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拆到五十招,仍然是难分难解,王重远信心大增,想到前三次都输在吉乐华手中,第四次可以与他拆到五十招,无论速度还是应变能力,看来现在都与他相差无几,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这时吉乐华边打边叫道:“王掌门,咱们拳脚上的较量这次就到此为止,留点力气来比剑法,你看好不好?”王重远道:“好。”
此时王重远右掌正向吉乐华拍去,吉乐华右掌与之相抗,俩人都只使出了五分力,同时后退,吉乐华退了两步,王重远退了三步。
吉乐华道:“王掌门厉害,两年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大,吉某自愧不如。”
王重远道:“吉掌门过奖。”心想论内在功力我还是不如他。
吉乐华道:“接下来我们来切磋切磋剑法,来来来。”说着拿起弟子呈递给他的一柄宝剑,做了一个起手式,右手倒提宝剑,左掌微呈请状,含有礼貌待客的意思。
王重远从徐志豪手中接过宝剑,微一抱拳,道:“请。”放开身姿,施展起剑法,与吉乐华又斗在一起。
论剑法,王重远不用比也知道与吉乐华相差不少。项无危所开创的岳麓派剑法虽然有不少独到之处,但由于投入的时间比拳法少,还有很多地方不完善。项无危当年没有和祝世遗一比剑法,也没有人能推测胜负。
王重远与吉乐华比过三次剑,都在三十招以内输了。吉乐华剑法老道,而王重远的剑法还没有完全定型,两派剑法想比,岳麓派的剑法就像是一块还没有雕琢完毕的璞玉,有待进一步加工才能焕发出应有的光采。
一开始时王重远的攻势连绵不断,剑尖细密如雨地点向吉乐华的身体各处,吉乐华的招式攻少守多,看似较慢,其实是靠劲力使出“缠”字诀,走中路,占中路,可以在最短的距离中后发制人。
二十招一过,王重远的攻势渐渐被对方劲力化解,岳麓派剑法快中求变的优势已不能很好地发挥出来,而吉乐华继续以“缠”字诀压制王重远的剑势,王重远的剑到哪儿,吉乐华的剑就跟到哪儿,如影随形,王重远只觉自己使起剑来越来越不自由,而且对方功力比自己深厚,不能以硬碰硬,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项无危当年创编这套剑法的宗旨关键在于一个“化”字,对于功力比自己深厚的对手,项无危善于找出对方剑法中的细微破绽,也就是找出对方剑法多变中不成熟的地方伺机化解对方的进攻,而王重远虽然也苦练了很多年的剑法,但是这种临敌的化解能力却远逊于他的师父,加上岳麓派剑法本来就没有衡山派的剑法体系成熟,所以王重远在剑法上的造诣不如拳法高。
王重远的剑被吉乐华的功力压制住,心想这不是办法,就是要输也不能这么输了。这时王重远的剑正欲刺向吉乐华的右肩,吉乐华立刻提剑黏粘上来,王重远后退一步,举剑避开对方的剑,剑向右下方划了一个弧度,刺向对方的腰部。
吉乐华的剑势顺下沉,欲下压王重远的剑势,王重远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出险招才能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等吉乐华的剑要压过来的时候,王重远迅速向左跨出一步,走到了吉乐华的右侧,剑尖直刺吉乐华的右胸。
吉乐华微一转身,挺剑格挡,王重远等到对方的剑与自己的剑相交的电光火石的一霎那,他的剑身趁此一转折,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上前一步,用尽全力迅猛反刺对方的喉咙。
吉乐华临危不乱,后退一步的同时,身体往后一仰,同时右手举剑用力架住对方的剑,猛力往上一格,王重远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暗叫惭愧。
他自知与吉乐华的剑法相差还甚远,于是趁此收蓬,说道:“吉掌门,王某已经输了,咱们这次就比到这儿吧。”
吉乐华把剑一收,说道:“刚才好险,若不是我的功力还略胜王掌门一筹,那就是我输了。王掌门的剑可是越来越快了呀。”
王重远抱拳道:“惭愧惭愧,归根到底还是我输了。”
这次比试剑法,总共比了三十四招,比起前三次应该说王重远的剑法还是提高不少的,虽然败了,但众人都看得出来,王重远每一次都在进步,可以说是虽败犹荣。
衡山派一些人不免想,岳麓派的快剑如果能加上相当的功力,会威力更大。
王重远心想,当年师父能够在功力不如祝世遗的情况下,与祝世遗战成平手,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和师父还相差很远。要想达到师父的境界,自己脚下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孙相容在旁边早就脸露微笑,这时上前来到王重远跟前,叫了一声:“师哥。”
王重远正在想心思,听到叫喊,这时才回过神来,说道:“师妹。”
孙相容道:“师哥,你不要太灰心了,今天你打得不错。”王重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吉乐华是个生性向往隐逸自由生活的人,性情开朗,虽然继承了掌门之位,但是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淡然处之。虽然看到王重远的拳法与剑法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小,他也不以为意,对于胜败并不像王重远那样看得很重。
他见王重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王掌门,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长挂于心?我也看得出来,王掌门这几年在武功上进步神速,可能再过几年,吉某可能就要甘拜下风了。”
王重远道:“过奖,不是王某把胜负看得太重,而是这些年来,师父的临终嘱托总是铭记在心。如果王某蹉跎岁月,不免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的殷殷期望。”
吉乐华道:“王掌门自始至终把振兴门派放在第一位,在苦中求进,令吉某佩服。”
王重远道:“吉掌门过谦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吉掌门这几年也没有放松呀,武功也很有进步,出招越来越快,而且融合了我派的一些打法。王某虽然回去多次揣摩吉掌门的武功,但是由于资质有限,总是不能揣摩到位,所以临战时还是应变能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