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村长大伯带着林家父子去了县城,先将田挂名、买田和林子靖的宅基地的事办好。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次进县衙因着林子靖刚考上秀才,办事的人极是爽快,没什么为难,不一会就办好了。
因在来的路上,三人就商量好买人的事也最好是在县衙里解决,官伢子手里的人来历清楚,牵扯的事少,村长便开口问道:“官爷,我家林秀才下月便要去府城上学,家里又增添了几亩地,人手有些不足,不知县衙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说完,村长递了几枚铜钱过去。
文书接过铜钱,笑眯眯说道:“有是有,但也不知是否和秀才老爷的意,你们到县衙后街张伢子处问问,县衙里要买的人都在他手上。”
林子靖三人谢过文书后,来到了后街张伢子处。此时,张伢子正吃完午膳准备休息片刻,见进来三人,两人是庄稼汉打扮,一人穿着长衫,是个读书人。这书生虽说衣裳朴素,但有股莫名的感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张伢子心里默默想着。
村长连忙说明来意,张伢子忙行礼说道:“原来是秀才老爷,小人真是失敬失敬。不知秀才老爷想买个怎样的?”
林子靖说道:“因家中田地增多,老父一人有些难以照料,想找个强壮的帮衬一下。”
“这县衙里人有不少是因为主家犯事后发卖的,也有不少是过不下去自卖自身或是被家人发卖的,林老爷不烦自己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说完,张伢子带着三人来到一间房间,里面蹲着不少男人,个个都有些麻木,一看到张伢子带人进来,却又个个站起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了不少生气。张伢子将人排好,请林子靖他们自己挑选。
林子靖看着这些人心里有些发酸,在现代社会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但在现在这些人却睁着眼睛,闪着希翼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仿佛他手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愣了愣,冷静的心有些触动,感慨万千。
“靖儿,你怎么了?有看中的吗?”林父看到林子靖不一样的神情,问道。
“爹,我没事。”林子靖收了收心神,准备适应现在的社会环境,仔细观察起来。年龄长相偏大的不行,虽说可能会比较有经验,但身体很可能已经过了巅峰状态,在以前的劳作中留下隐患了。年龄小的也不行,没什么经验不说,年轻人心不大稳定。剩下的那几个一一问了问情况,有主家犯事发卖的,伺候人的本事可能不错,但没怎么干过农活,买回去也帮不上忙;有自卖自身的,光棍一个,没有家累,感觉不大安全。难得有几个情况条件符合的,却又因各种原因觉得不合适,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张伢子看到林子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大满意,便对他说:“林老爷若是不大着急,不知能否再过两天?两天后,县衙里还会进一批人,到时您再来瞧瞧。”
“如此,那我等两日后再来,到时再劳您费个心。”林子靖谢过张伢子。
“哪里哪里,林老爷客气了!到时我定会先将合适的给您留着。”看到林子靖这般客气有礼,张伢子心里感到很满意,想着是个可结交的人物,忙满脸笑容地回道。
三人再次谢过,便离开了。
“大壮,回去的时候走回春堂那边过,你嫂子让我带些平时备用的药回去。”村长对林父说道。
“行!你们坐好了。”林父赶着牛车往回春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