然威力不小,追得金池都有些慌不择路了,旁边稍细一些的树干全部被推倒,金池见状也不敢往亦柏他们那边跑了,只能找准机会带向清云所在的方向,希望见多识广的他能想出对策,不然解药没取到,他就得牺牲在这了。
就在金池快要被追上的时候,清云的声音及时出现,“把它往你的左前方引,快。”
金池没有任何犹豫,只能信任清云的判断,即使前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已经没路了,他只能刹不住车地跳进了湖里。而后面的吞梦兽则被湖边的一个斗兽阵给捆住了,呜呜呜地嘶吼几声,确定了吞梦兽没有办法挣扎出来,红寂这才踩着他的发带法器到湖中央去接金池上岸。
“啊秋,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快一点嘛,我差点就交代在这母兽的手里了。不,是嘴里,你们看它那血盆大口,咦,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清云见金池还有心情开玩笑,想着应该也没多大的事了,他从手上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把月牙白的匕首,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所制成,准备取吞梦兽的一滴眉间血放进瓶器里。
“哎,等等,要不你等我先弄两滴泪再取血?万一你一个失手,这母兽被你弄死了怎么办?对了,那只公兽呢?”
金池左右查看,生怕母的被抓,公的还有什么秘宝来个绝地反击。
“等你发现,我们岂不是早就做了亡下魂了。诺,这不手上抓着的嘛,这公的就是个摆设,没什么破坏力的。”雄性吞梦兽对于红寂说它是摆设非常不满,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至少是嫌弃它没用差不离,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被捕的命运。
金池见清云完全不受影响的取下了母兽的额间血,正准备走向公的那只,“我嚓,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放过啊,不是说公的没用嘛,那你还取人家的血干嘛。”
“公的确实没啥用,但是既然抓都抓了,取点血有备无患。”金池对于清云这种抓都抓了的理论很是无语,不过他的任务还没完成,看这母兽怒目而视,半点没有伤心的样子,这还怎么取泪滴啊。
“你这么聪明,也给支支招呗,这母兽估计恨死我们了,性子又烈,要想取它的眼泪,估计很难吧。”金池有些想不到办法,想着要不要回去问问亦柏。
“或者我给这只母兽放放血,疼了也就哭了不是?”金池说完还真准备拿刀出来,比划了两下。
雄性吞梦兽见金池要对它伴侣下手,更加拼命嚎叫了,两只爪子拼命地扑腾,像是要表达什么。
“它说什么呢?”金池有些搞不懂这只公的脑回路。
“说什么,你要杀人家老婆,还不准它骂骂你?”红寂嗤笑一声
“谁说我要杀了,虽说它是专门吃人的,杀了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万物生存论我还是会遵守的,再说我又不是杀人,不,杀兽狂魔,我不就想让它痛,然后流个几滴泪嘛,犯不着现在就杀了。要不我跟它交流交流,看公的能不能劝劝它想好的。”
红寂对于金池的幼稚行为很是无语,“要说赶紧的,我抓它抓得累,老是动来动去的。”
金池于是一阵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奇迹的是这雄性吞梦兽的智慧能力不一般,还真慢慢地理解了金池的意思,也不挣扎了,比划了一番,呜呜呜地叽里呱啦地交流了一阵。红寂很怀疑是金池懂兽语还是就是他们的脑回路是一回事。只见金池大手一挥,示意红寂放开抓着雄性吞梦兽的手。
公兽慢慢地移步到母兽的面前,用它脑袋中央尖尖的角蹭蹭了蹭对方,安抚了母兽暴躁的情绪,而后一阵叽里呱啦地一番交流,母兽起初很是抗拒反对,抬起厚重的爪子给了公兽一顿暴揍,奈何看看自己的处境和公兽的低眉顺眼姿态,只能不情愿的同意了请求。
金池眼明手快地见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赶紧上前掏出药瓶,接下了母兽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眼泪,拿到解药后识相地赶紧退回法阵圈外,留两只吞梦兽在法阵里相互慰藉。
“怎么处理它们?”红寂见清云和金池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询问接下来处理方式,是放还是收?
清云思考了一会,给出了建议,“接下来的行程,我们自己都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带着它们也不方便,既然金池你能跟它们交流,就去警告下它们,以后不许吃人就行了,等天亮了就放它们走吧。”
突然被安排了这个任务,金池脑袋也是一抽抽的,刚刚的画面说实话他自己也知道很傻,可不让红寂在旁边憋笑憋坏了嘛。不过谁让他有这种沟通上的天赋呢,责无旁贷。
清云对法阵做了些调整,然后给金池留了些空间,等待他的表演。对于这样的观众场面,金池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咳了两声,“那个,你们要不背过身去,等我一会,我就简单地给这两口子交代两句就行。”
两人耸了耸肩,果真转过了身,走出了一段距离等他。金池想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怕亦柏担心,也顾不上面子的问题了,冲着雄性吞梦兽就是一通大开大合的比划,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懂,反正他是尽力了。
好在雄性吞梦兽是这两口子的智囊所在,像是大致明白了似的,一阵点头卖萌,表示着感谢,金池也就朝清云他们得意地笑了笑,有所炫耀他的交际能力。
回去的路上,红寂忍不住开口调笑下金池,“你确定你那一阵滑稽的表演,那些低等野兽们能看懂?”
金池对于红寂的嘲弄不以为意,“它们还算低等?我看它俩都精着呢。”
“哦,那你说说最后那只公的都说什么了?”红寂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呗。”见红寂敷衍地哦了一声,接着解释道,“公兽说了,它俩根本没吃过人,这都是对它们赤裸裸的污蔑,这地方人迹罕至的,连个人都没见着几个,我们是它们最近好几年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人类了。”
“哦,没吃过,那昨晚它们把小雀斑他们弄入梦还张着血盆大口是过来闲逛的?”
对于红寂的疑问,金池想起昨晚的画面确实没法反驳。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交流是否是消息对等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解药也到手了,他们还要继续赶路,管那么多干嘛。
只是它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走后,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有什么东西似的向着湖边的法阵靠近。雄性吞梦兽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直嗷叫着帮雌性吞梦兽冲破法阵,千钧一发的时刻,雌性吞梦兽牺牲了自己的犄角,以撞断流血为代价,带着雄性冲破法阵朝着森林内地奔去。这才使得湖里的黑影扑了个空,保住了一条小命。
至于失掉了犄角作为武器,又流了好些血,雌性吞梦兽还能活多久这也是未知数了。而失去了雌性吞梦兽保护的弱小雄性能否在这暗藏危险的森林里独活,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些通通都是急忙往回赶的金池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清云拿到两滴泪后按照书上介绍过的方案进行了简单的炼制,给予小雀斑和芳琴师姐服下,两人慢慢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对比一晚上胆战心惊的众人,他俩可谓是精神百倍的样子。
天也快亮了,其他人一晚上没睡,特别是金池还被巨型吞梦兽追着跑了半宿,早就疲惫不堪了,奈何他们已经耽误了一整天,实在不好耽搁下去,不知道的是魔族信徒们这时已经准备了怎么样的手段和陷阱等着他们。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金池一路上不得不拖着行尸走肉般地身躯继续前进着。“我说,小金爷,要不我背着你,你在我背上睡会?我看你这样,像是熬了几天几夜的样子。”
对于小雀斑没心没肺的玩笑,再看看对方消瘦的四肢没个几两肉就知道说什么背他都是笑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旁边捡起的树枝对着小雀斑就是一顿追赶打闹,以此来提提神。
“真有精神啊,我都觉得困得不行。”夏林看着前方打闹的两人,有些羡慕地跟着打了个哈欠。
“让你们费心了,一会中午的午饭由我来做吧,你们也好休息下。”芳琴师姐不像小雀斑那样没心没肺,她早上醒来看着大家有些狼狈的身影和一大片被撞倒的树干就知道战况是有多激烈了。她没有其他,只能给大家准备些食物补充下能量。希望能顺利回到迦华学院,再在学院里看到这样打闹大笑着的大家,特别是云城师兄,希望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