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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乡村惊变(2)

钟子仪听故事听得兴犹未尽,有心想和这位说书先生说说话,便跟着这位说书先生来到小店。正在踌躇要开口时,张百根见这个斯文少年跟着他来到小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又想打听打听这个村子的情况,便笑着道:“这这位小友,过来陪老夫喝一杯怎么样?”钟子仪大喜,连忙走了过去。吕清丹则走进店中,帮娘亲做事去了。钟子仪来到桌前,抱拳道:“晚辈打扰先生喝酒,还请先生见谅。”张百根笑道:“好说好说,还是坐下说话吧。”钟子仪依言坐下。张百根问道:“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钟子仪记得舅舅跟他说的话,不要向外人吐露真实姓名,于是道:“晚辈姓曾,单名一个仪字。”这时吕清丹从店里出来,笑眯眯地用盘子端来酒菜,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钟子仪道:“刚才先生说的洞庭湖畔的故事果然说得好,先生是否是洞庭湖人氏?”张百根道:“不错,正是。”钟子仪道:“如今金兵肆虐北方,小子想问先生的是,如今金兵打到湖南北方了吗?”张百根面现忧色道:“现在金兵已经打到湖北南方地区了,差一点就要打到洞庭湖了。唉,洞庭湖边的老百姓,整天惶惶不安,日子也是没法过了。”钟子仪道:“刚才先生说的故事,只出现在洞庭湖畔吗?”张百根道:“都是在洞庭湖周围地区,一开始时出现在鼎州一带,后来范围渐渐扩展至洞庭湖周围各县。不知小兄弟为什么这么问?”

钟子仪道:“晚辈只是觉得可惜,此事只出现在洞庭湖畔。现在金兵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侵占了我大宋半壁江山,这些英雄好汉既然这么有本事抗暴除奸,为什么不去杀金兵?”

张百根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杀金兵!我大宋忠臣良将,仁人志士众多,要是上下能够团结一心,共同抗击金兵,何愁没有胜利的日子。只可惜??????”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年春天,金兵打到南京,高宗皇帝号召各地军民‘勤王’,谁知各地义军赶到南京后,高宗皇帝却决定放弃南京,向南逃跑,下令将各地前来‘勤王’的义兵解散,要义兵‘归原来去处,各着生业’。”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世道?我们大宋有再多的抗金将领,有再多的义兵,有本事的人再多,可朝廷都不用。”

钟子仪心中愤慨,道:“却不知为什么朝廷不用这些人才?”张百根道:“高宗皇帝不愿打仗,你想想,若是我大宋打赢了金兵,迎接徽宗与钦宗回来,赵构这个皇帝还做不做得成?加上他又怕金兵怕得要死,金兵来了,他只愿做一只缩头乌龟。”钟子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直蹦,说道:“正是!”张百根道:“若是天下人人都能像小兄弟这样一腔热血,大宋就不会沦落到只有半壁江山。”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俩人正说着,突然听见由远而近传来马蹄声,蹄声得得,似乎奔跑甚急,钟子仪不禁扭头张望。转眼之间,有两个官差骑着两匹黑马,从北面奔到村口,见村口有一小酒店,一拉缰绳,停下马来。其中一人身穿军官服色,另一人兵勇装扮。那军官道:“老李,咱也跑了半天路了,在这儿打一打尖再走吧。”那姓李的兵勇听了,正巴不得,连忙答应了一声。俩人下了马,老李把两匹马的缰绳系在树上。

张百根和钟子仪见有官差来,说话倒不方便了,一时间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喝酒吃菜,心中却警惕起来,钟子仪小声对吕清丹说道:“你过去时小心点。”这两个官差拣了一张桌子坐下,吕清丹连忙走过去,小心问道:“不知两位官爷想要吃点什么?”那军官说道:“你这乡村小店还能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端上来。”吕清丹答应一声,转身入店,给他们先端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那军官说道:“真是倒霉。咱们从潭州来衡阳办差,想走小路抄近,却没想到迷了路。”老李道:“待会儿到了衡阳,让衙门好好招待咱们,再找两个小妞给王统领您唱唱曲,那就有乐子了。”王统领这才脸色稍霁,说道:“那是当然,咱们这一路岂能白跑?知州亲自下的书,他们又怎敢怠慢?文书一到,衡阳的知府心里就慌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怎么会没有甜头给咱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老李也跟着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徐若兰端着一盘卤牛肉和一盘花生,一掀帘子走了出来,王统领和老李只觉眼前一亮。徐若兰陪笑道:“让两位官爷久等了。”摆完菜后转身拿起一块抹布,轻轻擦拭起其他桌子来。

王统领见在眼前忙碌的的年轻妇人肤色白皙,眉目清雅,头发乌黑,体态轻盈,说话温柔,是一个从没见过的美人,不禁呆住了。他平常最喜欢美色,看着徐若兰那纤细的身材,不由得身上骨头都酥了,酒都顾不上喝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直盯着徐若兰打转。待到徐若兰要进小店去的时候,王统领这时才回过神来,站起来说道:“站住,那个妇人,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徐若兰停住脚步,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还是勉强回答道:“小人姓徐,夫家姓吕。”王统领又问道:“那怎么没见你丈夫来招待我们?”徐若兰平静地回答道:“我丈夫已经过逝了。”王统领一听,心中大喜,走上前去,说道:“原来你丈夫已经过世了,真是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没人摘,放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说完意欲拉她的手,徐若兰根本没有预料到,又羞又恼,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怒斥道:“你要干什么?”

钟子仪和张百根在一旁一直留心在听,这时马上站了起来,钟子仪连忙挡在徐若兰前面,对王统领怒目相视,吕清丹在屋里听了,也急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跟娘站在一块儿,对着王统领。

王统领道:“我要干什么?”他对徐若兰说道:“你愿不愿意跟着官爷?包你一生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徐若兰气得浑身发抖。钟子仪正色道:“两位官爷要想喝酒吃饭,就请自便。若没来由有龌龊想法,就立刻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双手握起了拳头。

张百根上前陪笑道:“这位官爷,小孩子年轻不懂事,说话不知分寸,还请官爷多多海涵,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对钟子仪轻轻挥挥手,钟子仪会意,急忙拉着徐若兰往店里走。张百根又道:“两位官爷一路风尘,肚子一定饿了,还是先喝酒吃饭吧。请请请。”王统领不理张百根,往前迈出一步,挡在了钟子仪和徐若兰的前面,说道:“怎么?想走?话还没说完呢。”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徐若兰冷冷答道:“这里是我的家,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走的。”王统领道:“这里穷乡僻壤,有什么好?还是跟着我比较快活。”说着一把抓住徐若兰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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