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宗与诸位师兄弟们叙过旧后,见那位陌生的红衣女子一直在旁边,便问徐志豪道:“大师兄,不知这位姑娘是――”徐志豪神色有些腼腆,说道:“这位是大楚国的朝阳公主,名叫夏蕾,也是子仪的义妹,你称呼她夏姑娘就是。”王向宗对夏蕾一抱拳,说道:“夏姑娘。”
夏蕾也向王向宗施礼道:“我就跟着我四哥称呼你三师兄行吗?”王向宗道:“如此再下就当仁不让了。”韩仁武在旁边大声说道:“三师弟,这位夏姑娘可是大师哥的这个。”说着将两个大拇指放在一起动了动,夏蕾害羞,微微低下了头。王向宗顿时明白了,心中大为代徐志豪欢喜,笑着说道:“如此恭喜大师哥了。”
徐志豪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韩仁武道:“今天我们师兄弟团聚,今天晚上都要不醉不归。”王向宗刚要说声:“好。”突然间想起了父亲现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人想到他,刚才的兴致不觉冷了不少,于是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钟子仪见了,知道他在想王重远,便道:“三师兄,不管林师叔与我和师父有什么样的恩怨,我们都是好兄弟,你要相信我们。”
王向宗道:“我知道,可是我爹爹你们就一点也不牵挂吗?”大伙儿都沉默了,徐志豪便道:“今天晚上我和二师弟、三师弟和龙师弟还要去陪师父说话,要不这样,改天我们几个师兄弟再在一起团聚,大家看可好?”钟子仪道:“我没有意见。”韩仁武也道:“这样挺好的。”王向宗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钟子仪见了,心中叹了一口气。
众人骑马回到了壶关县城时,天已经快黑了。吃完饭后,徐志豪、韩仁武和龙小明来到王重远的房间,向他详细叙说在洞庭湖两年来经历的大小事务,王向宗也在一旁听着。等徐志豪都叙说完了,王重远问了几个关于大楚政权战事上的问题后,说道:“志豪,你刚才说是衡山派的李路子来刺杀杨幺,他见到过史行,后来又逃走了,这么说李路子肯定知道了衡山派有人在为杨幺效力,回去以后肯定会告诉官府,这件事我已经听吉掌门跟我说过了,以后肯定会有麻烦的。”
徐志豪道:“是,杨幺特意让史行师兄写信告诉了吉掌门,让他们做好准备,说是如果万一官府去找衡山派的麻烦,洞庭湖也会派人到衡山去帮忙的。”王重远道:“如果衡山派真的惹上了麻烦,我们岳麓派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要协助衡山派解决这个麻烦。”徐志豪等都说:“是。”
王重远道:“这一次你们出洞庭湖到临安府去,就是为了打探皇帝对洞庭湖下一步的态度吗?”韩仁武道:“师父,现在洞庭湖的局势非常紧张,朝廷那边非常担心杨幺会与伪齐相勾结,然后联军攻打大宋,分地而王,虽然前面的很多次围剿都没有成功,但是大宋朝廷视杨幺为心腹大患,一定要除之而后快,所以去临安府打探一下消息也是一步不错的棋。”
王重远点点头道:“现在洞庭湖的局势确实很紧张,你们到了临安府以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徐志豪等说道:“是,多谢师父关心。”王重远又道:“林复坚教了你们几个武功,听说你们每个人的武功都进步不少,是不是这样?”徐志豪连忙道:“是。弟子等没有经过师父的同意,自己做了主,还请师父原谅。”王重远道:“这有什么要原谅的?林复坚本是岳麓派的人,再者他的武功高我数倍,由他来教授你们武功,是件好事,你们以后要多多向你们的林师叔学习。”徐志豪等说道:“是,弟子一定用功学习。”韩仁武和龙小明心道:“大师哥说得很对,师父果然没有责罚我们。”王重远与徐志豪等又谈了一会儿话,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王向宗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刚想进去,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三师兄。”王向宗听得是吕清丹的声音,急忙回头,只见吕清丹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明朗的月色下,照出吕清丹婷婷玉立的身影。王向宗向吕清丹走去,吕清丹也走上前,走到近处,俩人都站住了,王向宗见吕清丹月色中容颜更显清丽,心都不禁醉了,他望着吕清丹,真想这一刻永久停留。
吕清丹见王向宗望着自己,眼神中有一种以前没有的沧桑感,心中一酸,说道:“三师兄,很久没见了,我来是想和你说说话。”王向宗道:“你在这儿站了很久了吗?”吕清丹道:“我只站了一会儿,你就来了。”王向宗道:“嗯。”其实吕清丹来了有好一会子了,却不想和王向宗讲实话。
吕清丹想说话,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俩人四年未见,乍见之下,恍若梦中。吕清丹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偶娃娃,正是当年王向宗为她买的,她对王向宗说道:“三师兄,还记得你给我买的这个布偶娃娃了吗?这几年我一直带在身边。每一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三师兄以前对我一直很好很好。”
王向宗心道:“对你很好又怎么样?我还不如这个布偶娃娃,能够时时陪在你身边。”吕清丹见王向宗不答话,以为他还在对自己跟随钟子仪离开岳麓派的事情生气,便轻声道:“三师兄,你别再生气了好吗?你一生气,我就觉得难过。”
其实王向宗并不是生气,因为爹爹的事情,他总觉得愧对钟子仪,吕清丹对他无情,他觉得留不住心爱的人是自己没用,因此精神有些颓废,现在见到吕清丹这几年长大了不少,还是像以前那样活泼天真,就知道这几年她过得一定很好,不禁心中很是失落,见吕清丹对自己讲话小心翼翼,王向宗顿时觉得自己的态度是过于冷淡了一些,便笑道:“我没有生气,看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吕清丹道:“你真的不生气吗?”王向宗淡淡地道:“生气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你有自己的选择的权利,谁也不能为你做主,你只要生活得幸福快乐就行了。”吕清丹听了这话,心里稍稍放下一点心,但又觉得王向宗的态度淡淡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又不好意思深问,只好说:“三师兄,谢谢你能理解我。”